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云三人一擺脫壓制就分頭行動開始找人。
林統(tǒng)領(lǐng)拍開城門借了守城官兵的馬一路狂奔往宮里送信兒。
莫副將悄無聲息的去召集暗衛(wèi)。
只飛云一人往那三人失蹤的方向找去。
西夷使團此刻已經(jīng)亂作一團,大皇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他們卻無能為力。
再者在大宛朝境內(nèi),沒得了大宛皇帝的許可,他們并不能隨意走動。
可沒了大皇子他們這些人也難辭其咎。
使團里除了大皇子還有一人是地位最高的,是以眾人都將期盼的眼神望著他,高呼大人做主,營救大皇子。
這人衣裳穿著與使團里隨行官員的錦衣華服格格不入,他一身粗布麻衣,烏發(fā)只盤著一根普通的木簪,膚色白凈,年若二八,與眾多侍者一樣,立與車駕旁,低眉垂眼,無甚表情。
就在眾人一番癡纏奉承,讓其想方設(shè)法營救大皇子時,這人只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
“等?!?p> 眾人一愣,回過神來,嘰嘰喳喳的又問開了,這等到什么時候?等人嗎?等天亮嗎?等什么我等?
這人卻再也不曾開口說過什么。
阿笙再次醒來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里。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水滴落下的滴答聲,清脆響亮,震耳發(fā)聵,她就是被滴答聲吵醒的。
空氣里有潮濕憋悶的氣味,很有壓抑沉悶感。
她摸索著將袖口往手臂上挽了挽,露出手腕上佩戴著的琺瑯掐絲手鐲,手鐲下方墜著一顆圓潤的明珠,沒了布料遮擋,明亮的光芒將山洞照耀的宛如白晝。
“這是個什么物件?”
有溫潤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阿笙頭皮發(fā)麻,忙一骨碌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靠在石壁上,忐忑的將手腕舉起來,照在那人臉上。
“你是誰?”
“我是扶桑若?!?p> “?。颗用??”
說出這句話阿笙就后悔了,怎就沒管住自己的嘴,說什么大實話?這萬一是個不好相與的,自己這般挑釁他,這洞里目前就他們兩人,他要打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這豈不是自己作死?
那人卻不甚在意,還朗聲笑了出來,“的確如此,我阿娘在懷著我的時候一直覺得是個女兒,生了我出來也沒有別的名兒,只能叫這個了。”
阿笙看著眼前之人,一身緋紅衣袍貼合勻稱的身材,穿出倜儻不羈的瀟灑模樣,額頭佩戴著同色的藍寶石抹額,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更顯得五官精致漂亮嫵媚妖嬈,身上無半點男子氣概,影影綽綽的斜靠在山石上,倒像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
令人一眼看去下意識的以為這乃是女扮男裝的女嬌娥。
腦中不由的想起一句話,不知不覺就吟誦了出來。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桑若桑若,佳人奈何。當(dāng)真是男女皆宜的好名字!”
扶桑若看著眼前的女子如此盛贊自己的名字微微詫異,“真的如此之好?”
“嗯,真的?!?p> 迎著對方清澈明亮的眼睛,扶桑若心頭微震,她是真的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稱贊自己,并非戲耍之言。
畢竟那些嘲諷暗刺,他從來沒有少聽過,一眼就能看得出好賴。
“抓我們來這的人呢?”
阿笙左右看了看,不知是個何處,不敢隨意走動。
“應(yīng)是不在此處,此處密閉不透風(fēng),只在前方百步之處有個小水潭。”
若是在此處,以他的功力不會聽不出絲毫動靜。
阿笙心里一喜,“那我們不逃還等什么?”
抬腳就要走動,尋找出口。
“別動,此處甚是詭異,不可隨意走動。”
他剛剛巡視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陣法加持,每走一步,周遭環(huán)境就會輕微的變動一番。
“那怎么辦?”
阿笙心里慌亂,莫名其妙被人喂了顆不知道什么的藥丸,又莫名其妙的被抓到著黑咕隆咚的山洞里,眼下還不能動,不能求救,難道真是天要亡我?
“我有辦法,你之前吃了那怪人的藥丸,可有何不適?”扶桑若問道。
阿笙感受了一下,除了那怪人在喂她吃下去時腹中確實痛如刀絞,但如今并無任何不適。
“沒有不適,不對,好像……好像能聽見很遠處的聲響。”
她初初醒來時,確實是聽到了滴答滴答的水聲,可扶桑若說是在百步之外,按照以往她的聽覺,是聽不到這么清晰的水滴聲的。
“那你再試試運氣于手心,拍下那面墻壁?”
那是唯一一處干燥清爽的墻面,比其它的墻壁顏色淺了許多,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阿笙撇了撇嘴,“我不會武功,你讓我拍墻,我辦不到,還是你來吧!”
“沒關(guān)系,不用太大的力氣,只要輕輕一揮手就可以了?!狈錾H裘忉尩馈?p> “那好吧?!卑Ⅲ蠎?yīng)下了,朝那石壁用力拍去。
看似結(jié)實耐用的石壁,應(yīng)聲抖了抖,阿笙一喜,忙使出全身的力氣拍去。
霎時間,石壁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那裂縫越裂越大,直到轟然倒塌,若不是扶桑若飛身上前一把將人攬起,從那倒塌的石壁處飛身出去,阿笙就要被埋在那碎石之下了。
出了石壁口,兩人正待走動,不經(jīng)意向下一看,這一看不得了,急急頓住腳步,不敢動彈。
只見腳下踩的是懸崖峭壁的邊緣,再往下竟然是望不到底的山崖,崖底泛著白霧,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也不知這山崖底下到底有多深,掉下去絕對是尸骨無存!
“怪不得那人敢將我們放在這里,是料定我們?nèi)缯撊绾我蔡硬怀鋈??!卑Ⅲ辖^望的說道。
扶桑若將懷里的人緊了緊,往后帶了一步,回來石壁邊貼緊,“如今看來只有回到山洞,再做打算了?!?p> 阿笙皺了皺眉,不贊同道:“洞里變幻莫測,不知是個什么境地,我們回去也是束手無策?!?p> “小丫頭,你想……讓我們一起殉情?”
扶桑若故作玩笑的緩解緊張的局面。
“那如今可如何是好?”
阿笙有生之年就這些天過得頗為豐富,似乎跟懸崖解下不解之緣,才短短幾天,就在這懸崖上過了幾遭。
人說,一個人不能一直都靠好運氣行事,若是哪一天好運用完了,也就倒霉了。
“莫怕,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頭的行了吧,走吧,回山洞另尋他路?!狈錾H舭l(fā)自內(nèi)心的向她說道。
阿笙驚詫的望著他,見他眼底一片誠摯,不像是奸詐之人,稍稍放下心來。
“你等下。”
她側(cè)身解下腰間束帶,將腰間藏著的一物拿了出來。
“你身上可有火折子?”
扶桑若從她解開腰帶的呆愣中醒過神來,從衣襟里側(cè)掏出火折子,遞給她。
阿笙道了謝接過,點燃了信號彈扔向了天空。
天邊響起一聲炸響,爆竹炸裂,落下無數(shù)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