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
青君聽見她的聲音,稍稍松開了她,抓著她的胳膊問:“阿越,你說什么?”
“……真是很討厭?!辫逶娇粗骸扒搴?,堂堂青君大人做我這個魔教公主的枕邊人,真是辛苦你了。”她這話語調(diào)不對,清河聽得出來,但是他并沒有惱,只是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阿越……我覺得我們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p> 楮清越?jīng)]有說話,她看著眼前這個她憎恨了多年的人,她看見這人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她動搖了——楮清越也希望這是一場誤會……可是當年那樣做的也是他……
“阿越,你……”
楮清越突然就被抽干了力氣一般后仰,嚇得清河急忙把她擁到懷里,只見她嘴角慢慢溢出血來,人也失去了意識,清河急忙給她切脈,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的功法似乎回來了一些,但是極其紊亂,毫無章法。
得讓香菱過來施針……
清河放下她,急忙去前院找香菱。香菱被這些女眷的哭聲吵的頭疼,小童過來低低的道:“師傅,后院的那位姑娘又昏倒了?!?p> “馬上就過去?!彼龑⒄谑┽樀牟』贾苯右会樤蚜?,然后飛速的寫了一個藥方道:“你按這個藥方給每個這種癥狀的夫人抓三包。”然后飛快的抓上自己的藥箱就往后院跑。
可當兩人進門,床上空空如也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楮清越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喂藥,下意識的就咽了下去,緊接著這人給她輸了一些靈力引導她體內(nèi)亂竄的功法歸于平靜,慢慢的楮清越睜開了眼睛,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不是清河,而是鳳謹。
“你?”
“我擔心你在那里不安全。”
她聞到了鳳謹身上的血腥味,瞥見了他袖子里胳膊上的鞭傷,也沒有多問,只是道:“你該上點藥?!?p> “好。你現(xiàn)在可舒服些了?”他起身下意識的掩了掩袖子。
楮清越感覺自身功力回來了一點,不由的有些開心,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我好多了,你給我吃了什么?”
“回轉(zhuǎn)丹?!彼叩狡溜L后面開始寬衣,用手巾擦拭身上的血。
楮清越不由一愣,這回轉(zhuǎn)丹乃是真武殿這邊的至寶,數(shù)量極少,傳聞可使靈力潰散之人重聚靈力重塑靈根,這是多少人趨之若鶩的東西,他竟然就這么風輕云淡的喂給了她……楮清越心里一動,下床想問他今天晚上的狀況,扶著屏風沿就看見他的背上新傷舊傷就像蜘蛛網(wǎng)般布滿了整個后背。
聽見她的吸氣聲,鳳謹下意識的就一頓想要拉起衣服,想了想,搖頭笑了笑,回頭問她:“后背我擦不到,能幫我一下嗎?”
楮清越上前接過手巾,給他擦拭,忍不住問:“你不是宗師子弟嗎?怎么……”還會有這么多的傷……在楮清越的心里,所有的宗師弟子應該都是跟傅斯年那樣的,溫文爾雅,翩翩如玉……不過說起來,清河也是宗室子弟,怪不得……
“你以為所有的宗師子弟都是衣食無憂整日風花雪月的嗎?”
“我以為你是?!辫逶綄⒄礉M血的手巾扔進水盆,又拿起一個新的給他擦拭,然后上藥包扎,這一套倒是熟練的很,以前經(jīng)常會給弟弟包扎,他就像鳳謹現(xiàn)在這樣,乖乖的坐著,乖乖的等著。
鳳謹沉默良久,問她:“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他們這兩派交戰(zhàn)是遲早的事,你只須靜觀其變,所謂的持正派護殿派,不過都是想把權(quán)利掌管在自己的手上罷了。”楮清越一邊洗手一邊道:“洛城盤根錯節(jié),急不得?!?p> “嗯……”
“這是哪里?”
“芳菲園?!辫逶揭宦犨@三個字下意識的就顫抖了一下,鳳謹急忙道:“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對你來說……”
“所以,芳菲園,是你的?”
鳳謹遲疑了一下,堅定地點點頭道:“是?!?p> 芳菲園之前給她的屈辱還歷歷在目,楮清越對這里極其沒有好感,但是就如鳳謹所說,目前這里似乎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她沒有再多說什么,問了句:“之前給你的尸蠶蠱卵呢?”
“你有用?”
“不是,那東西比較惡心人,你小心些?!?p> 鳳謹勾唇點頭:“我已經(jīng)用掉了?!?p> “用掉了?”
“對,明日,洛城所有人都將知道尸蠶蠱,他們都會相信你回來了?!?p> 楮清越點頭:“做得好……就看這么多年,魔教舊眾是會追隨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苗青黛還是我魔教公主楮清越了。”
“可我大哥對她甚是著迷……”
“若不是她有用處,又能持續(xù)多久?”楮清越嗤笑:“她跟她娘一個德行……男人能靠多久?喜歡你捧你入懷,沒用處了便棄如敝履,作為男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尤其是這個女人可能成為他的攔路石,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她。”
鳳謹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出言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