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仙下凡
推開門,三四個產(chǎn)婆陪在婦人身邊,一邊說著什么用力之類的話,而薛夫人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她滿頭是汗,再使不出力氣來了。
“停下!”鳳輕舞喊了一聲,跑過去阻止這些產(chǎn)婆再讓薛夫人用力,孩子胎位不正根本生不下來,再用力也是無濟于事,還不如留著點力氣來。
幾個產(chǎn)婆不知道鳳輕舞是誰,被她這么一吼,愣了一下,“這位姑娘你別搗亂,這生孩子怎么能停下!”其中一個產(chǎn)婆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你們這樣孩子就能生出來了嗎?”鳳輕舞很想罵她們愚蠢,這樣下去只會讓薛夫人筋疲力盡,也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蛇@些古人懂什么呀,鳳輕舞只好忍著。
她拉住薛夫人的手,鄭重其事的開口,“夫人,我是醫(yī)隱門的人,去可以讓你的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你可以相信我嗎?”醫(yī)隱門在世人心中的威望是很高的,如今借用醫(yī)隱門的名號,也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果然,一聽醫(yī)隱門這三個字,薛夫人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神醫(y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上,求你了神醫(yī)!”薛夫人邊說邊哭,她還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在這里了,看來是上天不忍她的孩子還沒來到世界上就夭折,所以派了這么個神仙下凡來救她。
“好,我一定拼盡全力的救你和你的孩子,但是這個方法有點冒險,而且你會很疼,你能接受嗎?”鳳輕舞得先和當事人說清楚,不然她現(xiàn)在搞不來麻藥,薛夫人醒著的,萬一在剖腹取子的過程中,她不配合怎么辦,那時候就真的是一尸三命了。
“好,只要能救我的孩子,不管神醫(yī)用什么法子我都接受!”或許這便是一個母親的天性,只要是能救孩子,哪怕是要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這個方法就是,在你的肚子上化一道口,把孩子取出來,放心,你不會死,但是會很疼很疼,過后,你的肚子上會留下一道很難看的疤,這道疤會伴隨你一身無法去掉!”鳳輕舞有些感動,天下的母親,哪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好!我答應(yīng),我能忍受,只求神醫(yī)一定要救我的孩子!”薛夫人對這種方法聞所未聞,但是現(xiàn)在,只要她的孩子可以活下來,別說只是在肚子上劃一道口子,哪怕是要把她開膛破肚才能把孩子取出來,她也愿意!
“好,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你現(xiàn)在別說話,保存體力!”鳳輕舞讓她先休息一下,繼而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被鳳輕舞的話嚇呆了的幾個產(chǎn)婆,劃開肚子生孩子,這哪是救人,這明明就是殺人好不好,
“你們之中,應(yīng)該沒有人暈血對吧!”
“是……是的!”幾個產(chǎn)婆猶猶豫豫的,這個人是醫(yī)隱門的,醫(yī)隱門她們聽說過,里面的人都很厲害,可是這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們會不會被連累啊。
“你們現(xiàn)在一切聽從我的指揮,我說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問,出了什么事我一個人負責,不連累你們!”鳳輕舞哪會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只能先打消他們的顧慮,否則這幾個人怕是會礙手礙腳!
“好,我們聽神醫(yī)的……”幾人一咬牙答應(yīng)了,反正今日薛夫人是她們接生,出了事她們難免不會被連累,現(xiàn)在神醫(yī)說出事了她一個人承擔,那她們自然是要無條件的配合,畢竟她們也不忍心看見這一大兩小三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鳳輕舞點點頭,恰好此時薛員外準備的東西全都送來了,便讓一個產(chǎn)婆點了蠟燭端到自己跟前來,又將麻沸散事先敷了一些在薛夫人的肚子上,這樣做的效果雖然微乎其微,但此時對薛夫人來說,少一分疼痛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否則鳳輕舞只怕薛夫人會活活疼死。
“將人參放到薛夫人嘴里含著,隨時觀察著夫人的情況,然后準備好熱水和毛巾,待會夫人的肚子上若是出血,記得及時擦干凈,還有一個人,按住夫人的腿!我怕她疼得受不了!這句話鳳輕舞沒說出來,她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拿起匕首在燭火上烤過,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法了,否則就算現(xiàn)在薛夫人成功的生下孩子活下來了,也保不齊會不會因為感染丟掉性命的。
“是!”幾人各自忙活各自的,產(chǎn)婆甚至還將薛夫人的腿給綁了起來,硬生生的在肚子上動刀子啊,她們想想都疼,還不知道薛夫人能撐得住呢!
鳳輕舞又在匕首上抹了許多麻沸散,現(xiàn)在只能指望劃開肚子之后,麻沸散能盡快生效……
“夫人,我要開始了!”鳳輕舞提醒她。
薛夫人終究還是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點點頭表示她聽見了。
鳳輕舞手有些抖,她不是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這是第一次,她只能按照自己所了解的剖,而且在這種環(huán)境下,她心里其實也沒有底,要是薛夫人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鳳輕舞一咬牙,她是病人的希望,如果連她都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那病人可就真的沒救了,于是緊緊握著匕首,將薛夫人的肚子劃開了口子。
原始的疼痛讓薛夫人瞳孔都放大了,可是她還是有理智,沒有亂動,她知道自己要是動的話,只怕孩子會出事了……
鳳輕舞有些驚訝于她的忍耐力,同時又無比心疼,她一定會全力讓他們母子三人都活下來。
剖腹不是一刀就可以的,得慢慢來,鳳輕舞又將肚子往里劃,越是到后面,她越是小心,在沒有任何高科技幫助的情況下,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生怕會傷倒孩子或者是薛夫人的內(nèi)臟以及子宮。
好在,薛家準備的麻沸散是極好的,此時已經(jīng)生了效,雖不能讓薛夫人全無疼痛,但是減少五六分痛楚還是有的。
當鳳輕舞伸手從薛夫人的肚子里抱出來第一個孩子,全世界都沸騰了。
響亮的啼哭聲讓眾人潸然淚下,神醫(yī)真的做到了!
在產(chǎn)房門口的薛員外老淚縱橫,這是上天派來救他的神仙呀。
鳳輕舞將孩子遞給一旁的產(chǎn)婆,準備抓緊把第二個孩子抱出來,畢竟,薛夫人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終于,兩個孩子都安然無恙的取了出來,雖然在母親肚子里待的時間過長,但是兩個孩子都沒有出現(xiàn)缺氧和誤吞羊水的情況。
“水!”鳳輕舞沒有像幾個產(chǎn)婆那樣開心,孩子是沒事了,可大人還生死未卜呢!她趕緊洗了手之后,將縫合刀口所需要的針在燭火上來回的烤。
條件不允許,沒有女人剖腹產(chǎn)專用的美容線,她只好用麻線來代替,到時候薛夫人的傷口長好之后,再將其拆掉。
不知道是不是痛到麻木了,鳳輕舞縫線的時候,薛夫人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只是一直止不住的掉眼淚。
眼角的余光全在兩個孩子身上。
鳳輕舞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看她滿頭是汗,有產(chǎn)婆拿了帕子來輕輕給她擦汗,她們現(xiàn)在對鳳輕舞可是五體投地。
在鳳輕舞來之前,她們以為薛夫人和孩子都活不下了的。
鳳輕舞也沒有端著,她是真的很累……這樣高強度緊張的工作,真的很是消耗體力……
鳳輕舞縫合好薛夫人的傷口以后,終于累得癱軟在床榻邊。
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兩個時辰!
薛夫人眼皮子在打架,可是疼得她睡不著!
“夫人,已經(jīng)沒事了,你很偉大,兩個孩子也很好,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疼,可能等麻沸散的作用消失之后,你會更疼,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忍得住的對不對?”鳳輕舞湊到薛夫人跟前,溫聲細語的開口。
薛夫人虛弱的點點頭,她現(xiàn)在一張臉滿是蒼白,也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我會在府中等你過了危險期再走,一個時辰之內(nèi),你若是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那就是真的沒事了,還有,雖然很疼,但是最遲后日,你一定要讓人扶你下地走路,不用多走,可以循序漸進,但是一定不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否則不利于你的恢復!”鳳輕舞又交待了幾句。
薛夫人認真的聽著,點頭,她和孩子是命是眼前這個神仙救回來的,神仙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會牢牢的記在心里!
“你們拿兩個人陪在薛夫人身邊,必須一直和她說話,并且要她回應(yīng)你們!”鳳輕舞起身,對身后的產(chǎn)婆吩咐道,此時若是不分散薛夫人的注意力,傷口那火辣辣的疼痛,怕是會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好!”產(chǎn)婆應(yīng)下。
鳳輕舞推門走出去之后,薛員外撲通一聲就給她跪下了。
……
鳳輕舞著實是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么一出。
“謝神醫(yī)救命之恩,神醫(yī)一定是上天派來的神仙!”薛員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鳳輕舞有些不適應(yīng)。
“你快起來,醫(yī)者本分而已!”鳳輕舞趕緊開口,薛府的這些下人們一個個看國寶一樣的看著她,她是第一次被圍觀,有些不好意思。
薛員外這才被下人扶了起來。
“對了,我剛才來不及看,是男孩還是女孩?”鳳輕舞這才想起來,她連孩子性別都不知道,剛才她一門心思在救人上,哪有時間去看什么男孩還是女孩。
“回神醫(yī)的話,是兩個女孩!”薛員外滿臉歡喜是開口,然后又招呼奶娘抱孩子來給鳳輕舞看。
鳳輕舞輕輕逗弄了一下兩個小家伙,兩個小家伙此時喝了奶睡得正香。
“明日再給你夫人準備吃的,只能喝一點米湯,放少許鹽就行了,過幾日再給她準備補品,但是切記,不可大肆進補,如今天氣不是很熱,可以三日再換一次藥,換藥的時候記得紗布一定要消毒……額,就是,先放在水里煮過,曬干了才可以知道嗎?至于縫刀口的線,不許去碰,一個月之后我會來給她拆線,或者到時候你找個技術(shù)好點的大夫拆了也行!”鳳輕舞把要注意的事項都給薛員外講了一遍。
“好好好,神醫(yī),今日多謝神醫(yī)救命之恩,這是我和夫人的一點心意,望神醫(yī)笑納!”薛員外一直認真的聽著,鳳輕舞說什么他都記著,然后一抬手,有幾個下人端了盤子上來,上面是白花花是銀子,少說,也要有幾千兩才是。
“不用了,診金你夫人已經(jīng)付過了!”鳳輕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