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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英雄錄

二十九篇、文淵報恩救秀映

三界英雄錄 排骨仙 5099 2019-12-04 00:29:44

  修羅場一戰(zhàn),碧霞元君擒了吳憂,座下四女仙將其余斗奴收押,只一青年男子落在最后才出。

  這男子喚作文淵,明末不幸死于戰(zhàn)亂,之后陷入修羅場。文淵逃出修羅場后,見慘淡冥界無容身之地,靈體又受傷,只得歪斜著向望鄉(xiāng)臺而去,經過七十五小司時,因他穿著破爛,一路遭小鬼嬉戲,文淵扯住個小鬼揮拳而去,無奈受傷力弱,被幾個小鬼一頓摔打,昏厥于一角。

  待他醒來,面前是個清麗女子面孔,對方溫和說道:“你可是醒了。”

  文淵抬頭去看,原來身在一處破廟,文淵頓時明白是被面前女子救了,于是拱手施禮道:“多謝搭救?!?p>  那女子淡淡笑道:“你方才暈倒在放生司的墻邊,是家父背了你來的?!?p>  文淵細看身上,受創(chuàng)處已用靈藥包敷,女子又端上湯藥道:“服了這碗湯藥,早些恢復身體?!?p>  文淵端碗過來時已是淚如泉涌,他在修羅場受難已近四百年,本已放棄一切,只愿去望鄉(xiāng)臺看過故鄉(xiāng)、家人后代便去投生了。

  文淵喝完藥湯后問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文淵今受大恩,沒齒不忘?!迸踊氐溃骸靶∨用行阌常邮墙形臏Y么?”

  正說話間,女子父親進來,文淵強支身體要施禮謝恩被老漢勸住,老漢叫秀辰,他聽聞陽世里如今是太平世界,于是與女兒在破廟守候,等待去放生司往生的。

  文淵轉念一想自己離開人界已久,再去望鄉(xiāng)臺也無益,不如一起去投生罷了,于是將心思相告,秀辰道:“既如此,我?guī)讉€一起投往陽世去吧?!?p>  在破廟修養(yǎng)一周,文淵自覺身體已無大礙,便隨秀辰、秀映一起去往功德司排號,功德司公案甚高,老漢秀辰只得掂足去說話。

  曹官斜眼一瞥他兩個,陰陽怪氣道:“下面的可是秀辰?怎的又多出一個?”秀辰陪笑道:“他新來乍到,不曉得規(guī)矩,老漢我?guī)煌瑏砼沤樘?。?p>  曹官嗯一聲道:“本官事務繁雜,你與女兒介帖剛排出,又幫本官添一事,他又是何來歷?此事難辦,極是難辦啊。”秀辰掏出個錢袋塞進案窗,笑道:“老漢曉得神官繁忙,有勞了有勞了?!?p>  曹官將錢袋一揣,擠出一絲笑道:“老頭兒回去聽信,過幾日再來罷?!闭f罷將秀辰與秀映的介帖書發(fā)予秀辰。

  原來要去放生司投生須到功德司排發(fā)介帖方可,老漢秀辰與女兒將冥界里財物盡數變賣,就為一路通關打點各司神官用的。

  文淵本來見功德司曹官陰陽怪氣便不歡喜,又見他公然索取利是,更是怒從心來,罵道:“貪官!竟連死人財物都要訛取?!?p>  曹官一聽面色一變:“潑廝!你罵誰來,此地乃是帝君殿七十五司,哪里由你撒野!”秀辰見曹官惱了,忙陪笑道:“無事無事,哪里敢冒犯神官,神官是聽岔了?!闭f罷推了文淵便走。

  待出了門秀辰急道:“冥界里歷來如此,若要投生,定要交納利是,你何故要冒犯曹官?”秀映也憂心道:“公子為何要辱罵神官,這樣如何才能排得介帖?”文淵見秀映憂心忡忡,于是閉口不言。

  他三位默默無言往破廟而去,忽見前路被封閉,原來是判都察司尚書大人車輦駕到。判都察司屬帝君殿上三司,與判所隸司、判磨勘司同階,判都察司尚書正是東岳大帝寵姬湯燕文之弟湯燕武。

  沿街陰民、小鬼、神官見了尚書車輦紛紛下跪,文淵納悶道:“這來的是誰,怎么連街面都封了?”老漢秀辰急忙扯了他跪下,道:“來的是三司尚書,且不可怠慢?!?p>  車輦漸漸行近,文淵抬頭看去,車廂由輝木打造,扇門雕刻仙鶴展翅,上框下底有白色流云,門拍由白玉雕琢而成獸首含珠狀,車廂外飾孔雀翎羽,車轱轆也有白色流云花色。

  趕車小仙趾高氣昂,一旁騎乘護衛(wèi)個個如兇神惡煞。此時兩個孩童因打鬧沖上街面,眼見著要被踩踏,秀映姑娘奮不顧身攬了后邊孩童一滾,停在車輦之前。

  趕車小吏急急停住車輦,大罵道:“哪里來的賤民?怎敢驚擋尚書大人車駕!”左右護衛(wèi)下馬趕來,拔出劍來抵住秀映。

  秀辰見女兒被困,急切間奔上前被巡衛(wèi)擋住,他大呼女兒名字。文淵尋個機將身一滾,翻身跑向秀映也被護衛(wèi)攔住,雙劍似剪將他按在秀映之旁。

  秀映輕嘆道:“你為何犯險沖進來?”文淵沉聲道:“姑娘大恩,還未報答,怎能見險不救?”

  趕車小吏輕輕叩擊車扇外門拍,車內傳來慵懶聲音道:“何事停車?”

  小仙回道:“賤民擋道,驚擾了大人,現(xiàn)已被擒拿車前。”車門隨即打開,判都察司尚書湯燕武下得車來。

  文淵抬頭望去,尚書竟是個英俊青年,只是生得陰柔白皙,貌似女相,耳墜掛一枚晶玉,嘴唇還涂了油彩。湯燕武上前看見秀映姑娘,淫心頓起,他轉頭囑托兩句,護衛(wèi)將秀映拿了便走。

  車輦行過后,余下看守揮劍將秀映所救孩童誅滅,文淵一見大驚,曉得下一個就是自己,他素有功底,撞了個看守急急跑離。沿街陰民親見孩童被殘酷誅滅,竟無一個上前相助的。

  看守追尋一陣不見文淵蹤跡,只得悻悻離去。入夜,文淵回到破廟,未見老漢秀辰,只得歇息一晚再作打算。

  翌日,文淵喬裝后來到判都察司府門前欲查探秀映下落,遠遠瞧見老漢秀辰端著介帖跪在門外哭訴,判都察司府衛(wèi)拖了他丟出街去,一會他又返回跪在判都察司門前嚎哭。

  他再三哭鬧將府衛(wèi)觸怒,府衛(wèi)抽刀要將他就地正法,文淵急忙趕上道:“住手住手,他是失心瘋,小的這就將他帶離?!备l(wèi)哼一聲道:“既是失心瘋,便該好好約束,速速離去,休要再生事!”

  文淵將老漢秀辰攙回破廟,秀辰依舊痛哭不止,文淵拱手施禮道:“恩公搭救,沒齒難忘,請老丈安歇,文淵自會去搭救秀映姑娘?!?p>  他轉頭要走,秀辰一把扯住他老淚縱橫道:“拜托文公子了。”文淵頓首后離開破廟趕去判都察司,在外細細查探,見此處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常時有巡衛(wèi)經過,實難乘隙潛入。

  文淵正苦惱時,忽見判都察司斜面神像,心內一悅,帝君殿東南角分立東岳大帝、炳靈公、碧霞元君三尊巨像,面向三司,肅穆而立。

  文淵先去東岳大帝神像查看,見戒衛(wèi)森嚴,底下十余大力鬼、牛頭鬼持戰(zhàn)刀把守,又有紅衣衛(wèi)上下巡查,他再去炳靈公神像處查探,同樣看守的極嚴。

  文淵長嘆口氣,再去碧霞元君神像下查看,頓時欣喜不已,原來此處竟只有幾個小鬼看守,小鬼靠作一堆困乏的睡了。文淵悄悄去一邊兵器架取把劍配上,躡腳攀上高架,向神像頂部而去。

  梯架上有個小鬼聽到異動,起身來查看,文淵堵住他口一劍刺穿。待攀到神像肩部,見一個值夜鬼曹正哼唧唱曲,文淵拾起瓦塊向神像面部一拋,聲響驚動鬼曹,他端了長槍去查探,文淵翻身躡腳趕上一劍將他穿背而過,鬼曹慘呼一聲灰飛煙滅,此時離地已遠,再加風聲,故并未驚動底下一群小鬼。

  文淵站立神像肩部梯架向下望去,見判都察司內燈火瑩瑩,四圍高墻上也有兵勇巡邏,帝君殿飛騎時時也來巡查,文淵不禁嘆道:“真正是滴水不漏,這可如何是好?”

  忽聽上邊一個聲音傳來:“某家以為是誰,原來是同道!”

  文淵大驚,見上邊一個身影倏地跳下,他此時才知道神像頂部竟還有個男子也在查探判都察司。

  文淵抽出劍來迎向對方,見對方哈哈大笑道:“莫慌莫慌!你可是要進判都察司的?正好某家也是?!?p>  文淵一聽將劍放下問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高大男子又笑道:“某家是聶政,墨家弟子?!?p>  文淵又問:“你來又是為了何事?”

  聶政沉色道:“判都察司尚書湯燕武在冥界欺男霸女,為惡多年,我墨家子弟正是來討他一個公道的?!?p>  文淵再問:“判都察司內戒備嚴密,可謂滴水不漏,墨家子弟又如何能破他?”

  聶政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小兄弟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文淵答道:“萍水相逢,恕不能告知名諱?!甭櫿笮Φ溃骸耙擦T。小兄弟三日后再來,聶某可助你進判都察司?!?p>  文淵將信將疑,聶政行個拱手禮告辭而去。文淵再向判都察司看去,只覺實在無法可潛入,無奈也只得離去。

  待他返回破廟,老漢秀辰見了便跪道:“公子可有法搭救小女?”文淵心內沉重,默默無語。

  一晃三日過去,這夜文淵趕去碧霞元君神像處,見底下守衛(wèi)小鬼蹤跡全無,文淵內心納悶,便向上攀去,梯架一路而上竟也無有任何守衛(wèi)蹤影。

  待攀至神像肩部,隱約聽得頂部有些聲響,文淵再攀梯往上到得神像頂部,原來上邊已有十余個身著褐衫輕靴墨家弟子,三日前所遇的聶政也在其中。

  聶政見文淵到了,笑道:“小兄弟果然有膽識,聶某還以為你已打道退卻了?!?p>  文淵正猶疑墨家如何潛入判都察司,聶政拋來一套行裝囑他穿上,文淵接了細看原來是鬼蝠毛皮,他學了墨家弟子穿戴上。

  一行人準備妥當,待帝君殿飛騎巡查一圈回去,聶政沉聲道:“墨家子弟即刻要下去,你若是畏懼可早早退去,以免連累于你?!?p>  文淵正色道:“既來之,則安之,雖他刀山火海,文淵也絕不回去。”

  聶政縱身一躍,隨即打開鬼蝠衫,身形就如流星般向判都察司內滑去,其余墨家弟子紛紛跟隨躍下,文淵初次見這樣偷襲的,一時間看得呆了。

  一會晃過神來,也學墨家子弟向前一躍打開罩衫,只見眼前物都刷的飛快,風聲呼呼不止。聶政剛落至高墻,守衛(wèi)已然發(fā)覺,大呼道:“有刺客!刺客!”隨即將篝火點燃,判都察司內頓時鑼聲大作。

  此時墻外又紛紛的摔進來大堆火瓶,原來高墻外也有墨家子弟埋伏,判都察司內外廝殺聲此起彼伏。文淵首次用鬼蝠衫,不知落地方法,眼見著已進了判都察司,心內愈發(fā)急躁,只得轉向一堆草垛,一頭扎進。

  聶政劍法了得,刷刷刷寒光閃過,面前敵兵蹭者即傷,觸者即滅,他一路急襲而去,奔向判都察司內府,十余墨家弟子有的與判都察司內衛(wèi)軍纏斗,有的沖向囚室去解救犯囚。

  文淵擒了個口舌,逼問那些被湯燕武強奪民女下落,小廝已唬得身體哆嗦,半句說不出來,文淵一劍將他誅滅,悄悄潛入內府,幾個女眷見他進屋,驚得四下里亂逃,文淵心一橫,將她幾個全部誅滅。

  出了屋,文淵正見一個女官過來,見了他要逃,文淵趕上去將劍一架,她立刻僵作一團。文淵一番逼問,女官吐說湯尚書新近綁來民女皆在內室,文淵恨女官助紂為孽,揮劍也將她誅滅。

  此時聶政也進了內府,一會沖出數十名內衛(wèi),聶政劍華閃耀如同游龍出水,劍氣縱橫過處內衛(wèi)紛紛倒地,有侍衛(wèi)搭弓射出三箭,均被聶政躲了,他奪來把短刀一擲,正中侍衛(wèi)額頭。

  內府侍衛(wèi)擁了向聶政攻去,湯燕武內室外只留有兩個侍衛(wèi),文淵乘機沖上,一劍砍翻右邊侍衛(wèi),又與左邊侍衛(wèi)搏殺,他雖也在修羅場身經百戰(zhàn),這三司侍衛(wèi)也并非好相與的,同樣武藝精湛。

  文淵手中劍被擊飛,隨即將身一滾,拾起右邊侍衛(wèi)掉落寶劍,再去搏斗。他平素在修羅場惡斗,習得不少野路子,見他踹倒燈臺,外廊忽地漆黑一片,文淵又抄起一捧燈油,全然不畏滾燙,潑向那侍衛(wèi),燈油正澆到侍衛(wèi)眼目,他慘呼一聲跪地,文淵趁機趕上,一劍將他刺穿。

  他踹開內室房門,未見湯燕武蹤跡,只兩個小男童跪地哆嗦不起,文淵此刻也顧不及了,扯住個小童逼問湯燕武去向,小童哭哭啼啼指向云臺。

  文淵細細看去,只見云臺上端立一扇屏風,文淵未發(fā)現(xiàn)異樣,于是一把扯了小童過來,小童指尖顫抖點一下屏風上白鶴眼珠,咯咯幾聲地面現(xiàn)出個暗道,文淵本想一并除了兩個小童,舉劍數次終下不得手,便將劍收了。

  他舉個燈盞邁下暗道,剛下了幾階又遇侍衛(wèi)阻路,暗道狹窄施展不開,文淵將身一滑,自侍衛(wèi)胯下穿過,抽劍一劍切去,將侍衛(wèi)誅滅,文淵拾起他掉落寶劍。

  另一侍衛(wèi)趕上來搏殺,文淵奮不顧身,手持雙劍與他拼斗,侍衛(wèi)斜里刺出一劍傷了文淵前胸,文淵慘呼一聲跪地,那侍衛(wèi)見此良機,舉劍向文淵頭顱砍去,被文淵持劍擋住。

  眼見氣力消耗殆盡,對手劍尖寒氣愈近,文淵心內暗嘆道:“秀姑娘,文淵今日救不了你,就將這身體報答你罷?!?p>  忽地卻聽到侍衛(wèi)慘叫,一把寶劍將他穿胸而過,文淵轉頭望去,原來是聶政到了。

  聶政將他扶起,沉聲道:“小兄弟果然有膽識,隨聶某來吧?!彼麅蓚€循著暗道一路向前,聶政又誅滅七八個侍衛(wèi),終于到一處密室。

  聶政揮劍砍斷門札,將密室門踢飛進入室內。密室內有三副牙床,墻面掛滿春宮圖畫,判都察司尚書湯燕武見聶政與文淵進來,隨即將寶劍架于一女子脖頸,隨即打開密室另一道暗門。

  文淵見了女子呼道:“秀映!”秀映見他趕來驚喜交加道:“文公子!”

  聶政早不耐煩,提劍要結果了湯燕武,文淵急忙攔住。

  聶政怒道:“你為一女子竟要擋聶某除這惡賊?”文淵堅決道:“秀姑娘與在下有恩,文某決意要救她出去?!甭櫿@道:“若是放這惡賊逃去,某家如何面對墨家子弟,如何面對冥界眾多受他荼毒陰民?”

  聶政提劍要砍,又被文淵阻住,聶政將文淵踹開。文淵飛身而上抱住他雙腿,他兩個一番糾纏,湯燕武挾了秀映已跑的遠了。

  聶政抽個機摔了文淵在地,一路追趕而去,文淵支起身緊緊跟隨。待出了暗道,此時已在判都察司之外,湯燕武自知作惡多端,為防刺殺,早已在判都察司底下修了數條密道。

  判都察司外墨家子弟被帝君殿趕來飛騎悉數誅滅,伍官見尚書出來,落下飛騎呼道:“湯尚書可安好?”湯燕武見援軍既到興高采烈,長笑數聲后揮劍將秀映姑娘穿胸刺過,秀映慘呼一聲靈體漸漸隕滅。

  聶政與文淵前后趕到,見此一幕文淵大呼一聲:“秀映!”瞬間淚如雨下。

  聶政扯了文淵返回密道,馳援飛騎下了坐騎追趕而來,聶政閉了密道門拖著文淵便走,密道內有一岔路通向暗河,聶政瞧見暗河邊小船欣喜道:“天意昭昭,聶某今日不絕也!”于是搖了船離去。

  文淵坐在船頭掩面哀哭,聶政在旁邊瞧了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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