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秋道離的時候。
江小離知道為什么李斛那么大方地離開了。
因為秋道離完全變成一個血人了。
屬于進氣多,出氣少的那種了。
李斛下手是真的狠,秋道離身上基本上已經(jīng)沒什么好肉了。
不過好在江小離已經(jīng)預(yù)計到這種情況了,所以讓金并給自己找了一個醫(yī)師。
醫(yī)師先上去看了看秋道離,然后給秋道離初步上了藥,包扎了一些傷口后,說道:“大人,此人不能用重刑了,否則隨時可能沒命,之后也最好趕緊用大補藥物治一治,不然也不好活下來?!?p> 簡單來說,就是只剩下半條命了。
李斛那個王八蛋是自己不好過,也不想江小離好過。
“先弄醒他。”江小離想了想,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獄卒,說道。
這個獄卒是金并找來的,專門配給他審訊的。
這種獄卒雖然沒有官身,但都算是無頭衛(wèi)體系里的一員,平時就守在無頭獄里,地位低,但是卻不可或缺。
如果沒有這些人,那還真的不好審人。
那獄卒拿起一盆冷水澆在了秋道離的頭上,秋道離一下子從昏迷里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審訊的人換了一個,還是最初抓他的江小離,他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江小離。
“其實你該慶幸,我是個好人,遠比之前的那個審你的人好,只要你說出來,為什么窺探一條巷,為誰辦事,我可以留你一條命。”江小離見他醒了,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秋道離只是閉上了眼睛。
“無眼師呢?”江小離看秋道離死硬的樣子,也知道這家伙不好對付,也沒指望一下就能撬開他的嘴巴,只是回頭看金并。
金并說給他找了一個很厲害的無眼師來,怎么還沒到。
“別急,應(yīng)該快來了,人家也要睡覺的?!苯鸩⒂行o奈。
無眼師可不是這些獄卒醫(yī)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這都是特殊人才,可不是能隨意對待的。
這時,外面響起了叩門聲,三長兩短,很有節(jié)奏。
“來了來了?!苯鸩⒁宦牐樕弦幌?,說道。
一開門,是一個眼睛被黑布蒙著的年輕人,明明眼睛已經(jīng)被蒙住,按照金并的說法,已經(jīng)是瞎子了,可江小離看到這個人,感覺到自己有點被看穿了一樣。
這個人也好像不用眼睛,就能看到四周圍的東西,完全不像是一個瞎子一樣,四平八穩(wěn)地走進了屋子里。
“金大人,我來了?!彼鸩⒐傲斯笆?,算是打招呼。
“哦,怒風(fēng)啊,你來了,這位是江小離江大人,今晚是幫他。”金并說著又指向那個年輕人,說,“魏怒風(fēng),咱們秋陽衛(wèi)所最有前途的無眼師,幾無敗績啊。”
本來江小離之前聽到有無眼師這回事,想到李斛也肯定請了無眼師的,還是沒結(jié)果,怕是無眼師沒用,現(xiàn)在聽到最有前途幾個字,心里更是打鼓,但是現(xiàn)在也是沒轍了,只能將就著用。
“魏先生,深夜叨擾了,還請不要怪罪?!苯‰x心里那么想,嘴上還是連忙打招呼。
“分內(nèi)之事。”魏怒風(fēng)性格似乎有點和雪濃相像,在和江小離簡單了解了案情以后,就已經(jīng)上前,來到了秋道離的面前。
江小離很好奇地看著魏怒風(fēng),想看看他怎么去讀心。
雖然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神這種東西的,也知道無頭衛(wèi)既然是刑天座下的部隊,必然有著一些神異的能力。
但是真的接觸到,今晚還真是第一次。
只見魏怒風(fēng)站在閉目好像待死的秋道離面前,猛地張開了雙臂。
下一刻,江小離就感覺到魏怒風(fēng)身上有一股很古怪的氣息彌漫了開來。
那不是一種單單的心里錯覺,而是真的,因為在魏怒風(fēng)身周的塵埃都凝滯住了。
同時,江小離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好像在窺視著他,讓他很有些心悸。
“名字?!蔽号L(fēng)開口。
本來魏怒風(fēng)的聲音還是很正常清朗的,現(xiàn)在卻忽然一下子變得沙啞枯澀起來,叫人渾身不舒服。
那邊閉著眼睛的秋道離本來是一副死硬的樣子,卻是在沉默了一會后,忽然像是身不由己地開口了:“秋……道……離……”
原來這家伙叫秋道離。
總算是知道名字了。
“魏先生很厲害啊?!苯‰x忍不住對金并說道。
說是最有前途,的確很有前途,據(jù)說李斛他們是連名字都沒問出來的。
“那是,不然怎么稱得上最有前途,我可跟你說,怒風(fēng)雖然轉(zhuǎn)無眼師才一年,修為絕對比衛(wèi)所里那幾個老家伙高?!苯鸩⒂悬c與有榮焉的意思。
“為什么窺探一條巷?”
“……我……”秋道離說了一個字。
江小離內(nèi)心更振奮,這個魏怒風(fēng)有點東西,看起來以后要好好結(jié)交。
有了這個魏怒風(fēng),好像審訊方便了很多。
“我……”秋道離重復(fù)了一遍我字。
然后……
“我不知道?!鼻锏离x本來好像在掙扎,但是下一刻,他的聲音一下變得機械。
仿佛是換了個人,又像是他的腦袋里被設(shè)置了這么一個程序一樣,只要被人問到,就會回答這句話。
江小離忍不住皺眉,看起來,秋道離背后大有問題,這顯然是事先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無眼師的準備了。
魏怒風(fēng)的呼吸明顯一窒,但很快又恢復(fù),然后再問:“你為誰辦事?”
“……”秋道離呼吸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掙扎,“寧……”
寧?
寧什么?
江小離豎起了耳朵,非常關(guān)鍵的信息。
但是……
“我不知道?!庇质菬o比機械的回答。
這一次,魏怒風(fēng)的反應(yīng)更大,他朝后猛地退了一步,像是被傷到了一樣。
“魏先生……”江小離忍不住開口。
魏怒風(fēng)抬起一只手,示意無妨,然后踏前一步,又問出了一個問題:“你為誰辦事?”
沉默。
秋道離忽然全身抽搐了起來。
下一刻……
“滾?。?!”他忽然怒吼。
而魏怒風(fēng)連退了三步,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
“不行……他身上有人加持過心防,我還不夠。”魏怒風(fēng)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居然就那么轉(zhuǎn)身走了。
秦?zé)o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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