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棃渃搖了搖他的手臂。
“啊!”,西谷直回過神來,看了看棃渃,又看了看手中的石雕。
“我爹爹他,已經回來了嗎?”
“棃渃……”,西谷直眼角有些濕潤,摸著她的頭。
“哥哥這是怎么了?”
西谷直抬頭看了看天空,想要把眼淚憋回去,可看著棃渃時,卻又感覺自己快失控了。
棃渃不解的望著西谷直,眼里滿是疑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石雕。
身體微微發(fā)顫,淚水不自覺的劃過臉頰,“我爹爹,他是不是已經……?”
“抱歉”,西谷直還是沒能忍住哭了出來,“我們只帶回了弗朗叔叔的遺體?!?p> “這不是真的,他說過會回來的”,棃渃看著石雕上面刻著的全家像有些走神。
西谷直聲音哽咽著說道:“臨走前弗朗叔叔曾對我說「這次出行,吉兇難測,若是我回不來了,還請你替我照顧好筱霧和棃渃,老夫先在此謝過了」”
“哥哥是在開玩笑,對吧?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吧?我爹爹他還活著,對吧?”,棃渃不斷搖晃著西谷的手。
“父親說弗朗叔叔很勇敢的戰(zhàn)斗了,只是對方勢力在我們之上,為了掩護同伴撤退,弗朗叔叔選擇了留下來殿后。等父親和幾位叔叔回去察看之時,弗朗叔叔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氣息奄奄,臨終前將這塊石雕托付給了父親,讓父親務必轉交給你們。”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棃渃癱坐在地上反復說著。
“父親將叔叔遺體帶了回來,等通知過你姐姐后,就下葬了。弗朗叔叔對父親有恩,對我也很好,我們一定會替他好好照顧你們的?!?p> “遺體······這事已經告訴過姐姐了嗎?”
“還沒,父親剛回來,還在休整,所以便先由我來說了?!?p> “那還是我去說吧”,棃渃擦了擦有些紅腫的眼睛,站起身來,接過了石雕。
“我陪你一起去”,西谷直默默跟在棃渃身后,看著那瘦弱的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他早已把她們當做了自己的妹妹。西谷直握緊了拳頭,暗暗發(fā)誓一定會讓那些人為此付出代價。
屋前,棃渃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棃渃,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筱霧著急的問道,“西谷哥哥,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們進屋說吧”,西谷直面色十分沉重。
見棃渃遲遲沒有開口,西谷直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弗朗叔叔他······戰(zhàn)死了?!?p> “什么?”,筱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是騙人的,對吧?爹他說過會早些回來的。”
“姐姐”,棃渃將石雕遞向了她。
筱霧愣愣的看著這塊石頭,又回想起當初父親用小刀雕刻全家像的時候,眼淚唰唰的直往下流,“這不是真的,西谷哥哥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
西谷直眼角不知何時也變得濕潤了起來,“抱歉,弗朗叔叔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可他卻選擇了留下來掩護同伴撤離······”
“等父親他們返回時,弗朗叔叔倒在血泊中只剩幾口氣了,雖然父親他們嘗試了好幾次可還是沒能救活他?!?p> “十分抱歉”,西谷直低著頭,“父親將叔叔的遺體帶了回來,準備明早下葬。”
“是誰殺了我爹?”,筱霧冷冷的問道。
“那次出行是為了刺殺一個叫月安城的小孩?!?p> “刺殺小孩?”,棃渃有些不解。
“父親曾和我說過,大家聚在這里,是為了殺掉那個叫月安城的小孩、魔獸以及為惡的生靈。據說那小孩是雪冥的轉世,而當初雪冥出世后不到十萬年,對魔戰(zhàn)爭便發(fā)生了。”
“大家都認為那是雪冥帶來的,如果沒有他,戰(zhàn)爭就不會發(fā)生了,也不會有那么多生靈被殺害,所以,這次,大家想要通過殺掉月安城來避免發(fā)生新的大戰(zhàn)?!?p> 西谷直喝了些茶水解渴,“那時,父親他們都十分接近月安城了,正準備動手,誰知突然冒出來一批人與父親他們打了起來,大家只能眼睜睜看著月安城被那些人帶走,后來那些人又叫來了一些援兵,我們漸漸的落了下風······是我們小看雨家了。”
“雨家······月安城······”,筱霧自言自語著,目光逐漸變得凜冽起來,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著,“我一定會為爹報仇的。”
“臨走前叔叔曾拜托我要照顧好你們,就算他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我們說”,西谷直道······
細雨蒙蒙中,有雨水滑過筱霧的臉頰,也不知那真是雨水,還是淚水。
筱霧坐著說了很久很久,才站起身,往家而去,墓碑旁,放著一束弗朗迪克生前最喜歡的花。
“齊安娜”,安城對著紫寶石喚了一聲。
“嗯”,齊安娜答道。
“洢慈她最近還好嗎?”
“我們和蕭怡、希爾在外面游玩呢?!?p> “是嗎?那挺好的。”
“怎么?想她了?”
“不是,我就是隨口問問”,安城連忙解釋道。
“真的?”
“真的?!?p> “今夜看不到星星呢?!?p> “額,這邊可以看到好多星星”,安城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你現在在哪里呢?”
“月都,應邀來陪表弟玩幾天。”
“冒昧問一下,他有安城可愛嗎?”
“我說有呢?”
“得見到才知道呢,不知道的話,我感覺還是安城更可愛呢,像個鄰家弟弟一樣”,齊安娜笑道。
“不不不,我并不可愛的,甚至還有些壞。”
“壞在哪里呢?”
“壞在······不說?!?p> “確實挺壞的,老是去勾搭女孩?!?p> “我沒有,我只是和她們聊了幾句,大概?!?p> “自己都承認了呢?!?p> “真的沒有,其實我是很專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