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華倒是說到做到,真就去賓館住了,讓姐姐回去和姜鳳媛聊聊,如果姜鳳媛依舊死纏爛打,自己也不打算回去了。
不過以他的想法,最多也就是到晚上,姜鳳媛就得被趕走,蘇曉莉肯定過來接他。沒想到左等等不來,右等也等不來。
“什么情況?”他開始有些犯嘀咕。
“不會是我姐被她給說服了吧,不,肯定是我媽,哎,見了點禮物,就發(fā)狂了。而且,本來她就是想把我找個人嫁出去,這不是倒插門嗎?”蘇曉華越想越郁悶。就在他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
“曉華嗎?”一聽是蘇曉莉的聲音,他頓時喜上眉梢?!笆俏?,姐,她走了?”“沒有,你下來吧,我和你聊一會兒,我在一樓大堂?!?p> 蘇曉華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下了樓。
“姐,她怎么還不走?。俊笨吹教K曉莉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他走到旁邊,也不愿意坐下,耷拉個腦袋說著。
“哎,你們是倔到一塊了。”蘇曉莉搖了搖頭。“不過——”
“不過什么?”蘇曉華貌似看到了一絲希望?!八艺f,除非你有了女朋友,而且她肯相信,她自然會離開的。否則,她絕不肯放棄你。說的很決絕?!?p> “我暈!強盜理論?!碧K曉華真是生氣了,氣得牙關(guān)緊咬。“那好!我就是有女朋友了,管她相不相信,他算老幾?我去跟她說,荒謬?!闭f著,蘇曉華轉(zhuǎn)身就要去樓上收拾東西。
“你等一下,別著急。我過來不是給你點火的,是給你出主意的。放心,我不是媽?!碧K曉莉說著,平靜地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什么主意?”蘇曉華半回著頭,依舊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坐下,慢慢說。”蘇曉莉拽了一把他的胳膊,把他安撫到沙發(fā)上。
看到蘇曉華平靜了一些,蘇曉莉說:“她不是要見到你女朋友嗎?你就找一個不就可以了嗎?”
“找一個?找誰去?。俊碧K曉華搖了搖頭:“誰愿意配合你演戲啊,哎!”
“找個同學啊,在武漢的,小學、中學之類,總會有還算熟悉的女同學吧;或者就是大學,家在武漢的,都可以。實在不行,鄰居之類的也行啊,你仔細想想?!碧K曉莉掰著手指頭,幫他算計著。
“哪有那么熟的啊,關(guān)鍵一看就不像?。∵@個家伙,你得讓她死心,不好做到的。”蘇曉華越想越絕望?!澳悴皇窍矚g那個甄——”“甄佳伊?!薄皩?,甄佳伊,你和她說啊。你就說,非她不娶;而且你確實鐘情于她?。 币宦犨@個,蘇曉華更是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八赖?,人家去了香港,而且她也知道甄佳伊對我沒有意思?!?p> 就在姐弟兩苦思冥想的時候,賓館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蘇曉華無意中扭頭一看,頓時吃驚不已。
——羅金鳳好不容易醒來了,一看表,已經(jīng)上午十點鐘了?!鞍?,又起晚了,沒有艾雪在,連個鬧鐘也沒了?!?p> 她伸了個懶腰,穿上一件外套,踩著拖鞋直接去敲荊川屋子的房門。
“大塊頭,開門——”連敲帶喊折騰半天,也沒有人反應。就在這個時候,鄧佳玉從樓梯旁慢慢地走了上來。
“不用敲了,他已經(jīng)走了?!编嚰延衿届o且?guī)е唤z失落地說道。
“走了?”羅金鳳詫異不已。“這個家伙,剛來就走——也不和我說一聲?!?p> “可能是家里有事吧。沒關(guān)系,金鳳,你在這里多住幾天?!编嚰延裎⑿Φ卣f。“不用了吧,他都走了,我一個人,哎——”羅金鳳半推半就地說著,最后干脆坐在了大廳的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今天中午我做飯,你不想嘗嘗我的手藝嗎?都是純天然的蔬菜和肉蛋,和城里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鄧佳玉這么一說,羅金鳳眼睛立馬泛光:“好!聽你的。”
——蘇曉莉順著弟弟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進門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士,二十來歲,一個是看起來端莊溫婉的女子,歲數(shù)與男士差不多。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兩人一看到蘇曉華,也是驚訝不已。
“曉華?”那個男的先說了話?!按ǜ?,你怎么來這了?”蘇曉華驚呆了,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
原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荊川和艾雪。
兩個人在火車站相遇以后,荊川便請艾雪和堂姐吃了一頓飯,然后又把堂姐送回了家。他本來想邀請艾雪回自己家中休息,但又覺得不妥,于是便打算讓她在賓館先住一晚,找來找去,竟然也找到了這家旅店。
艾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是啊,就是那么一個荒唐的夢,才鬼使神差一般讓自己來武漢“解夢”。她既不知道蘇曉華住在哪里,也不會去問荊川或者別人關(guān)于蘇曉華的情況,但是卻十分意外地以這么一種方式撞見了他。
“艾雪,你也來了?!碧K曉華微笑地沖著她也打了個招呼。其實,在荊川面前,蘇曉華本不想和艾雪說話的。
“艾雪?”早在之前蘇曉華和她講故事時便提到過這個名字,沒有想到,這么快居然見到了真身。
蘇曉莉站起身來,提醒了弟弟一句:“這是你的同學嗎?給介紹一下唄?!?p> 蘇曉華這才想起來,他也站起身來,帶著姐姐走近兩人?!斑@是我姐,我的親姐,叫蘇曉莉?!薄澳愫?,姐姐,我叫艾雪。這是我的同學,荊川,我們都是蘇曉華的大學同學?!卑┪⑿Φ亟榻B了起來。
“你就是艾雪?之前蘇曉華和我提到過你?!碧K曉莉說這句話的時候,荊川的臉上有一種不易被察覺的別扭。
“是嗎?”艾雪故作自然的樣子答道?!八麤]有跟你說我的什么壞話吧?!彼憩F(xiàn)得很詼諧,實則想掩蓋自己心中的一絲慌張。
“哪有呢?”蘇曉莉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始終都沒有離開艾雪的臉龐。這一刻,身邊的荊川和自己的弟弟,仿佛都化作了空氣。
這是一種女人對女人的欣賞,蘇曉莉忽然有一種預感,自己和這個女人的故事剛剛開始,而且會長久的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