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夢想和咸魚
“比賽?哦....”蘇銘好像明白安杰麗娜要說些什么了,“你該不會是在擔憂吧?”
“我不是擔憂,本來我就不支持你參加職業(yè)比賽,你這個年紀還是有些早了,我是被逼的...”她才說到一半,蘇銘就擺了擺手,“不用解釋了,那些都不是重點?!?p> “那你告訴我,重點是什么?”安潔莉娜張口結(jié)舌的問道。
“冠軍!”
“你是認真的嗎?”安潔莉娜挑眉。
“這次我參賽,就是沖著冠軍過來的?!?p> “你確定?”她再次重申。
隨便你——蘇銘揚了揚下巴,似乎是對她這么說。
“你這人挺奇怪的?!彼龂@了口氣。
蘇銘沒說話。
“你一個人住那么久,真的沒關(guān)系嗎?”她進一步問。
“你怎么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蘇銘笑了笑,顯然沒有打算回答的意愿。
“你寫小說的目的是為了什么,賺錢?還是出名?”
“你覺得呢?”
“你這么缺錢花的嗎?”
“你難道不知道,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嗎?它可以提供除了天堂和地獄以外的任何地區(qū)的護照。當然了,它也能給我提供除了幸福以外的任何東西。”
“這么說,你還是很想你的家人了?”
“不然呢?”剛到這邊重生,就碰上了那種老套的穿越戲碼,父母雙亡,就自己一個人,無依無靠人的,能不孤獨嗎?
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
“你這人,想必都將孤獨養(yǎng)成習慣了吧?”
“總比少了收入好,不然我會很失望?!?p> “你很看重錢呢!”
蘇銘不說話了。
理由有二。一是他已經(jīng)表示過,自己看重錢。二是他看重錢,是為了讓能更好的氪金,好解鎖系統(tǒng)的新功能。
可在安潔莉娜看來,這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沉默與宣泄。
“你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嗎?”她問。
“我一個人住挺好的。”哪怕每天回去之后家里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人理會,可他還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他不喜歡自己的空間被人騷擾。同樣,關(guān)于系統(tǒng)的秘密,他也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不會覺得孤獨?”
“你不是也一個人住嘛,有感到孤獨嗎?”安潔莉娜一時語塞。她想了一下,自己一人獨處時,確實感覺蠻無聊的。所以她會把房內(nèi)的高臺燈、吊燈、護眼燈、臥室燈、客廳燈,甚至連廁所、廚房的燈都會全部打開,就是為了讓家里顯得亮堂堂的。
這樣一來,家里至少會顯得有人氣。
“看吧,你跟我一樣,甚至還不如我,對不對?”
“胡說,我可是成年人,我經(jīng)常去酒吧玩通宵的?!边@話說出來連安潔莉娜自己都不信,至少到目前為止,她...沒去過酒吧一次。
好吧,這很快就被蘇銘拆穿了。
“如果你經(jīng)常去酒吧通宵,皮膚不可能這么好,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氣色?!碧K銘不動聲色的夸揚道。
“我不喜歡別人夸獎我,因為那本身就是事實。只是有些意外,你居然會夸獎我。這讓我蠻不好意思的。畢竟頭一次夸,還是令我有些小緊張的??床怀鰜恚氵@人還懂得夸獎別人?!逼鋵嵦K銘更想說,看不出來你撒嬌的時候別有一番風情??扇绻约赫孢@樣說了,那就有調(diào)戲的成分存在了。于是他很果斷的轉(zhuǎn)移話題:“我信奉一句話,你要聽聽嗎?”
“好啊?!?p> “在這個世界上,你不可以過分依賴任何人,哪怕是你的影子,在某些時候也會離開你。”安潔莉娜皺了皺眉,這句話里蘊藏著意想不到的孤獨,都讓她生出一種蘇銘都要被‘孤獨’這頭怪獸都快吞噬的感覺。好似他....沒有幸福。
“哈哈哈...”安潔莉娜哈哈一笑,是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她也不擅長安慰別人,只好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什么影子也會離開你,沒有的事。我比你大好幾歲,這些事情比你懂?!?p> “我可以叫醒一個睡著的人,卻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安潔莉娜沒說話,她一定是在思考,他說話能不嗆人嗎?
“好了,我們談一下比賽的事情?!?p> “你不是說不需要嗎?”安潔莉娜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懟回去的機會,也打算不放手了??扇f萬沒想到,蘇銘就是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他哦了一聲:“哦,那就不談了?!?p> “你....”安潔莉娜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情緒了。
“看了剛剛的比賽,你對我還是沒有信心?”也許是察覺到安潔莉娜的情緒不對,蘇銘主動找起了話題。
“更多的是意外。”她老實回答。
“就沒有信心?”被蘇銘一口言中,安潔莉娜無話可說。然后她就聽到了蘇銘的嘆氣聲:“果然被我說中了。偶爾你也要試著相信一下你的搭檔,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是因為相信人,我才有今天?!?p> “我們不一樣?!?p> “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也怪我年輕,識人不明。”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靠譜?”蘇銘問。
安潔莉娜沒說話,至少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跟個小男生像今天這樣討論,討論的不是網(wǎng)球,也不是合約,而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以及未來這些沉重的話題。
蘇銘嘖了一聲:“看來我又猜中了。不過人總要有點理想是不是,如果連理想都沒有,那我跟咸魚又有什么區(qū)別。”
噗嗤!
安潔莉娜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極為歡暢的笑意。
在她的小腦袋里,絕對不會想得到理想和咸魚之間究竟有怎樣的關(guān)系。
不過,在切身看過蘇銘和張德培的比賽后,她對蘇銘的信心還真就到了一種近乎空前的程度。面對張德培都能不落下風,那換做其他對手呢?想來不會太差。
可她清楚,資格賽中也是不缺乏好手的,這個世界上永遠存在一種名叫黑馬的生物,至于蘇銘在比賽中是否能夠成為這樣的角色,她現(xiàn)在說不準。不過‘黑馬’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如果再加上‘王子’兩個字,豈不是就成了現(xiàn)代主義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