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的措不及防,車子砸下來的時候副駕駛遭受嚴重擠壓,史苓珂被宣布當場死亡,甚至都沒有往醫(yī)院送。
喬巧兮雖然在醫(yī)護人員的救助下醒來過幾次,卻只能無力地呻吟幾聲,便再度昏迷。
直到喬巧兮被推進手術室,言梓吟仍舊處于呆滯狀態(tài),布滿血絲的雙眸緊鎖著門上火辣辣的“急救”兩個字,大腦一片空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得抬不起來。
直到身后的硬質皮鞋置地聲炸開,戴修川降至冰點的怒顏近在咫尺,她才恢復了心跳,腳底冰涼。
“為什么要帶她走?”
那是記憶中戴修川第一次用那種審視罪犯的眼神看她。
看得言梓吟心里發(fā)毛,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說里面那個竭力跟死神抗爭的人想要逃婚?說造成如今的局面跟她沒有關系?說那一死一傷不該她負責?
怎么可能?推不掉的……
已經刀架脖子,一切掙扎都注定是多余的。
“剎車,失靈了……”最終,她只哽咽著吐出五個字,像極了默認,又像極了狡辯。
“言七!”戴修川的聲音在言梓吟頭頂炸開,那是第一次,她覺得這個男人下一步就會掐死她。
許是自己也受了傷的原因,言梓吟只感覺她的每一滴淚都刺得眼睛酸疼,她多想拉著面前的男人喊痛說疼,可是她不敢,她忽然就不敢靠近這個男人了。
“三,三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戴修川又是一聲怒吼,眼底的恨意也不再掩飾:“言七,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做事不顧忌后果,由著性子肆意妄為?那是兩條人命啊,不是一句對不起就還的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言梓吟痛苦地搖著頭,史苓珂最后的樣子還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擦著眼淚看向一旁的言博堯,對方也怒視著她。
“我跟你說的話為什么不記著?”
她哥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也記得清清楚楚。她哥讓她記住喬巧兮是戴修川的,她都記得,所以在喬巧兮提出逃婚之前她一直都乖乖地做一個旁觀者,默默承受著剜心之苦不做聲。
可是再苦也不及此刻的苦難以下咽:“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滾!”言博堯的決絕,絲毫不亞于戴修川。
她知道,這兩個男人都在那一天對她徹底失望……
自那以后,言梓吟就背上了一條為爭奪男人不惜謀殺姐姐的罪名。
她試過解釋,試過申辯,最后換來的不過是一句“冥頑不靈”!
……
數月后這件事理所應當地被擺在了法庭上,狀告罪名是謀殺。
可一切在正常進行的情況下又脫了軌,被告人成了言博堯,開車的人、制造事故的人都成了言博堯,言梓吟就好像從未出現在這件事中一般,被完全隔絕開來。
案子持續(xù)了三個多月,狀告謀殺罪名不成立,但言博堯還是被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判了刑,刑期兩年六個月。
時至今日,仍舊拒絕言梓吟探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