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涅槃
墨也是不會功夫的人,但身邊不僅有能人,且有一對耳力極好的耳朵。
鳩和文仁哲即便再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完全落地?zé)o聲,墨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穆犚娏艘恍┬屿o,原本想返回去抓了這賊人,但轉(zhuǎn)眼又想,這些賊人十有八九是沖著白言瑤去的。
不如來個甕中捉鱉,地窖的牢房雖看著不堪一擊,但實際上都是玄鐵打造的門,沒有鑰匙,一般人也不可能破壞掉它。
想明白了,墨便打了個手勢,讓暗處的人稍安勿躁,帶著幾位獄卒,就往白言瑤的房間走去。
鳩和文仁哲從遠(yuǎn)處看到墨的手動了一下,但因為是背對著墨的,并不能看清墨到底做了什么。
鳩皺著眉,覺得可能有詐,但這會如果離開,很可能不會再有第三次機(jī)會了。
看到停在原地沒往前走的鳩,文仁哲開口說問道:“鳩哥,我們先撤吧?!?。
這種時候的文仁哲異常冷靜,他不能因為自己,讓白言瑤再多背負(fù)一條人命。
聽到這句話,鳩回頭看了眼文仁哲,他的神色隱藏在陰影下,看不真切,但語氣中透露出的懊惱、悔恨卻不難聽出。
但鳩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隨文仁哲一起朝來時的路返回,剛走出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正大光明的往里慢慢踱步。
來人雖閉著雙眼,卻又像能視物一般,準(zhǔn)確的在聽到聲音后,看向了鳩和文仁哲的方向。
同為情報販子,鳩自然是認(rèn)出了來人,但卻不確定他來此的目的,向文仁哲遞了稍安勿躁的眼神后,道:“笙郎君,好久不見。”。
蕭笙笑了笑,對鳩說的話有幾分不可置否的味道,道:“我是來救她的?!?。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指的是誰,但蕭笙此人無利不早起,背后還站著龔盛凱,不得不讓鳩多想。
“墨在里面設(shè)了埋伏,多謝?!蔽娜收芸刹还苓@么多,無視了鳩不贊同的眼神,直接側(cè)過了身,還提醒了一下蕭笙。
蕭笙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朝他們點了點頭,便越過了他們,不多時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你在想什么!讓龔盛凱出手的代價我們根本付不起!”鳩氣極,扯著文仁哲離開后,迫不及待的朝他怒吼。
“只要言瑤能出來,就能付得起?!蔽娜收艿脑捓镌捦獾囊馑迹侨幌嘈虐籽袁幠芡咨铺幚磉@件事,但鳩卻沒有這么樂觀。
一個半大的孩子,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碰上吃人不吐骨頭的龔盛凱,還不如死在‘豬籠’里,更為輕松。
“先回去?!钡F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解決此事的辦法,只好領(lǐng)了文仁哲返回貧民窟,找到廖大夫再商議。
而蕭笙已經(jīng)找到了打開‘豬籠’的門,頗有些閑情逸致的,踏了進(jìn)去。
豬籠
蕭笙走進(jìn)這牢籠后,沒再繼續(xù)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仿佛正在等待著什么。
直到一道破空聲在他身前響起,他才開口問道:“妥了?”,說完也不等來人回話,便又接著說:“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
“笙主子放心,屬下都辦妥了?!眮砣寺曇魳O其具有認(rèn)知性,頗有幾分可繞梁三日的悅耳,甚至說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也不為過,但蕭笙偏偏就是能無動于衷。
還像打發(fā)小嘍嘍一樣,朝著人隨意揮揮手,來人見此,聽話的銷聲匿跡了。
蕭笙雖然看不見,但自小便隨著高僧修行,習(xí)得了一身通天視物的本事,他還能用風(fēng)和聲音來辯位。
前者助他視活物,后者助他知死物,不止是視物,他那雙看不見的眼睛,其實可以看到人的氣運(yùn)、可通天地。
所以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人就是一團(tuán)暗淡的人形黃色光芒,嗖的一下,就飄走了。
每個人,光的顏色也不一樣,將死之人的顏色是暗淡無光的,氣運(yùn)者的顏色則完全相反。
而當(dāng)他站在瀕死的白言瑤面前,看到的卻是比前人亮得多的紫色,如果非得形容的話,那便是前人宛如一根將將熄滅的燭火,而后者卻是新燃起來的柴火。
但那紫色不純,夾雜著濃墨一般的黑色,混沌不堪卻還能保有亮度,證明此人雖業(yè)障纏身,但命不該絕。
蕭笙笑了笑,白言瑤可不就像柴火嗎?只要你能往里面舔些木柴,就能一直燃燒,加的越多,燒的越亮。
“那我們就走吧,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小言瑤?!笔掦蠈籽袁幙噶似饋?,其實他這雙眼睛也有看不到的東西,看不到白言瑤滿身破敗、臟污不堪,不然蕭笙肯定會喚了護(hù)衛(wèi)來幫忙。
雖然蕭笙可以大概感知人的位置,但人具體的身型、胖瘦,他是估計不到的。所以在這過程過,其實蕭笙踩到了好幾個昏迷不醒的人,甚至還有幾人在昏迷中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聲。
但蕭笙才不管這些,他只是將白言瑤一路扛回貧民窟,把他自己也累的半死。他這人還有些執(zhí)拗。這扛到一半的人,如若讓他中途放下,他會感覺不舒服。
喚了人照顧好白言瑤,蕭笙便回到了他的住所,洗凈身體、換了衣物后,便走向了龔盛凱在貧民窟建起來的府邸,龔府。
龔府
“回來了?人怎么樣?”還沒等蕭笙進(jìn)門,就聽見了龔盛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蕭笙聽聞,輕笑了聲,道:“嗯,還沒死。”。
龔盛凱此人的長相極為具有侵略性,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塊堅硬的巖石,無堅不摧。
但此時這無堅不摧的人正斜躺在椅子上,手里還拿著狗尾巴草,隔著籠子逗弄著籠子里的人。
等蕭笙走進(jìn)了,才聽見從籠子里傳出,人的嗚呼聲:“唔!……唔唔……。”。
“堵住了嘴還能叫喚,看來堵的還不夠嚴(yán)實。”龔盛凱雙眼里是戲謔的笑意,浮于表面,往深了看,卻是一片荒蕪與寂靜。
“來人,給我把他再堵嚴(yán)實點?!饼徥P話音剛落,便有人現(xiàn)身,不知對籠子里的人做了什么,那嗚咽的聲音便徹底消失在了這片空間里。
“說說,什么情況?”龔盛凱料理了人后,才將視線對準(zhǔn)了蕭笙,撐著下巴了無生趣的晃著手中的狗尾巴草。
“死不了,也救不活,廖大夫或許可以。”蕭笙在來之前已經(jīng)有下人告訴過他,白言瑤的情況了。
所以,只能裝上義眼。剩下的就是,長久未進(jìn)食、未喝水,造成的身體紊亂,以及一些暗傷,估計要調(diào)理很久。
“把人送回去吧?!饼徥P會出手救治白言瑤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只是想推了白言瑤上位,也想知道當(dāng)年小狼狗一般的白言瑤,能在這片沉寂已久的土地上,撕下多大的‘血肉’。
“好,那‘報酬’?”蕭笙雖然從小就跟在龔盛凱身邊,但很多事情,他也沒有被告知。
“白言瑤心里清楚。”龔盛凱說完也沒有再開口的想法了,只是接著逗弄籠子里的人,看人怒不敢視、無法逃離的有趣樣,就讓他覺得頗有趣味。
蕭笙聽到這句話,便點點頭,在得到龔盛凱同意的情況下,告退了。
其實蕭笙心里是有幾分明悟的,白言瑤的名字,他自小便聽過,最主要是聽過她母親的名字,白玉蘭。
白玉蘭當(dāng)年身懷六甲被一路追殺到了貧民窟,還是龔盛凱出手相救才得以存活,生下白言瑤后,就離開了龔盛凱。
為了謀生,便開始在貧民窟做起了皮肉生意。因生的美貌,所以貧民窟里有些底蘊(yùn)的人,基本都是白玉蘭的恩客,這其中也包括龔盛凱。
所以從小龔盛凱對白言瑤就有幾分照顧,當(dāng)初白玉蘭出事的時候,龔盛凱因為人在外地,被廖大夫搶了先,一直有幾分不甘。
撇開白玉蘭不說,白言瑤從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身上不僅有貧民窟人的殺伐果決,也有白玉蘭身上,柔軟的地方。
龔盛凱和蕭笙對她也有幾分欣賞,也樂于在順手的情況下,幫幫小忙。
這次救白言瑤出來,看起來好像是人命關(guān)天、困難重重,其實也不過就是多走段路的事。
就算蕭笙沒有橫插一腳,再過一兩天白言瑤自然也會被察覺不對的李家人救出,只不過免不了得多受點苦。
更何況,花闕樓,不如說老樓主其實對于現(xiàn)在的狀況,有些樂見其成。
金樽載月
哥:不是后媽?這女主是真的慘,我一看到花闕出場就覺得有問題,你都沒用上眼睛,果然看不見。 我:涅槃嘛,是這樣的。 哥:看來這(————————) 我:是啊,每個人說的每一個句話,對女主都有影響,是李家和程家的不作為導(dǎo)致了白言瑤受了這樣的苦。 哥:那還能跟李家保持這么久的聯(lián)系?我好像知道為什么了,你確定不改劇情?我都猜到了哦? 我:。。。。。。滾(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