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不配合又能怎樣,就憑四皇姐幾句話就想把黑的變成白的,把真的變成假的,你們慎刑司就是如此查案的?”
阿笙反問道。
冷云依舊挺直腰桿,不卑不亢的回:“慎刑司辦案一向是講事實有實證才會定罪,絕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p> “那我若是真的,你待如何?”阿笙從侍衛(wèi)侍女的保護圈里緩步走了出來。
冷云依舊面不改色,“那卑職冒犯公主自當問罪處罰。但倘若公主是假的,那您就該操心你的去處了?!?p> “冷大人,她定然是假的,本公主有十足的把握,你只管放心就好?!?p> 李姝瑤嘴角揚起,得意的說:“快將她抓起來,嚴加審問才行,可不能讓她混亂我皇室血脈!”
只要人去了慎刑司想出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四皇姐可要想好了,一旦你走出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有些事再是著急,也還是要想清楚再做,免得沒了退路,生路也就沒了。”
面對李姝瑤的咄咄逼人,阿笙也不打算放過她。
畢竟有些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墻不回頭。
不管如何,這一次她不會再給李姝瑤機會了!生機可是她自己不要的!
“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在這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怎么,你以為拖延時間父皇就會來救你?哼!別做夢了!父皇眼下忙著呢,你還是乖乖的去接受調查的好!”李姝瑤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達成所愿。
她確實是有些底氣的,當那人將李姝凰是假的告訴她,她就抑制不住滿心的狂喜,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報仇雪恨,于是她迫不及待來了,帶著慎刑司一起來了。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李姝凰狼狽不堪死于非命額的樣子。
望著李姝瑤幾近瘋魔的面孔,阿笙嘆了口氣,“走吧,我愿意配合你們,只是我只有半日的時間,若是我今晚沒回來記得去找我娘來提我?!?p> 前一句對著冷云說完,轉身對仍然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做的侍衛(wèi)侍女說道。
“請公主放心,奴才們定會如實匯報,不會耽擱公主的事兒。”
阿笙點點頭,再無牽掛,打前徑直出了朝凰宮的大門,身后烏央央跟著一群慎刑司的人,一路相送,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里,正院里有塊白玉石碑,石碑高聳挺立,足有三丈有余,碑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碑文。
走近一看原來刻的是大宛朝刑法,她匆匆看了兩眼,不免有些感嘆,這刑法如此苛刻,只死刑就以有一百來種,當真是嚴苛了些。
院中人來去匆匆,均神色肅穆,不茍言笑,但見人來,不聞人聲,當真是紀律森嚴之地。
到了正廳,只見大廳兩側分別站了兩列人,動作整齊劃一,腰間掛刀,手里執(zhí)棍,冷云走到堂前上座,也不理仍然站著的阿笙,一拍驚堂木,就開始問話。
阿笙看沒人照呼自己,遂自己走到下手的座位坐下,摳了摳平整圓潤的手指甲,聽冷大人一一道來。
“堂下何人?”
阿笙一邊打量著這慎刑司的大堂內(nèi)容,一邊分心回到:“李姝凰?!?p> “啪”的一聲,驚堂木被拍響了,冷大人滿目森然,“如實道來,再敢不說實話,大刑伺候!”:
冷云年過四十,是慎刑司最年輕的院長,上頭下達了命令,要讓眼前之人認下罪狀,承認是冒充的,不管用何種方法,其中也包括重刑伺候。
阿笙面露慍怒,不怒自威的說:“本公主不知冷大人的實話是何意?難道本公主說的不是實話嗎?你說慎刑司辦案講究真相事實,我看并不盡然?!?p> 冷云心下慌張,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屬下,干咳了一聲,歷聲說:“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就休怪本官上刑伺候!”
“嚴刑逼供就是你的辦案方式?”這慎刑司的辦案方式簡直敗壞了她剛才來時的好感。
“再說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我不是李姝凰?”
阿笙反問道。
冷云依舊一口咬定,“本官得了四公主的口述,加上這個,你就是想抵賴也無從說起!”
阿笙低頭看了一眼,當場震驚了。
那是自己一直隨身帶著的玉墜,羊脂白玉的凰圖騰,只是缺了一個小角,顯得美中不足了些。自打她被人帶到朝凰宮醒來之后,就再也沒見到過,她不是沒找過,只是朝凰宮找了個遍都沒能找到,她也想過是否遺落在了朝凰宮外,只是局勢不穩(wěn)不敢貿(mào)然出去尋找。只得作罷,只是不曾想竟然在冷云手里。
見阿笙只是盯著玉墜神情恍惚地看著不說話,冷云松了口氣,繼續(xù)追問:“這可是你的東西?”
阿笙這才抬眼看過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冷云冷哼了一聲,“你可知道這東西在哪兒找到的?你肯定猜不到,就在御膳房的柴火堆里,怎么?看你這神情,是去過御膳房不成?御膳房在半年前曾丟了一個燒火的丫頭,據(jù)說為了這個丫頭御膳房的掌事春喜公公到處在宮里托人找關系的尋找,也不知他找到了沒有。”
阿笙垂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覺的捏的發(fā)白,原來春喜公公一直都在找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半年來過得可好……
“是不是挺想見見這位春喜公公的?”冷云在一旁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