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姓鐵匠說道:“公子豪氣,在下佩服!”
辛姓鐵匠問道:“那段歲月已經(jīng)過去百多年,公子如何得知這段典故,還請告知老朽,老朽感激不盡!”
朱元璋出自明教,但是建國之后卻大肆打壓明教,明教高手最終十不存一,兩人的先祖自廢武功,打鐵度日,這才逃過一劫。
如今江湖之上再無當初明教的傳承,兩人也是因為先祖曾經(jīng)重鑄屠龍刀才知道只言片語。
至于日月神教,雖然日月合并便是“明”,而且日月神教也有五行旗,但是日月神教和明教并無關(guān)聯(lián),兩者并非一體。
林巖說道:“偶然看到一些記錄,兩位過著這等安生日子,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何必還要了解那些犯忌諱的事情?”
兩人嘆了口氣,說道:“公子說的不錯,是小老兒糊涂了,這面護心鏡是小老兒利用一些余下的材料還有自家一些珍貴材料打造的,便作為回禮送給公子吧!”
三人有言在先,林巖只要寶劍,鑄造完了寶劍之后,余下的材料全部都是兩人的,這護心鏡看起來不大,重量卻是不小,想來兩人增添了一些不錯的材料。
林巖也不客氣,接過護心鏡,把尾款都給結(jié)了,把寶劍懸在腰間,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回到家,林巖一愣,只見家里客廳的桌子上放了一封請?zhí)?,請?zhí)麡O為精致,上面的文字極為秀麗,看其內(nèi)容,卻是邀請林巖去綠竹巷一會。
很顯然,林巖的住處和身份已經(jīng)被任盈盈知曉了,只不過不知為何,任盈盈沒有派人過來襲擊,而是以禮相待。
林巖也不懷疑,以任盈盈的身份,想要對付林巖,這里怕是至少埋伏上百黑道高手了,想想上萬黑道高手的追殺,便是林巖也覺得肝顫。
任盈盈主動邀請,林巖自然不會示弱,第二天,林巖買了一些禮物,去往綠竹巷。
綠竹巷位于洛陽城東城,是一條窄窄的巷子,巷子盡頭,一片綠竹迎風搖曳,雅致天然。
小巷中一片清涼寧靜,和外面的洛陽城宛然是兩個世界,雖然沒有洛陽城的富貴豪華,但是優(yōu)雅至極,林巖剛剛到了這里,便覺得神清氣爽,有說不出來的舒服。
上前幾步,只見一個老篾匠正在編筐,手中一把爛鐵刀刷刷幾下,翠竹便成了細細的竹蔑,隨即雙手飛快編織,細細的竹蔑好似跳動的音符,不多時,一個精美的竹筐便已經(jīng)編織完成。
從始至終,老篾匠都沒有看林巖一眼,似乎林巖這個俊秀的公子在他眼中還比不得一根竹蔑。
林巖知道此人便是綠竹翁,也不氣他的無禮,拿出請?zhí)f道:“在下林巖,求見小姐?!?p> 綠竹翁接過請?zhí)?,不屑的說道:“油頭粉面,藏頭露尾,笑瞇瞇,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拿著請?zhí)M去了,按照輩分,綠竹翁的輩分比任盈盈低,他要叫任盈盈師姑,可他的年歲比任我行都大了不少,可以說是看著任盈盈長大的。
任盈盈才華絕世,綠竹翁自然希望配一個真英豪,林巖雖然說的是真名,但是在這個世界,他可是林平之,在綠竹翁看來,林巖便是一個連真名都不敢說的藏頭露尾之輩。
這等人物,便是容貌再怎么英俊,也配不上自家大小姐,若非林巖是拿著請?zhí)麃淼?,他已?jīng)出手傷人了。
不多時,綠竹翁出來了,說道:“進去吧!小子,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否則,有你好看的?!?p> 林巖說道:“我本來就好看,用不著你給,你家小姐請我過來,有你說話的地方么?”
綠竹翁喝道:“小子無禮。”說完,綠竹翁一拳打了過來,他本就看林巖不順眼,如今得了機會,自然是要重拳攻擊。
林巖身子一側(cè),避開了綠竹翁這一拳,隨后腳步輕移,到了綠竹翁后方,伸手一彈,在他后腦上彈出來一個包。
綠竹翁大怒,出手快如風雷,招招勢大力沉,但是林巖左躲右閃,任憑綠竹翁用盡了手段也碰不到林巖一片衣角。
看在任盈盈面子上,林巖不會傷他,但是給個教訓還是應該的,左邊彈一腦崩兒,右邊抓下來一縷胡子,偶爾跳到他的身后在他屁股上踢一腳。
斗了十余招,綠竹翁氣的哇哇大叫,林巖卻是玩心大起,不住地耍弄他。
房間外面的打斗任盈盈也看到了,不由得有些驚訝,綠竹翁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可是綠竹翁在林巖手里,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若是林巖下殺手,十招之內(nèi),綠竹翁必死無疑。
看著林巖靈動至極的身法,任盈盈心知自己上去也比斗不過,想了想,拿出焦尾琴,輕輕彈奏了一曲。
這一曲名為“普庵咒”,也叫“清心普善咒”,乃是南北朝時候的普庵禪師作的曲子,可普安十方、驅(qū)除蟲蟻、蚊蚋不生、消災解厄、鎮(zhèn)煞安胎、驅(qū)邪除穢、逢兇化吉。
普庵咒由許多單音參差組合,構(gòu)成一個自然的旋律,猶如天地人相互的交融,令人自然進入清凈空靈的境界,隨著琴音響起,綠竹翁抽身后退,靜靜聽琴,林巖也停了手,靜聽任盈盈的琴聲。
林巖前世雖然修道,但是對于佛家也有所了解,這曲子和后世雖然有所不同,但是也能分辨出這便是“普庵咒”。
這曲子流傳數(shù)百年,在后世由于金庸小說名氣更是響亮,林巖也不客氣,坐在一旁的搖椅上面,閉目聆聽。
任盈盈彈琴技法高深,堪稱本世界第一,這曲子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嘆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隨著樂曲演奏,林巖只覺得自己的心思開闊了很多,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氣息消失無蹤。
若是有擅長觀氣之法的高人見了,便看得出這是邪氣消散,心無掛礙的狀態(tài)。
過了良久,琴聲越來越低,終于細不可聞而止,林巖閉目品味良久,贊道:“此曲只應天上有,聞聽一曲,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