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夕陽把角樓的剪影拉的老長,阿笙主仆三人說說笑笑一路而行,還不知道景元帝就等在她回朝凰宮的路上。
他今天沒乘轎攆,只帶了王德順公公,兩人就站在太學(xué)前面往朝凰宮方向的路上,等的幾等,還是不見人影。
景元帝翹首以盼,眉頭緊鎖:“孔老夫子今日課業(yè)挺多嗎,朕怎么瞧著凰兒還沒從這條路上過來呢?莫不是凰兒腿腳還沒好利索,走的慢了?不行,朕得去接接,唉?朕應(yīng)該備個轎子啊?!?p> 德順公公特有眼色:“皇上說的是,趕明兒給六公主派個轎子,上學(xué)堂也輕松些?;噬险媸莻€慈父,公主必定十分歡喜?!?p> 景元帝一聽細(xì)細(xì)琢磨一番,還是得把這路修的平整些,寬敞些,走著也舒服些才好,最好的還是得有輛車子,坐轎子有些晃蕩不舒服。
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女子開懷的笑聲,景元帝抬頭一看,只見那狹長的宮道上兩個小女娃攜手走在前面,宋老將軍的小孫女宋尋雙正笑的搖頭晃腦,拖得凰兒也東倒西歪的站立不住,聽說這個宋女娃力大無窮一身蠻力,能徒手舉鼎,單手劈墻,十分厲害。
“凰兒,你下學(xué)了?”
阿笙正被拖得難受,一抬眼看見路的盡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身穿明黃常服,見自己看見了他,伸出手舉過頭頂,說著什么,阿笙推了推身邊的人:“宋小姐你看,我父皇在那呢?!?p> 宋尋雙本來下了學(xué)準(zhǔn)備跟李姝凰說兩句話,上課之前就想說了,一直忍到了下學(xué),還沒等自己收拾好東西呢,這六公主就不見了,忙不跌追出去,在宮道上攔下了主仆三人,把沒來得及說的話一股腦說了。
老夫子教訓(xùn)楊浩文可把她高興壞了,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囂張,一個區(qū)區(qū)五品臣子的兒子也敢和六公主出言保護的人作對,一看就是腦子不好使,這以后可得消停了。
這下一看見皇上就站在宮道盡頭,正等著她們過去,忙放下手,整理儀容。拖與腹間,小步小步往前挪去。
到了跟前,正要行禮問安,景元帝大手一揮,:“不必行禮了,宋家女娃怎么還沒回家?。俊?p> “回皇上,臣女有事與公主殿下說,故而耽擱了些時辰。臣女這就告退了?!闭f著躬身行禮,腳底一轉(zhuǎn),打算離開了。
“宋家女娃,和凰兒是閨中密友,以后常來宮里陪伴凰兒才好?!本霸塾旨?xì)細(xì)叮囑了幾句,問了家中長輩身體如何,宋尋雙一一答了,才退下走了。
“父皇,您怎么在這里?是來接凰兒下學(xué)的嗎?”阿笙見人走了,忙問到。
景元帝呵呵一笑,抬腿邊走邊道:“那當(dāng)然了,我兒第一天上學(xué)堂,爹不放心,就跟來看看,凰兒快跟上,爹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就在你那朝凰宮里,晚了可就沒有咯?!?p> 德順公公眼明嘴快:“皇上就會嚇唬人,那物件怎么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它又不會長腿跑咯?!?p> “嘿!你個老東西,就你嘴快,舌頭還想不想要了?”景元帝佯裝惱怒道。
“哎呦,老奴多嘴,請皇上贖罪。”德順公公忙開口求饒,只是眼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爹爹,是什么東西?快告訴凰兒吧?!卑Ⅲ嫌行┖闷娴貑?。
景元帝神神秘秘地比了個“噓”的姿勢:“隔墻有耳,咱回去自己看,凰兒今日走許多路,腿可難受嗎?”
阿笙忙搖了搖頭,“不難受啊,一點問題也沒有,挺好的呢?!?p> “嗯,那就好,難受了就說,爹背著你回去啊?!本霸廴匀徊环判牡恼f著。
父女二人緩步走著,阿笙說著今日所見所聞,皇上耐心聽著,遇到不解處就問兩句,后面跟著宮仆并不上前打擾,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好場景啊。
這幅景象正好投入四公主李姝瑤的眼中,頓時異常刺眼,氣悶非常!
父皇啊父皇,同樣是您的女兒,為什么李姝凰就是翱翔九天的鳳凰,是您滿心喜愛的凰兒,盡得您的疼愛,為什么我就是您視而不見得四公主,從未聽您喊一聲瑤兒,從未得到您的疼愛?
李姝凰,你有的我都要得到,你喜歡的我都要搶到手,沈伯陵,他會是我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