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走在花鎮(zhèn)的道路上,黎月弦還是走到了流影與踏歌的碑前,幫他們把碑上的雜草弄掉。
把碎葉糕放上去,還有她最近新釀的兩瓶拂衣醉,“雖然沒有你做的碎葉糕好吃,但這可是桃花味的,以花入味還是你教的?!?p> 流影踏歌,其實(shí)我還有一個很想念的人,哦不,很想念的妖,我很慶幸到最后我還是理解了她,沒有如她所愿的討厭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面,她叫文束,是活了千年之久的芍藥花妖哦。
她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她起身之后也在想,花鎮(zhèn)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流影踏歌死后來了黎府,藍(lán)焰是被迫來到黎府。
藍(lán)烽死在醫(yī)院,不是死在花鎮(zhèn)。
可是其他人呢?
花鎮(zhèn)里世世代代生活的那些死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來到黎府去忘川。
黎月弦把雙魚玉佩放在花鎮(zhèn)湖泊底下,也是覺得或許可以改變些什么。
可是刑裔告訴她,花鎮(zhèn)里最近也有人死去,可是等了幾天,還是沒有來黎府。
流影,踏歌,你們的魂魄,是怎么來到黎府的呢?
你們又是否,對劉風(fēng)劉隨兩個小孩子,做了什么好讓他們能來到黎府?
想著想著,走到了桃屋,剛走到門口,三月就來到她腳邊親昵,她把三月抱起來走到真田元一面前。
“真田,除了湖泊那邊,還有沒有哪里奇怪的地方?比如時空扭曲……”
真田和刑裔瞪大了眼睛,真田瞟了一眼刑裔,緩緩地說道,“應(yīng)該就是雙魚玉佩?!?p> “月弦,以前或許也有去不到黎府的亡魂,可是沒有現(xiàn)在這么穩(wěn)定,雙魚玉佩給了這種情況的穩(wěn)定?!毙桃峤o她舀了一盞白茶,“沒到黎府,沒有死在魂歸路,花鎮(zhèn)也沒有,或許……”
真田元一握緊了妖刀,“或許花鎮(zhèn),本就是一個空間錯亂的地方,我們生活的維度和亡魂生活的維度不一樣?!?p> “所以,”黎月弦皺了皺眉,手上輕輕撫摸著貓貓,“那些死去的人,其實(shí)都困在花鎮(zhèn)。”
刑裔看著她,“我在那些尸體里看見了王格亦,你有在黎府看見過他嗎?”
黎月弦猛的抬眼看著他,王格亦?“他也在?……呼,沒有,魂歸路上也沒有他?!?p> 藍(lán)焰他為什么可以來到黎府?黎月弦當(dāng)時也沒想這么多,她就是覺得死去的人會來到黎府。
所以她等著他,撕碎他。
可是藍(lán)銳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呢?一堆人,一個都沒出現(xiàn)在魂歸路上,一個都沒來到黎府。
她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們,“看看花鎮(zhèn)里其他地方有沒有裂縫。”
“好?!?p> 走到湖泊旁邊,靜靜地思考著,直至三月從她懷里跳下去,才反應(yīng)過來沒把貓放下就出來了。
花鎮(zhèn)……
“喵~”
貓叫?三月不是回去了嗎?黎月弦低下頭看過去,這不是貓媽媽嗎?
她把貓抱起來,開心的笑道,“琥珀你怎么來這了?”
肖呈殊走過來聽到這個翻了個白眼,“那肯定是主人也來了啊。怎么樣月弦,查出什么了?”
“或許真的和刑裔他們說的一樣,花鎮(zhèn)本就是一個時空錯亂的地方?!崩柙孪野欀?,“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把雙魚玉佩拿出來,會不會出現(xiàn)問題?”
“會。”
這簡潔的回答,月弦無奈,肖呈殊繼續(xù)道,“或許你可以問一下出處啊,你不是從一個女孩家里拿出來的嗎?”
“沒用的,她不記得上一世的事情?!痹孪铱粗こ适獾钠婀值谋砬?,“姚君?!?p> “那她父母呢?”
“是這么打算的,可是需要特殊的花種?!痹孪铱粗?,“我要去夫芘川拿些花種,給兩顆姚君上一世的父母?!?p> “那需要幫忙嗎?怎么跟他們說,拿著花種入夢的事情?”肖呈殊挑眉。
“嗯……”一邊點(diǎn)點(diǎn)頭,黎月弦一邊看著肖呈殊想到了什么,“確實(shí),你幻回初成人形的模樣飄在他們屋子里,把花種給他們?!?p> 肖呈殊咽了咽口水,“你記得把他們屋子外的弦線先撤了,不然我進(jìn)去不得死了。”
“放心,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死了?!?p> 玩笑歸玩笑,黎月弦現(xiàn)如今的行為舉止,說話眼神,像極了一個男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要怎么說,姚君那前世的父母才不會把花種扔掉,乖乖握著花種入夢呢?
翌日,午時。
老父母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死去女兒的房間里的人,還是飄著的,“你,你是誰?”
肖呈殊摸了摸自己額間的紅印,有些尷尬的看了看他們,“東西我已經(jīng)給你們了,記得在夢里回答。”
說完便從窗口飄了出去,看了看月弦滿意的表情,“好一只美麗動人的男鬼,走吧?!?p> 走之前又把護(hù)弦搞上,遂帶著肖呈殊走了,走到無人處,肖呈殊變回正常的著裝和發(fā)型,“我差點(diǎn)以為自己會被趕出來?!?p> “在他們眼里你和鬼沒什么區(qū)別,趕什么趕。想多了吧!”
此時此刻,看著留在姚君書桌上的兩顆花種,這母親開心的笑了,握緊在手里,“梧桐落葉……梧桐落葉啊……”
“什么?老婆?”
“沒什么,先吃飯吧?!?p> 晚間。
姚君看著自己房內(nèi)的時神妹妹,打了聲招呼之后,“玄冥的來歷。”
只余留一縷青煙和從熄世處帶出來的碎片,一大塊一大塊的符號。
她好像還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不是屬于東瀛或華夏,但絕對是屬于東方這片大陸上的古文明。
皺眉之余,搜索以往為神初開始的記憶,“這來自那個能令尸身不腐的地域,知道了嗎?”
是黎月弦的聲音,黎月弦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盯著她手上的殘物,“我們東方這片大陸上,最初的語言和信仰都是一樣的?!?p> 不過人嘛,總有權(quán)欲,理想,貪念什么的。
七情六欲,人性好惡,還有那些躲在角落被天道懲罰的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