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次交鋒
就算是再怎么遲鈍的人，看著眼前來者不善的男人都會下意識的往后退兩步，趙扶搖也不例外。
無沅往前走了兩步，擋在趙扶搖身前，“閣下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若是嫌茶樓太吵，換個雅靜的地方或是回家不都可以嗎？”
茶樓中人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兒還不難，回家去得了，家里最安靜了。
裴源見這小子三言兩語就挑撥的眾人與他們?yōu)閿?，直嘆太輕敵。
“裴源，回來！這位兄臺，此番是我這屬下之失，我在這兒給兄臺陪個不是，也在這兒向眾人道一句歉，大家本都是乘興而來，又怎能敗興而歸呢！”
衛(wèi)無沅瞇起雙眼看著坐那兒一動不動，細(xì)風(fēng)潤語的男子，一身淺白衣袍，梳著文人發(fā)髻，周身的氣度斐然，這應(yīng)該不是個善茬。
要說為什么？這人給她的感覺很相似，就如同她自己一般，所以她也知道這虛掛圣賢名聲的背后有多陰暗。
冷笑兩聲，打斷了秦晟睿的話，“這位公子說的極是，不過——”
不過什么？原本被秦晟睿說動的眾人，聽著衛(wèi)無沅這說一半留一半的話，抓心撓肺。
“不過，說來說去起因也是這位兄臺嚇到了我同行之人，如今就算是賠不是，也理當(dāng)給這位小姐賠禮道歉不是？”
眾人這才領(lǐng)悟過來，紛紛點頭，覺得甚是有禮。
如今這北秦可不比昔日，女子的地位也大大的有所提高，雖說朝廷中還未曾允許女子入官，但在這商場上倒是出現(xiàn)了好幾位女英雄豪杰，個個都是佼佼者。
秦晟睿一聽愣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后低頭輕笑了幾聲，“這位兄臺說的是，倒是在下避重就輕了，那這位姑娘，在下在這兒就替屬下給姑娘賠個不是了，還望姑娘莫要介懷?！?p> 趙扶搖連忙擺手，原本以為無沅無論是男是女都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與無沅不同上下的“美人”！她仔細(xì)觀察了一番，看到喉結(jié)處明顯突起，才確定是個男人。
不過這人長得可真好看，帶著面紗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衛(wèi)無沅見她如此，有些不可思議，這趙小姐是看到好看的都會這樣？
“掌柜，可有席位了？”先不管趙扶搖如何犯花癡，無沅倒真想坐下歇歇了，看身旁的堇年一副懨懨的神情，怕是累著了吧。
掌柜拖著手，撇著八字眉對無沅一行人干笑兩聲，“實在抱歉啊三位，小店都坐滿了，如果三位不介意，跟其他人拼個桌如何？”
三人一時無話，不過這里茶樓酒館都甚少，若是再去找別處，不知又要到何時？可是，也不知何人會同意與他們同坐？
“三位不介意的話，與在下同坐吧！這里寬敞些，坐三人倒是綽綽有余?！?p> 人已開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推不了口，躬身道了句多謝。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幾人轉(zhuǎn)眼就坐到了一張桌上，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你以為真的是緣分？不，才不是。
秦晟睿是專門在這兒等著這位衛(wèi)公子，早就聽鎮(zhèn)上的人說起這位衛(wèi)公子，只是一直不得其顏，如今總算是見到了，那他身邊的這位姑娘就是趙大人的千金了。
不過，那十歲左右的孩童又是誰？看這衛(wèi)公子的年紀(jì)也不像是他的，難不成是弟弟？
“說了這么久，還未知曉兄臺姓氏，在下北一?！鼻仃深．?dāng)然不會真的告訴她姓名，尤其是秦之一姓，那可是只有皇室才能冠以國姓。
無沅看他談吐間愣了幾分便知是佚名了，不過她倒不在乎，大大方方的告訴了他，“北公子，在下衛(wèi)無沅，這位小姐乃是趙縣令獨女，趙扶搖，另一位則是在下的遠方表弟，堇年?！?p> 原來是表弟？之前他就有些疑惑，看這人的樣子也不像有這么大的兒子，果然是弟弟??！
趙扶搖堇年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哈哈哈，二位不用多禮，我等也不是那重禮之人。這位黑著臉的是我的屬下，裴源。他這人一年四季都是這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三位莫怪?！?p> 秦晟睿倒是放松了神態(tài)，與眾人開起了裴源的玩笑。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上來看，這三人并不是敵人，那這就好辦了，既然不是敵人那就成為可利用的人好了。
“對了，趙姑娘是縣令之女??！說來，我來這鄔全鎮(zhèn)也有段日子了，還未曾見過縣令大人呢！不過能將一個鎮(zhèn)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來這趙大人也是有過人之處??！”
秦晟睿最后說的越來越慢，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趙扶搖。
趙扶搖頭一次聽到別人這么夸她爹爹，心里一陣竊喜，面上卻帶著三分嫌棄，“北公子真是說笑了，那個老頭哪有這么大能耐了，都是別人吹噓的，您可別當(dāng)真了?！?p> 秦晟睿拿起面前的茶盞送到嘴邊，又放了回去，“怎么會，這街上的百姓都如此說，想來是不會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街上也流傳著不少衛(wèi)公子的傳說啊，讓在下佩服。聽說，衛(wèi)公子救了一個村子？”
下原村距離鄔全鎮(zhèn)不算太遠，加之下原村人有意宣傳，這手術(shù)一事不知不覺在周邊也就傳開了。不然，這鄔全鎮(zhèn)也不會流傳著衛(wèi)無沅仙人的傳說。
無沅聽到這話，手指微頓，隨后淺笑，“哪有北公子說的那般神了，在下不過就是一凡夫俗子，只是偶然碰到了幫著救了一把，這還得歸功于我那早已歸隱的師父，若不是他一日三餐逼著我學(xué)那醫(yī)術(shù)，恐怕此刻看到那般景象，在下也束手無策啊?！?p> “衛(wèi)公子真是太謙虛了！”
兩只狐貍你來我往終于斗完了，卻沒能從對方口中探聽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二人齊齊拿起茶盞，暗罵一句狡猾的狐貍，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剩下的三人看著他倆，滿腦子都發(fā)蒙，他們說了啥？怎么一句都沒聽懂呢？
裴源是個武將，那些勾心斗角舞文弄墨的事兒自然不知；趙扶搖是純粹的真的聽不懂，有那個老爹也別指望能有個聰明的閨女；而堇年嘛，倒是聽懂了那么一點點，然后又一頭霧水，果然高手過招，絕殺！
“對了，如今，衛(wèi)公子是住在趙大人府上？看衛(wèi)公子與趙小姐這般，怕是好事將近了?！?p> 趙扶搖一聽，連忙搖頭，若是不知道無沅的身份，或許她還會羞澀的臉紅，如今只剩下尷尬。
“不瞞兄臺，在下只是想在縣衙某個差事，恰好與趙大人一見如故，今日與趙小姐也只是碰巧一道出來罷了?！?p> 無沅為了將趙氏父女摘出來，不惜做個想走后門的借口。
知道她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趙扶搖心中一陣波瀾，她或許喜歡上了這個女子，無關(guān)情愛，僅僅是崇拜?？赡芪磥硭€會遇見比無沅更好的人，但是現(xiàn)在，在她心中，無沅就是唯一的那個。
秦晟?？粗@衛(wèi)無沅幾句話就惹的趙扶搖眼冒金心實在佩服！若這人在仕途上也能如此令人刮目相觀就好了。
他不是想進縣衙嗎？那他就幫他一把，看看他如何能在這縣衙一鳴驚人，他倒是很期待。
與此同時，鄔全鎮(zhèn)外也來了幾個身穿勁服的人，再看那為首之人，不是秦邑又是誰？
不過這個時候，他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兒了呢？
“晉綏，情報沒錯吧！睿王真的出現(xiàn)在這兒了？”
晉綏拱手抱拳，“據(jù)線人來報，確實出現(xiàn)在了這附近。”
而且，那衛(wèi)公子也出現(xiàn)在這了鎮(zhèn)上。
這句話，晉綏倒是沒有說出口，看了眼神情懨懨的主子憂心忡忡，不知主子身上的毒何時能解？衛(wèi)公子之前給的那些清毒丹差不多快要吃完了，苗族那邊又遲遲沒有進展，再這么下去不知能撐到幾時。
秦邑斜躺在馬車?yán)铮瑤е鴰追志胍?，這段時間幾乎沒怎么睡好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幾次，卻夢到了那個衛(wèi)公子，嚇得他從夢中驚醒。
也不知是不是又開始毒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