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爺看著手中的符箓,默默有詞的念著不知道的咒語。
啪的一聲,那枚符箓掉在了地上,高老太爺愣住了,當初那道士離開時說,若是符箓成功注靈的話,會有神光外顯。
化不開的愁緒蒙在高老太爺?shù)男纳希粗墙阱氤叩臉情w,他的女兒何時才可以逃離魔掌。
一下子,本就老朽的高老太爺身形更加佝僂了幾分,步伐蹣跚,白色的月光更舔一分悲涼。
“咔!”
樓閣的木門被打開,劉伯欽走出,看著莫名孤獨的高老太爺,喊道:“老爺子,你的女兒在等你!”
高老太爺?shù)纳碜右幌伦泳豌蹲×耍S即露出狂喜之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敞開的門,黑暗褪去,光明普照。
高老太爺?shù)纳硇我幌伦泳徒±柿嗽S多,腳步也快捷了幾分,向著那扇門走去。
高老太爺看著那道門檻,看著門內(nèi)那道顫抖的身影,兩行熱淚。
“女兒,苦了你了!”高老太爺顫抖的說道。
“爹!”
一聲爹,高老太爺再也忍不住了,張開了手,走進門內(nèi),把那道身影緊緊的抱在懷里。
劉伯欽走出樓閣,輕輕的把門帶上,在天蓬離去后,高翠蘭就已經(jīng)醒來了,只是醒來的是一個陌生的人。
劉伯欽余光恰好看到一道符箓,咦了一聲,便走過去把那符箓撿了起來。
劉伯欽可以感受到那符箓里蘊含的力量,便喜滋滋的把那符箓收了起來,至于是否是其他人丟的,那符箓上清晰的腳印便說明了一切。
在劉伯欽離開后,老夫人在高才的攙扶下,身后還有一堆的高家人,紛紛向著那樓閣而去。
“太保,悟空可降服那妖怪了?”唐僧看著劉伯欽回來,便急忙問道,他心底還是很擔憂悟空的,畢竟是他的弟子,這一路來也有了感情。
“唐長老放心,猴子已經(jīng)打跑天…那妖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追他去了!”劉伯欽灌了一口茶,說道。
“哎,窮寇莫追呀!”唐僧的擔憂之色更甚。
劉伯欽笑了笑,說道:“唐長老你多慮了,那妖怪已經(jīng)接受了他的使命,猴子是他的師兄,不可能有危險的!”
唐僧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后,才說道:“太保,你是說那妖怪是貧僧的徒弟?”
劉伯欽點了點頭,說道:“菩薩早就給你安排好了,怎么樣?”
“阿彌陀佛,多謝菩薩保佑!”唐僧向著南方一拜。
突然,劉伯欽想到了什么,微笑著說道:“唐長老,其實你前方還有一徒弟!”
唐僧愣了片刻,目光里含有一絲期待之色,劉伯欽嘴角則是一抹玩味之色。
眨眼間,已是第二日,清晨之際,高家的宅院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
天蓬渾身被束縛,在高家的院子里,天蓬神色平淡,他的目光在那人群后方的那道嬌小的身影上。
不知是誰最初喊道,漸漸形成一道洪流,“燒死他,燒死他…”
孫悟空一道冷哼聲,宛如平地驚雷,瞬間壓下了那些叫喊聲。
“他是俺老孫的師弟,你們想燒他可問過俺老孫!”
金箍棒重重的落在地上,所有的人都身子一晃,甚至有的跌在地上。
礙于孫悟空的威勢,那些人敢怒不敢言,高老太爺神色也有些尷尬,他是很想燒了那妖怪的,可是孫長老開口了,那可是妖怪都打過的存在,若是說錯了話那就是滅頂之災(zāi)了。
不過他還是頂著頭皮,說道:“孫長老,那妖怪若是日后還來騷擾我們高家莊,我們又該怎么抵擋?”
孫悟空說道:“他日后不會再騷擾你們了,還有他不是妖怪,他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帥,落了凡塵后,也蒙觀音菩薩點化,很快,他就會拜入佛門,踏上西行的路,不會再回來這里了?!?p> 說罷,孫悟空為天蓬解了捆綁,然后天蓬走到唐僧身前,說道:“弟子豬剛鬣見過師傅?!?p> 唐僧倒也不曾覺得天蓬的模樣有什么,他反而覺得天蓬的模樣挺憨厚的。
“你既入了佛門,為師便與你起個法名…”
唐僧還未來得及思索,天蓬就說道:“師父,菩薩已與我起了法名,叫做豬悟能!”
唐僧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為什么他的弟子法名都起好了,那還要他這個師父干嘛!
唐僧意興闌珊的說道:“既然如此,為師便與你起個別名可好?”
“但憑師父做主!”天蓬說道。
“喚為八戒好了!”唐僧思考了片刻后,說道。
“謹遵師命!”什么名字天蓬并不在乎,八戒拜了唐僧說道。
既收了徒弟,又解了高老莊妖怪憂患,唐僧也不曾多留,便收拾行李,欲離開。
在臨行前,八戒深深的看了一眼高翠蘭,便擔起行李向西而去。
高翠蘭看著離去的八戒的身影,莫名的一陣心痛,她的眼角也多了幾滴淚水。
在唐僧師徒離開后,一道老者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手上的拂塵一揮,高翠蘭的身影便消失了,一剎那,那些村民記憶里關(guān)于高翠蘭的形象盡皆淡化,直至沒有絲毫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