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滿河星點
北伊靠在樹下,懶懶的倚著。
好幾天了,都沒有人來找她。老哥忙著找柳國茬,柳櫻姐姐說是身體不舒服,也不讓自己去看她。至于南鈞儒,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沒有動靜。
北伊慵懶著,仔仔細細地回想最近幾天做到的夢。不過并沒有夢到那個人,反而對幼時玩耍的夢愈發(fā)清晰。夢里那個孩子一直喊著“等我”。
但他到底是誰呢?
雖然很疑惑,但是連續(xù)幾天,都在做同一個夢,實在是無趣。
好無聊??!
“公主?!?p> “嗯?終于有人找我了?”
“額,差不多吧。三殿下傳話,說請公主傍晚在鹽池一聚。”
北伊摸著下巴,鹽池?
“行,告訴他,我會去的?!?p> 東宮內(nèi),北睨遣走所有侍仆,壓著聲線:“你說南鈞儒準備了一批河燈?”
葉三半跪在地上,“回殿下,確實。三殿下派人加急送來一批河燈。估摸著。。。”
“繼續(xù)說!”
“天秦的風俗,河燈祈愿,只為一人?!?p> “好,好得很?!北表а狼旋X的,“南鈞儒竟然把主意打到伊伊身上了!”
“殿下,屬下要去阻止嗎?”
“有什么用,”北睨重重嘆了口氣,“就這樣吧。伊伊的事情,讓她自己解決,我做好她的后盾就行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這廂,北伊匆匆扒拉幾口飯,便興致勃勃去向鹽池。
不知道南鈞儒叫我去鹽池是干嘛呢?
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傍晚很快便到了,晚霞燒紅了一邊天。南鈞儒急匆匆的向北伊跑來,氣喘吁吁。
北伊笑道,“怎么了?阿儒,怎么這么著急?”
南鈞儒沒有說話,拉著她向反方向走去。
北伊滿臉問號,不是要去鹽池嗎?這方向不太對?。?p> 南鈞儒握著北伊的手,細細摸著。
伊寶的手好小,好軟。
北伊感覺到南鈞儒的動作,羞紅了臉,然后便狠狠地掐住南鈞儒。
“你這浪蕩徒子,”北伊害羞的有些結(jié)巴,“你、你。誰準你碰本公主的!”
北伊嘴上這樣說著,卻沒有將手扯出來。
南鈞儒停下來,定住看著她,聲音低?。骸澳且翆?,可是要松開我的手?”
南鈞儒從來沒有想過,被人推崇最是溫潤醉人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這樣對待一個小姑娘。竟然有一種將小姑娘狠狠抱住,永不散手的沖動。
只要她說不松開他的手,那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放開她的手了。
他按捺住自己的沖動,輕柔的托住北伊,將她小心翼翼地送到鹽池附近的霞山亭上。
可惜北伊一時沒有緩過神來,并沒有回答。
南鈞儒盯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伊寶雖未回答,但卻沒有松開。他可不可以把這個當成一種回答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時,天色已暗,燒紅的晚霞也已消退。
北伊的眼睛像星星一樣太過耀眼,總是會讓南鈞儒忍不住盯著。他捂住北伊的眼睛,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北伊慌了神。
“阿儒,能不能先放開我?我不習慣被捂著眼睛。阿儒?”
嬌艷欲滴的小嘴在南鈞儒眼前一張一合,似是在邀請他快些品嘗。
南鈞儒覆上身去,用手輕輕的碰了碰北伊的嘴唇。顫抖抖的。
北伊一愣,阿儒是用手碰了自己的嘴嗎?
“阿儒,你怎么用。。。”用手碰了我的嘴?
“未得伊寶允許,我只是一個尋常友人。我們也只是友人,不該逾矩??v然我心中渴望,卻也不該。”
“也不該什么?”
“也不該遵循天性?!?p> 北伊撲棱著眼,細長的眼睫毛撓在南鈞儒的手心,癢癢的。弄的南鈞儒的心也癢癢的。
南鈞儒松開了手。
許是被捂的久了,北伊的眼睛濕漉漉的。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南鈞儒,像極了話本里的桃花妖精,清純卻又嫵媚動人。
該死,伊寶怎么可以這么勾人呢?
南鈞儒的喉結(jié)忍不住動了動,所有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所有溫潤如玉的面子全部在這一瞬間破裂。
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南鈞儒只能暫時移開北伊的注意。
“伊寶,看看鹽池?!?p> 北伊向鹽池看去。
南鈞儒長吁一口氣,那樣美的眼睛,再多看一秒,真的怕自己忍不住親吻上去。
北伊被驚到了,眼前的鹽池被點點淡光籠罩著。站在霞山亭上,只覺得像是星星掉落人間一樣。
“好美。”
“是啊,好美?!蹦镶x儒盯著北伊的側(cè)顏。
南鈞儒牽起北伊的手,讓北伊看著自己。
“伊寶,我天秦風俗。若為求得一人,點上河燈萬千,向河神祈愿。執(zhí)那人之手,訴我此般鐘情。此為止一人。也只有你一人?!?p> “阿儒,你這是向我告白?”
“對。伊寶,我確是向你告白?!?p> 北伊沒有回答,陷入沉默。
北伊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態(tài)度。她喜歡南鈞儒,自己知道。但這份喜歡來的太快。南鈞儒喜歡她,她也知道。但他的這份喜歡來的莫名其妙,讓北伊摸不著頭腦。也讓北伊無法回答。
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
北伊不知道該怎么辦。原本想著先放著再說,誰知南鈞儒今日居然投了先機。
面前的小姑娘始終不做聲,南鈞儒有些慌亂。
“伊寶,你是不喜歡我嗎?”
“不是的。”北伊咬著嘴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只是覺得你的喜歡來的太快。我不太相信。”
“伊寶,你相信我。我對你的喜歡不是匆忙荒誕,而是十年相待。從我十歲的時候認識你,你就一直在我心里了。對你,我從來就不曾是一月的見色起意,更不是突如其來的歡喜。而是我對你十年的癡望?!?p> “十年?”
南鈞儒艱難的點點頭,“十年。那時你五六歲左右,算到現(xiàn)在確實是十年。況且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忘了我也是很正常的?!?p> 北伊突然想起了那個夢,夢里那個孩子的臉突然清晰起來,那不就是南鈞儒的翻版嗎?
“原來,竟有那么久了。”
北伊笑了。
原來是他一直喊著讓自己等著。
原來她也不是一月匆忙喜歡,而是早就注定的歡喜。
“伊寶,我被世人推崇最當溫潤??晌铱匆娔?,我便從沒想過溫潤。我只想抱著你,親吻你,讓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p> “我,我知道了。”北伊的耳尖已經(jīng)紅的沒法看了?!澳悴灰f了啦?!?p> “直到我再次遇見你,你眼中的厭惡,你對阿樹的親近。我以為你在怪我來遲了。我也想向你解釋。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個原因,我就坦然了。然后,你告訴我發(fā)生的一切。原來你沒有怪過我,你只是受了傷,被迫忘了我。那時我就在想,我的伊寶還會是我的。我真的,特別開心。”
南鈞儒緊緊抱著北伊,好像害怕她再次離開。
“阿儒,看著我。”北伊拽著南鈞儒的衣領(lǐng),“阿儒!我的記憶確實少了那部分,但我也的確想起了一些?!?p> 難怪自己看見南鈞儒,厭惡他卻又忍不住看向他。
北伊盯著南鈞儒的眸子,漾起一抹極其明媚的笑。
“我若知道,你等了我那么久。我斷然不會叫你白白忍受這么多年?!?p> 聞言,南鈞儒謫仙一般的臉上,笑的像是開了一朵大花。
“伊寶,伊寶。你是答應(yīng)我了嗎?”南鈞儒抱起北伊,讓她實打?qū)嵉母惺艿搅耸裁唇信e高高。
被抱起的北伊低下頭,一個吻落在南鈞儒的嘴角。
“這樣,此后,你就不再需要我的同意了。”
南鈞儒呆呆的,剛剛伊寶親了自己?
“呆子,傻笑什么。先放我下來,”
北伊也是第一次親人,結(jié)果被親的人還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唉!真是尷尬了。
南鈞儒抿了抿嘴角,鄭重其事的將北伊放在圍座上。雙臂一緊,將她困在其中。
眨巴眨巴眼睛,北伊沒有做出反應(yīng)。
這是要回親我?
南鈞儒抬起她的小臉,唇落在她的額頭,眼睛。
“伊寶~”南鈞儒無意識的哼著。
北伊剛準備答應(yīng)。南鈞儒便輕輕吻住了她。
這個吻溢滿了柔情。
他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zhuǎn)著,有些生疏,深情而又貪婪。
周遭一片寂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也是那么美好。
北伊呆呆的,被吻的渾身發(fā)麻,暈乎乎的,她閉上眼睛,只知道遵從本能回應(yīng)他。
南鈞儒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心甘情愿的被自己親吻著,便更加用力的圈著她,想把她揉進身體里。
這是他的伊寶,他的姑娘。
是他朝思暮想的香甜,是他夜以夢至的柔軟。
久也三三
可能有人覺得會有點快了。但是反過來想想,男主已經(jīng)等了十年。再等下去,對我們的男主身心健康不好的呀!而且女主其實有點對自己的擔心。至于女主的本來就對文縐縐的厭惡,有人說怎么會這么快消失。其實這個在后面會有延伸。但是男主等的太久了,所以就告白了。女主雖然討厭文縐縐,但是潛意識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