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珍!少在那惺惺作態(tài),你惡不惡心?”人未到聲音先至。
眾人忙回過頭去看德政殿的大門口,這一看,瞪大了眼睛,今兒是什么日子,這這這……這位娘娘也來了?
來人正是多年未歸的南鳶娘娘,她一身黑衣,并無其他裝飾,容貌卻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貴氣,不似人間女子。
“南鳶,你回來了!”沈皇后被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數(shù)落,卻并不生氣,一臉笑著說。
南鳶直行到沈皇后跟前,抽出了腰間的長鞭,一抬手將長鞭摔向了景元帝,長鞭一卷將他送上了龍椅,撤回鞭子,頭也沒抬,“坐下!”
景元帝許久未見心上人,心情愉悅到了極點,一臉寵溺地笑了笑,壓下想要去抱一抱親一親的舉動,乖乖得坐下了。
“沈念珍,我兒呢?”南鳶直視沈皇后的眼睛,幽幽問道。
沈丞相忍不住了,剛才就想說了,這南鳶是當(dāng)滿朝文武不存在嗎?再不濟(jì)還有我這個爹呢!我閨女堂堂皇后能讓給指名道姓欺負(fù)了?
走出來指著南鳶呵斥道:“南鳶,你放肆!你雖是南越國公主,可在我大宛只是個沒有品級的宮人,有什么資格跟我大宛皇后這般說話?”
景元帝騰的一下就坐起來了,嘿!我的心肝寶貝整整三年都沒見了,一回來再讓你給罵跑了可怎么好?
“你給我坐著,不許動?!蹦哮S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眾人不解,景元帝卻聽懂了,又麻溜溜的坐下了。
南鳶不怒反笑:“沈丞相,沈大人,我兒跟著你女兒去祭祀祈福,怎么,別人家的女兒都回來了,就我女兒不見了,還不許我問問了?天下間就有這樣的道理了?還是說,對弄丟了我女兒的人,我該好言好語的求著她說嗎?”
沈丞相簡直莫名其妙,“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小公主丟了,皇后也著急,沒看皇后已經(jīng)憔悴不堪了,她要是知道小公主在哪兒還用為了個假尸體哭了兩三天?”
南鳶也不氣餒,邊走邊說:“哦,這么說,皇后不知道啊,那你呢,德貴妃娘娘?”走到德貴妃跟前,停下了。
德貴妃一臉無奈,“臣妾在皇覺寺那幾天,每日閉門吃齋念佛,保佑我大宛百年興旺,百姓吃飽穿暖,并沒留意到小公主的去向,都是臣妾不好,不該這樣不管小公主的?!?p> 南鳶翻了個白眼,得,戲精一個,又繼續(xù)走。
“慧貴妃娘娘,您呢?”
“臣妾日日抄寫經(jīng)文祈福,無暇他顧,是臣妾的不是?!?p> 南鳶聽的無趣,繼續(xù)走,邊走邊問,俱是一無所知。
又把玩著鞭子,慢悠悠的回到了大殿中央,“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才能找到我兒,我已經(jīng)失去一個孩兒了,這個要是再丟了。哼!我南越鐵騎可不是白白養(yǎng)著糟蹋糧食的,要不要過了雁山嶺,一決雌雄,悉聽尊便!哦,對了,早在十三年前,我南越鐵騎是不是就該來走一遭了,不然都以為我,還是南越國,俱是軟柿子呢,誰都可欺了!”
鎮(zhèn)國公一聽,這還得了,不就是找人的事,怎么上升到國家大事上了,忙上前說好話:“南鳶娘娘,請聽皇叔一言,小凰兒丟了大家都著急,咱們也要慢慢找啊,地方那么大,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吧,得給大家些時間才是啊?!?p> 南鳶回過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拜見三皇叔,那依三皇叔的意思是?”
鎮(zhèn)國公見人松了口,忙將主意往外倒:“五朵山就這么大,盛京城說大也不大,只要咱們齊心協(xié)力,還怕找不著小凰兒嗎,再說了小凰兒長得漂亮可愛,也是很好找的?!?p> 南鳶皮笑肉不笑,“那就有勞三皇叔前去找找了,時候不早了,三皇叔請吧。”手一揚,指著門口示意鎮(zhèn)國公出去。
鎮(zhèn)國公:這人真是囂張,居然敢讓堂堂的鎮(zhèn)國公去鞍前馬后的找人?
回頭看了看御座上的帝王,得,帝王不知道想什么呢,已經(jīng)樂的不成人樣了,還是去吧,誰知道南鳶會不會一怒之下?lián)]師北上呢。
畢竟她手里可有南越國一半的兵力呢!更重要的是象騎軍,簡直是大宛戰(zhàn)馬的克星,大象殺人簡直跟割韭菜似的。毫無招架之力,太恐怖了!
等鎮(zhèn)國公一走,南鳶回顧一圈滿朝文武,將鞭子收回來繞在手上,問道:“還有沒有人一起去找的啊?”
能進(jìn)的德政殿議事的,自然都不是傻子,齊齊表明態(tài)度,“臣等愿往!”
南鳶心滿意足,說道:“既然各位大人如此為國分憂,那去吧,爭取在日落之前把凰兒找回來?!?p> 眾人:這……怎么好保證,萬一找不著人呢,難道說提頭來見?算了算了,還是不說話了,走就是了。
不一會兒,德政殿內(nèi)外官員,全都撤退了。只剩下后宮的嬪妃們。
南鳶回過頭,看著她們,這群人才是最不好搞的呢,如花似玉的人兒們,偏偏長著一顆毒瘤一樣的心,欺負(fù)了我兒的,誰也別想逃!
南鳶緩步走到他們跟前,笑了笑,這笑如陽春三月的風(fēng),吹進(jìn)了景元帝的心里,暖成一團(tuán),舒心愜意。
可宮妃們卻覺得陰嗖嗖的,不敢直視,這南鳶一向囂張跋扈,看誰不順眼就抽誰,她們也不是沒反抗過,奈何皇上根本就不理,再加上南鳶手握重兵,得罪了她只有死路一條,還是小心應(yīng)付為妙啊。
“婉嬪可在?”
婉嬪立在眾人中間,盡量將身子縮起來,卻還是被點名了,只好壓下心中的恐懼,端莊優(yōu)雅得走出來,福了福身子,盈盈下拜:“嬪妾在,請娘娘吩咐。”
南鳶精致的眉眼帶笑,說:“我這有幾個人,他們說,是你送給我的回家禮物,我想向你表示謝意,就也給你回送了幾個人,要不要領(lǐng)進(jìn)來你過過眼?”
婉嬪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人,她送什么了?腦中靈光一閃,不,不能承認(rèn)!
“娘娘真會說笑,嬪妾都不知道娘娘回來了,怎么會提前就給您送了人呢。”
“哦?不是你?”南鳶眼中染上一抹疑問之色。
又朝殿外說:“將人帶進(jìn)來!”
話落,有侍衛(wèi)拉著十個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黑衣人進(jìn)來了,到了跟前,將人按倒在地跪著,立于身后。
南鳶朝婉嬪招手,“你過來看看,可有你認(rèn)識的人?”
婉嬪一看見那些熟悉的面孔,瞬間心如死灰,這可都是自己花了大價錢在江湖人稱暗殺圣門的地方買來的殺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佼佼者。怎么全被捉住了,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莫不是被騙了?!
“你沒被騙,他們確實頂厲害的?!蹦哮S看出了她的心思。
“嬪妾不認(rèn)識他們啊,太可怕了,這里為何會有殺手,你,你,你進(jìn)宮還帶著殺手,皇上,快護(hù)駕啊?!?p> 不等婉嬪吼完,南鳶一鞭子抽到她的一條胳膊上,瞬間血流如注,疼痛難忍,整個德政殿回蕩著婉嬪凄厲的叫聲。
南鳶面不改色,眼神一片清明:“傷我者,我亦然?!?p> “諸位,熱鬧看夠了,麻煩回去吧?!蹦哮S抬腳走出了德政殿,她還要去找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寶貝女兒呢。沒工夫跟她們一一算總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