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桃花源-10
李啟源臭著一張臉,“還能遇到什么,就遇到一個大尾巴妖孽唄。”
狐小末知道書生還沒回來,一腳踩在他胸口,“會不會好好說話的?是不是要姑奶奶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凌辱?”
說著腳丫子真的在他胸口碾啊碾的,似乎用腳也能摸出東西來。
李啟源大怒,“大膽妖孽......”
狐小末二話沒說,抱起他的俊臉“吧唧”又是一口,親就親了吧,還故意抹口水在他臉上掛著,相當(dāng)惡趣味,十分羞辱人。
李啟源愣了一下,眼眶又紅了,畢竟一個有著錚錚傲骨的“道爺”被個女人輕薄,這件事相當(dāng)羞辱。
可他又掙不脫啊,太欺負(fù)人了。
狐小末知道他心中所想,“道爺、道爺,我都叫你爺了,你能不能有點爺們兒的勁?”
“你殺了我吧!”李啟源這脾氣說來就來啊,一雙星目氣呼呼地瞪著狐小末。
“想死啊?那不是便宜你了?知道啥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等我......”說著,做出一個流哈喇子的表情,真真垂涎三尺啊。
一邊流哈喇子一邊在李啟源胸膛上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她是想趁機李啟源的便宜呢,還是真想摸點什么東西出來。
所以說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做人就得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嘛。
李啟源中邪的時候就沒想到這一點吧?
狐小末上下其手摸得十分開心,這待遇真不錯啊,“道爺,都跟你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怎么給忘了呢?嘿嘿,實話告訴你吧,我還真是妖孽,尤其喜歡你這種寧死不屈的道爺......”
順便給了李啟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啟源十分冤枉,他這是中邪,又不是他本性如此。
不過,他的本性也跟這個差不多了,只是更狡猾些罷了。
哪兒像現(xiàn)在,明明人在屋檐下,偏偏不低頭,這不是正中狐小末下懷嗎?
李啟源閉了一下眼睛,明顯看到他喉結(jié)動了一下,似乎咽下了這口氣,“姑娘......”
狐小末這個樂啊,果然有實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這書生......不對,這道爺也有低聲下氣的時候?
“叫得真好聽,再來一次。”這可是得意忘形了啊,若是李啟源能有這段記憶,只怕日后想盡辦法還回來的。
剛說完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狐小末跟李啟源還真是一家人啊,壓根兒沒想到留一線啊。
李啟源喉結(jié)又動了一下,很明顯又咽下了這口鳥氣,“姑娘......”
“不對不對,你該叫我娘子的,你已經(jīng)被我劫色了!”狐小末得寸進(jìn)尺。
這就過分了,李啟源悲憤不已,“你不要太過分了啊?!?p> 狐小末挑起他的下巴,與他眼對眼鼻對鼻,“大丈夫能屈能伸......若你不暫時做低伏小,日后你怎么收了我這個妖孽為民除害呢?你若是不能讓我開開心心地給你松了綁,你可是等不到你師父來救你的啊。還有啊,你以為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嗎?不會的,我肯定要對你百般凌辱,等我想想啊,第一件事......”
一抬手,也不知道這狐小末什么時候開了竅,手中多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口脂盒子,她一臉邪性地看著李啟源,特意用小尾指挑了紅艷艷的口脂抹在嘴上。
抹就抹吧,也不看看自己嘴并不大,手指隨便這么一抹,超出了唇形許多,看起來十分艷俗又恐怖。
唇上艷俗恐怖就算了,她還要做個更低俗的動作,挑著李啟源的下巴,“想清楚哦,看看我嘴上的胭脂......”
李啟源慫了,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簡直是屈辱之極啊,“娘子......”
“要叫得情深意切一點,這也太敷衍我了?!焙∧┎蛔稣铝?,居然戲弄李啟源上癮了。
李啟源閉了閉眼睛,喉結(jié)又動了一下,這一口氣真的咽了好久才咽下去,壓低嗓子柔聲喊道,“娘子......”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居然這么溫柔。
狐小末這是嘗到甜頭了,“再叫一聲?!?p> 這下可把書生逼急了,“妖孽,你有完沒完?你要親是吧,親親親,我看你能親到什么時候?”
狐小末看看他臉色黑里透著紅,不知道到底是氣的呢,還是邪性未散,但她玩得正是興頭上,哪兒顧忌著書生是不是真的氣狠了,還真的抬起書生的下巴,“吧唧”又來一下。
咦,這次口感有點奇怪啊,怎么一邊燙燙的,一邊卻冰冰涼的?
還想著這口感不好呢,李啟源白眼一翻,“噗”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正好給狐小末洗了個臉。
這口血那叫一個腥臭啊,狐小末身為狐貍精都沒這么臭,當(dāng)然她其實沒有狐臭,自然沒那么臭了。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書生,你非得要將姑奶奶......”隨便一抹臉,就準(zhǔn)備來個狠的。
將李啟源的頭一抬起,暗叫一聲,我去,我把書生給氣死了?
“啪啪啪”使勁拍了起來,“你醒醒啊,夫君,你醒醒啊,我再不逗你了,你醒醒啊。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嚇我啊?!?p> 拍了一會兒,原本沒事的都能叫她拍死過去。
拍還不算,她心中還有些僥幸呢,莫不是被我占了便宜心中氣不過,這是故意裝死嚇我的?
偷摸著在李啟源身上狠狠掐了一下,這下可夠狠啊,簡直就是報了方才書生不留情面的仇。
可書生還是沒醒。
狐小末急了,“歡哥兒、蕓娘,快來啊,你們快來啊,我夫君出事了?!?p> 歡哥兒、蕓娘那邊翻醫(yī)藥古籍的還在翻,熬湯藥的還在熬,聽到狐小末扯了嗓子這么喊著,丟下手里的活計就奔了過來。
結(jié)果可好,先沒看著地上死了一半的李啟源,倒是看到狐小末身后扇來扇去的大尾巴了。
“噗通”一聲,歡哥兒一腳摔在地上,“我去,這是什么鬼?”
想不到蕓娘的膽子要大一些,“我瞧著像是條尾巴?難道......”
夫妻倆異口同聲,“有鬼??!快跑??!”
跌跌撞撞地真往外跑了,狐小末哭笑不得,“歡哥兒、蕓娘嫂子,是我啊,不是鬼啊,你們且過來救救我夫君啊?!?p> 兩人一個撞到門框上,“咚”地一聲巨響,竹樓都給震得晃悠起來,自己倒抱著頭蹲在地上哼唧起來了。
另一個被蹲在地上的這個絆了一大跤,臉都摔青了。
狐小末聽得門口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嘆了口氣,緩了緩精神,狂喊一聲,“歡哥兒、蕓娘嫂子,救救我夫君啊?!?p> 那邊還在哼哼唧唧的準(zhǔn)備逃跑呢,這邊李啟源忽然睜開了雙眼,“曉芙......你怎么這么大聲?”
聲音又溫柔又虛弱,狐小末本能地感覺這是書生回來了。
一把將他攬到懷里,“夫君......”
她倒先哭起來了。
歡哥兒、蕓娘聽得這邊哭得“嚶嚶嚶”的,也不害怕了,畢竟哭泣的妖孽應(yīng)該比自己更害怕吧?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著頭回來看熱鬧,“我靠,真的有條大尾巴!”
“我那個去啊,這小姑娘居然是狐貍精啊?!?p> 這聲音又響亮又驚訝,將虛弱的書生都吵醒了,“你們......”定睛一看,真沒冤枉莫家大小姐。
“曉芙......你......”虧得他虛弱之下還能惦記狐小末的大尾巴,“你也中邪了?”
也?狐小末又將臉上的鼻涕眼淚抹在李啟源的身上,雖然他被金絲索捆住了抹得不太舒服,但好歹書生真的回來了。
“夫君,你真的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嚇?biāo)牢伊???p> 李啟源細(xì)細(xì)端詳起狐小末的大尾巴,“曉芙,你中的邪還算客氣了,居然只是長了條尾巴而已?!?p> 等一下,中邪?而已?
這書生相當(dāng)鎮(zhèn)定啊,真不愧是飽讀圣賢詩書十余載的書生啊,“夫君,你干嘛用也字?難道你知道自己中邪了?”
歡哥兒、蕓娘聽到兩人反復(fù)提及“中邪”二字,心中的害怕終于消減了,好奇心和八卦心油然而生。
蕓娘頭上掛著個大紅包都來不及敷一敷揉一揉,立刻躥了過來,還伸手摸了摸狐小末的尾巴,“咦,真的是狐貍尾巴哦,相公你來摸一摸?!?p> 狐小末大尾巴左扇扇右扇扇,不給她摸,她還追著摸。
不僅摸,她還試圖拽狐貍毛。
歡哥兒看長了狐貍尾巴的狐小末也沒有變得青面獠牙......廢話,她還沒空變得青面獠牙。
大了膽子上前跟著自家媳婦兒追著大尾巴摸。
這兩人,一點都沒有對狐貍精的基本尊重,一左一右守著狐小末的尾巴拽。
狐小末大尾巴扇朝這邊,蕓娘摸一把拽根毛;狐小末大尾巴扇朝那邊,歡哥兒摸一把也跟著拽根毛。
一來一回,兩人手里拽了一把狐貍毛。
狐小末生無可戀,“歡哥兒、蕓娘嫂子,你們再好奇,能不能先看看我夫君再好奇?我這尾巴一時半會兒又不會消失,待會兒再摸好不好?況且了,你們摸就摸吧,干嘛拽我的毛呢,很痛的好不好?!?p> 她這樣說了,歡哥兒、蕓娘才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強忍著內(nèi)心的好奇和八卦,轉(zhuǎn)到李啟源身邊。
一看大粽子一樣的李啟源,“我去,你們倆玩什么???”
狐小末長嘆一口氣,“歡哥兒,你能不能先替我夫君把個脈啊。”
“那也得把他的手拆出來讓我摸得著啊?!睔g哥兒一臉懷疑的神色看著狐小末,這姑娘不僅沒臉沒皮,還沒腦子。
再看一眼她身后的大尾巴,又在心里補充一句,還沒抵抗力,這么快就被傳染了。
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害怕了,還十分鄙視狐小末啥啥都不行,好吃第一名。
再看看一臉蒼白的李啟源,心中無限同情他,看這書生的模樣明明十分正氣又帥氣,為什么挑個這么沒臉沒皮又沒腦子沒抵抗力的姑娘做媳婦兒呢?
一想到媳婦兒,立刻又看了看蕓娘,蕓娘正偷偷用腳踩狐小末的大尾巴呢。
雖然不痛,可一條雪白的大尾巴給蕓娘抹成了灰色,還繼續(xù)蹭腳底的灰呢。
好吧,自家媳婦兒......想了想,十分可愛。
狐小末三下五除二地給李啟源松了綁,虛弱的李啟源“嗷”地叫了一聲,“先看看我手腕?!?p> 哦,對了,他方才用勁反刺狐小末那一下,手腕脫臼了。
方才是中邪了能夠以邪性超越身體的疼痛,這會兒書生回來了,第一個就受不住這痛了。
歡哥兒詫異地盯著面色蒼白的李啟源,還沒把脈呢,“莫姑娘,你夫君似乎好了?”
“好了?這就好了?也太沒挑戰(zhàn)了吧?不是說他中邪了嗎?這邪也去得太快了吧?”
她這是調(diào)戲李啟源上癮了,占便宜沒夠,還想著趁書生中邪的機會再多輕薄幾下呢。
歡哥兒以一個“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的眼神看著李啟源,李啟源十分莫名其妙,我不懂,我啥都不懂。
“莫姑娘,你想啥呢,你夫君回來了你還不高興???”蕓娘也聽不下去了,中間插了一句話,不過也沒妨礙她繼續(xù)用狐小末的大尾巴蹭腳底板的灰。
“行了行了,你夫君......只是受了些驚嚇......”歡哥兒又是這一句。
狐小末對他的醫(yī)術(shù)表示懷疑,“真的只是驚嚇?那方才他想一劍刺死我呢?”
歡哥兒環(huán)顧四周,一臉懷疑,“劍呢?”
狐小末有口難辯,這事十分古怪,算了,好在自己也沒吃虧。
心中暗暗得意了一下,不僅沒吃虧,好像還占了點便宜?
“嘎巴”一聲脆響,“啊”半聲慘叫,“行了,你的手好了,你的身子......”認(rèn)真地把了脈,翻了翻李啟源的眼皮,又看了看舌苔,“也沒事了,就是有些弱,調(diào)養(yǎng)一下便沒事了。”
李啟源還坐在地上呢,這會兒才認(rèn)真端詳起狐小末的大尾巴來,“這位大夫......”
李啟源沒見過歡哥兒,只當(dāng)他是這一關(guān)尋常的NPC,“能否勞駕看看我......曉芙為何會長了尾巴?!?p> 狐小末知道李啟源看到了自己的尾巴,可他語氣平和并未讓人覺得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狐小末還以為他是故意安慰自己的。
這會兒聽到他說這句話,心里立刻又原諒他剛才要殺自己了,嘿嘿,夫君心中還是有我的,你看,我露出尾巴了,他都不害怕。
這狐小末果然是個頭腦簡單的,李啟源之所以不害怕,那是因為他自己剛才中完邪,猜測狐小末的大尾巴是中邪導(dǎo)致的。
若是讓他得知狐小末這尾巴根本就是原生的,不給嚇?biāo)啦牌婀帜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