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不下心么了下
“嗤~”
戀愛神經(jīng)向來遲鈍的陸錦依可沒覺察到對方語氣中的異樣情緒,聞言撇嘴嗤笑了聲。
“得了吧,說不定最巴不得我消失的就是他了,雖然我在身份上有所隱瞞,但說的話卻都不假,玨王與陸錦瑟本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好得狠,不管玨王為什么會答應(yīng)由我來替代,但不論如何絕對不會出于真心,或許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說不得我的失蹤也有他的一份呢。”
“再說,我離府之時,所謂的親事也只是口頭而已,尚未下定,說到底也不算真的定親了,這里我或許要還感謝陸錦瑟了,下手及時?!?p> 伍元依然沉默,只是重新甩起馬鞭,驅(qū)趕馬兒繼續(xù)走。
陸錦依見此,不由蹙起眉,略尋思了下,她起身,彎腰出了馬車,在伍元旁邊盤膝坐下,大剌剌的拍他肩膀道:“你是不是擔(dān)心他們會找來?我覺得這其實不用擔(dān)心,真要找的話早就找了,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順勢就當作沒我這個人的存在。”
她倒是猜到了真相,卻猜不到將軍府把她剔除了是因為她被按上殺人的罪名。
伍元不覺的握緊了馬韁,眉頭緊鎖,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回,薄唇緊抿,眼神復(fù)雜難辨。
“喂,還生氣吶,誒,我說真的,這真沒什么好生氣的啊。”那一眼太快了,又背著光,陸錦依根本沒看出什么來,見他還是不搭理她,頓時也有些不滿了。
她前傾身子湊過去,手按住他的肩膀想把他轉(zhuǎn)過來,一邊道:“要不然我給你做好吃的賠罪,我……”
“如果,他……”
她話沒說完,伍元突然側(cè)頭開口。
兩人這會距離本就近,正好馬車顛簸,輕輕顛了下,陸錦依往前晃了晃。
陸錦依:“……”
伍元:“……”
可以說兩人這會都傻了。
溫?zé)岬挠|感貼在臉上,還隨著馬車的顛簸輕噌了噌。
伍元突然猛的一抖,身子往后一傾,飛快轉(zhuǎn)開頭。
陸錦依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瞬間臉頰爆紅,下意識的抬手捂嘴,不過第一時間腦中閃過的念頭卻是:幸好沒有涂口紅。
她下意識去瞅伍元的臉,卻反而見到對方像染了朱紅顏料似的耳朵,眼睛眨巴眨巴兩下,突然忍不住‘噗’了一聲。
伍元這會正在努力調(diào)整情緒和心跳,聽著她突然發(fā)出的笑聲,呼吸不由一頓,忍不住側(cè)臉看過去。
但見她那笑彎了的眸子后,卻又反射性一般扭回頭,有些干巴巴道:“笑什么?”
陸錦依見此,更覺得好笑了。
她倒真沒覺得什么,自小在國外長大,雖然身邊大多都是華人,但也有不少外國朋友,吻禮在國外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反應(yīng)過度,不過之歸功于被這個封建的文化氛圍給影響了。
而伍元的反應(yīng)真的逗樂了她,老油條算不上,但這些年她見過的人也不少,但少有那么純情的人。
尤其這種純情不是假裝或者單純。
這么一想,那幾秒鐘的尷尬也就瞬間煙消云散了,反而升起幾分覺得有趣的逗弄心思。
她又湊了過去,下巴擱他肩膀上,朝著他耳朵吹了口氣,揶揄道:“你耳朵好紅,這是怎么了?”
伍元身子一顫,僵了幾秒后立刻側(cè)開,一邊抬手按著她肩膀把她退開,訓(xùn)斥道:“別忘了你是個未出閣女子,你這……”
“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你又要說什么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伍小元你可比那老頭子還古板?!标戝\依立刻捏捏耳朵打斷他的話,撇嘴不滿。
伍元嘴角一抽,不過讓她這一鬧,剛剛心里那紛亂的情緒倒也沉了不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fù)鲁?,瞄了她明顯寫著‘你真的好煩好煩’的表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后只得無奈嘆氣。
“行了,現(xiàn)在天色越來越暗,我要加快速度了,你別鬧了,進車里坐好?!?p> 陸錦依斜睨了他一眼,給了個大白眼,嘀咕道:“誰鬧了,還不是怕某人憋氣把自個憋壞了?!?p> 不過倒也聽話,乖乖進了車廂里。
伍元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太陽穴上的青筋跳動得厲害。
不過揉著揉著,手卻不覺的落到臉上,想觸又不敢觸,因為一想起來,那感覺似乎又明顯起來,只覺得那地方又熱辣辣起來。
他忙放下手,咬牙一甩馬鞭,斥了聲,驅(qū)使馬加快了速度。
速度一塊,加上鄉(xiāng)村的路不平,顛簸得更厲害,陸錦依便也沒心思去鬧他了,開始閉著眼睛努力轉(zhuǎn)移注意力。
雖然加快了速度,但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是黑了下來。
家里大門敞開著,小院和大堂里都掛上燈籠,點著燭臺,看著還挺亮堂。
聽到動靜,伍子鳴和伍茵茵立刻跑了出來。
“哥哥,夏姐姐,你們回來啦!”
“是呀?!标戝\依跳下車,一手一個牽過兩個小家伙的手,拉著他們進屋。
見到桌子上還擺著幾人整齊的碗碟,頓時皺眉,“干娘,你們怎么還沒吃,不都說不用等我們的嘛?!?p> 伍母正端著菜走過來,她連忙上前幫忙。
“沒事沒事,吃早吃晚都一樣,來吧,趁熱趕緊吃。”
“嗯,好?!标戝\依便也不多說了,笑著應(yīng)聲,隨后樂顛顛跑回水井邊。
伍元正打了桶水準備洗手,見陸錦依笑瞇瞇的湊過手來,頓了頓,舀了一勺給澆上。
陸錦依洗著手,突然看到地上的土,頓時想起一件事,便道:“誒,對了,酒呢?好像還沒挖出來吧?”她說著就要往墻角跑去。
那酒當時只挖了一半,梁伯就上門了,后來也沒時間去弄,一時半會倒無礙,但如果在外頭打露一宿,說不定會影響了。
伍元連忙拉住她,道:“你去里邊坐著,我去拿就行了?!闭f著就快步往埋酒的地方去。
陸錦依便回了堂屋里,兩小孩兒也聽到了,有些好奇,還以為她又弄出什么好吃的新奇玩意,就亮著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