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周海身上,無不是充滿驚疑。
尤其是何力,心說這小子有毛病吧!
周海之所以發(fā)聲,是因?yàn)樘镉贽钡纳屏?,她沒有跟杜美佳同流合污,從來沒有瞧不起過自己。
試想,作為險些被猥褻的當(dāng)事人,如果還要向那猥瑣大叔認(rèn)錯,這事兒該給她留下多大的陰影。
“你干嘛啊,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想逞威風(fēng)也不看看什么時候,連我都得對這位叔叔禮敬三分,你算個什么東西??!”
何力盛怒之下,撕破了臉皮,指著周海破口大罵。
就連葉芷也覺得周海太沖動了,她倒是欣賞周海的舉動,可也怕他今晚難以獨(dú)善其身。
“叔,你別跟他計較,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晚就算了吧,我給您賠個不是?!焙瘟B忙道。
陳如龍陰冷的笑了笑,“給你面子?你算哪根蔥啊。”
何力頓時顏面無存。
他萬萬沒想到,小陳總的親叔叔,居然不給面子!
早知道不管這破事了,逼沒裝成,現(xiàn)在反而陷入了窘迫境地,如果營造了一晚上的形象碎裂了,簡直得不償失。
“叔,我的面子不夠大的話,我爸的夠不夠?”何力說道。
“你爸是誰?”
“何德勝!”
“是他啊?!?p> 陳如龍冷笑一聲,忽然對身后保安揮了揮手。
幾名保安應(yīng)聲而動,不由分說的沖過來,將何力按在地上一頓收拾。
這場景,嚇得葉芷她們幾個女人臉色發(fā)白。
對何力來說,身上的痛反而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今晚顏面無存了!
他更加沒想到,周海會站出來無情補(bǔ)刀:“看來你也不行啊,喝兩杯酒之后,整的好像這KTV是你家開的一樣?!?p> 何力憋屈到了極致,如果不是起不來了,定會沖上去撕掉周海的嘴。
而陳如龍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周海,笑瞇瞇的道:“你是這兒的服務(wù)員?我這人不屑跟垃圾計較,剛才都無視你了,你還要跳出來,咋尋思的呢?”
周海答非所問:“你想怎樣?”
“喲,看樣子你是要強(qiáng)出頭了,不錯,比某些只會把老爹掛在嘴邊的人強(qiáng)多了?!?p> 陳如龍呵呵笑道:“我打算請這娘們兒去喝幾杯,你要攔著嗎。”
“是的。”周海點(diǎn)頭。
頃刻間,田雨薇急的淚眼汪汪,而葉芷悄悄拉了下周海的袖子,暗暗責(zé)怪他不自量力。
“有趣。”陳如龍笑了笑,陡然喝道:“弄他!”
幾名保安停止毆打何力,轉(zhuǎn)而攻向周海。
然而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
眾人幾乎沒怎么看清楚,就發(fā)現(xiàn)周海往前一沖,一拳一個,還沒十秒鐘,就讓幾名保安躺在了地上。
這場景就跟電視上看到的武打片似的,驚掉了一地下巴。
葉芷知道周海以前是當(dāng)兵的,但沒見他跟人動過手,沒想到這么厲害。
她跟所有人的念頭都是一樣的:原來這就是周海敢于跟這猥瑣大叔叫板的倚仗嗎?
氣氛靜謐到了極點(diǎn)。
何力蜷縮在地上,看著威風(fēng)凜凜的周海,內(nèi)心震撼之余,卻越發(fā)憤恨了。
憑什么自己折騰了一晚上,最后反倒是這個倒插門成了英雄!
看著葉芷和田雨薇眼中流露的欣喜,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這個服務(wù)員挺特別啊,我以前聘請的專業(yè)保鏢都沒你能打?!?p> 陳如龍雙眼微瞇,“不過你以為有兩下子,今晚就能順利的離開?”
周海淡聲道:“讓她們先走,我留下來陪你好好玩玩?!?p> “行?!标惾琮堻c(diǎn)頭答應(yīng)。
周海對葉芷說道:“你們先走,不用擔(dān)心我,也不用報警,回家等我?!?p> “那怎么行,我……”
“聽話,回家!”
周海不容置疑的語氣,讓葉芷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仿佛被鎮(zhèn)住了一般,稀里糊涂的遵從了。
周海所說的“她們”,自然是葉芷、田雨薇和杜美佳,并不包括何力等人。
但這幫人完全不要臉,自動把自己囊括進(jìn)去了,撒腿就跑。
何力被扶著離開之前,冷冷的瞪了周海一眼,心中暗道:“很有正義感是吧,今晚看你怎么死!”
不多時。
包間里安靜了不少。
“你很仗義嘛?!标惾琮埿Φ?。
“還好,只是不想讓我老婆看太血腥的場面。”周海說道。
陳如龍不再廢話,緩緩把手伸進(jìn)褲兜,摸上了一柄冰冷的東西。
但他還沒將其掏出來,就見李三破門而入。
“你干什么?”陳如龍被嚇得一哆嗦。
“我剛剛聽您電話里有古怪的動靜,找您半天了,可算找到您了?!?p> 李三湊在陳如龍耳旁,說道:“您怎么跟他起沖突了,我老大的老大,在他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你是說,程振波?”
“對啊?!?p> “笑話,老子怕他程振波?”
李三說話聲音小,但陳如龍卻毫不掩飾。
周海心說這人果然不怕程振波,所以剛剛才會讓葉芷她們先走,他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了。
“龍哥,你先聽我說啊,我知道你不怕程振波,但程振波背后那人……”
“什么?你別告訴我,程振波背后那人,也要給這小子幾分顏面!”
“您猜對了,那天晚上,波哥背后那人親自打電話過去,罵了他一頓,說他死了,沒人會給他收尸。”
“……”
陳如龍慌了。
目光都變得呆滯。
一想起程振波背后那個中年,他就忍不住喉結(jié)蠕動。
那個人,相貌平平,放在人堆里,一下沒注意就找不到了。
但就是這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個人,只要隨便跺跺腳,這整個寧昌,都得震三震。
曾經(jīng)有過一樁大案,整整數(shù)十人,一夜間尸沉鏟溪湖畔,惡臭彌漫附近幾條大街,事態(tài)惡劣,舉國震動。
但作為少數(shù)知情者之一,陳如龍知道,始作俑者就是程振波背后那人,至今還活得非常滋潤。
這種狠角色給人帶來的恐懼感,是深入骨髓的,光是想到他,就會不自覺的顫栗。
而眼前這服務(wù)員,居然是至少能跟那位平起平坐的存在?
哪里蹦出來這樣恐怖的服務(w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