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對于戰(zhàn)國的調(diào)侃,德萊諾也只是偏過頭無視的應對“我現(xiàn)在在十四座雪山島,你從總部的血庫里調(diào)取一些S型HR陰性血,然后打電話給世經(jīng)報的社長,讓他派遣報紙鳥把那些血盡快的送過來”
“什么?”
德萊諾讓戰(zhàn)國簡直是一頭霧水,他可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又是調(diào)取那種稀少的血型,還要打電話給世經(jīng)報的社長,聽著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很快的戰(zhàn)國就猜測出“誰受傷了嗎?”
了解事情經(jīng)過的最好辦法就是快速的詢問。
德萊諾重重的“嗯”了一下“是霍格斯那家伙,他在十四座雪山島救了個重度凍傷的孩子,那孩子要做截肢手術(shù),血不夠,只有霍格斯和那孩子的血型相匹配,我剛從那家伙的體內(nèi)抽了七袋血”
“什么?”
戰(zhàn)國瞬間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家伙不要命了嗎?你也和他一起亂來!”
“他呀”
德萊諾聲音又些飄忽的說道“不想在經(jīng)歷一遍無力救人的事情”
“我知道了”
這就是德萊諾想到的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是否可行他也不知道,這個辦法中有太多的不穩(wěn)定因素。
以霍格斯和世經(jīng)報社長的關(guān)系,讓那個社長派遣報紙鳥送血液這種事情是不成問題的,問題是那些送報鳥,能不能應對突然而至的暴雨、暴風、冰雹等惡劣氣候,從海軍總部飛到十四座雪山島,不僅氣候惡劣,途中血液會不會丟失,血液是否有效也是未知的問題。
在手術(shù)中萬一血液不夠,不論霍格斯是不是清醒,他都希望抽他的血,但是,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tài)是不能再次抽血了,只能期盼著那一千四百毫升的血足夠使用。
和戰(zhàn)國說完,德萊諾就掛掉了手中的小電話蟲,大步的離開了這間醫(yī)療室,去隔壁的病房照看抽血過多,輸點滴的霍格斯。
呼呼……
猛的一下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霍格斯大口的喘息著,胸膛更是不停的上下起伏著,身上的白色病號服被汗水浸濕了,頭還有種眩暈感,眼前白色的床單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的意識一時還沒有從噩夢中脫離。
呼嚕呼嚕……
無神的雙眼大睜著看了一會白色的床單,意識才慢慢的從噩夢中脫離,耳邊響亮的呼嚕聲,好像森林中的野獸睡覺時打的呼嚕一樣響,霍格斯快速的抬起右手,寬厚的掌心揉了揉臉,他才徹底清醒,扭頭向下看了眼趴在床邊打呼嚕的克巴特。
‘這幾天也是辛苦他了’
“咦,真是太好了,你醒了”
去醫(yī)療室拿藥水的護士,剛一進門就看到剛才還在病床上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人,卻把陪護的人抱到了病床上。
“啊,多謝照顧”
說著,霍格斯輕輕的用右手指尖扣掉了,克巴特眼角那些厚厚的淡黃色眼屎,眼眶四周有很明顯的二個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沒睡了,隨手把套著白床單的被子蓋在了克巴特的身上,霍格斯才直起身扭頭看著護士問了“請問我兒子手術(shù)做的怎么樣了?他現(xiàn)在在那?”
“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還不能下床活動”
那名護士并沒有回答霍格斯的話,反而是拿著那瓶藥水連忙走上前,伸手阻止著霍格斯想要離開病房的舉動。
“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
“那也不行”
竟然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霍格斯在心中暗自嘀咕了句‘真是的!’隨即快速的抬手好像門口有人一樣的打著招呼“喲,萊諾君你來了?”
“中將殿下!”
那名護士連忙扭頭向后看去,霍格斯趁機從護士的身邊跑了出去“麻煩你照看好床上的臭小子”
除了霍格斯大步跑走的背影,門口并沒有什么人,護士瞬間明白是上當了,它連忙喊了幾聲“喂喂……”
嗒嗒嗒……
霍格斯光著腳向前跑著,他也不知道唯安的現(xiàn)在在那里,但是,他可以猜得出來,唯安的手術(shù)是成功了,不然克巴特那個臭小子可是不會睡的。
抽的血太多了,頭還是有點暈,這不是重要了,這只是小問題!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寶貝兒子!
‘奇怪’
霍格斯在這里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唯安所在的病房,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里就是醫(yī)療室、病房呀。
咔嚓
又打開一間病房,里面空蕩蕩的還是沒有人。
‘難道還在手術(shù)室?’
這一想法瞬間讓霍格斯的內(nèi)心咯噔了一下,隨即他又笑著安慰著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那只是噩夢了’
只是那個噩夢太真實,想到噩夢中的場景,霍格斯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寬闊的脊背靠著冰涼墻壁,他的呼吸也不由的加重了,高大的身體也貼著墻壁慢慢的向下滑。
他所處的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走廊四周的墻壁還泛著金屬的色澤,這讓他更加有種不真實感,四周的一切好像隨時都會把他吞噬一樣,這也讓他完全分不清是在夢境,還是已經(jīng)清醒。
嗒嗒嗒……
突然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皮鞋鞋底踩在地面的聲響,霍格斯不由的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走廊的盡頭,他不知道會有什么從那里出現(xiàn)。
“亂跑什么?”
冷淡的腔調(diào)十分的熟悉,是德萊諾,聽到護士向他霍格斯清醒后就跑了出去,正在餐廳吃飯的德萊諾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以及更著霍格斯學了二年廚藝的部下所做的料理。
“喂”
聽到德萊諾德聲音,霍格斯直勾勾的盯著向他走來的德萊諾,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這不是夢吧?”
失血過多的后遺癥還沒消失,霍格斯說著竟有種惡心、反胃的難受感在胃里不停的翻騰著。
‘哼,竟然又把自己搞成這種模樣’
一時間德萊諾德內(nèi)心竟然有些復雜,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霍格斯這種軟弱的時刻,縱然平常表現(xiàn)的在怎么強大,一到這種時刻也會變的脆弱、害怕,害怕什么?失去那個孩子嗎?昏迷的時候夢到了這種場景嗎?
“截肢手術(shù)很順利”
德萊諾知道該如何安慰緊張害怕的霍格斯“身上的那層海豹皮也全剝了下來,病變的潰爛部分也割掉了”
只是幾步德萊諾就走到霍格斯的面前,德萊諾沒有一點表情的半蹲下身體,伸出右手就把掌心扣在了霍格斯的腦后,黑色的短發(fā)有些扎手,掌心扣著后腦,順勢就把霍格斯的腦袋帶近了一些“那孩子還在手術(shù)室,需要在手術(shù)室觀察一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大出血、傷口感染等病癥就可以轉(zhuǎn)移到普通病房了”
其中的危險自然是不可言喻。
截肢手術(shù)并不是簡單的用刀砍掉壞死的雙腿,就可以了。
這可是一項十分復雜的手術(shù),鋒利的手術(shù)刀環(huán)割開小腿壞死的肌肉,割開壞死的小腿時,還要阻止腿部血管噴出大量的血,他們那時可沒有太多的血輸入病人體內(nèi),只是一邊祈禱著病人不會大出血,一邊做著手術(shù)。
艾爾文自然是不贊成備血不足的時候進行截肢手術(shù),只是霍格斯的態(tài)度,以及唯安凍傷嚴重的身體,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繼續(xù)拖延了,在繼續(xù)拖延時間可不是簡單的截掉小腿了,恐怕大腿也要截掉。
鋸掉壞死的骨頭之后,才可以進行血管的縫合等一系列救治措施。
不僅如此,還要割掉唯安身上的那層和皮膚無異的海豹皮。
這更是一項需要耐心的手術(shù),握著手術(shù)刀的手稍有一點不穩(wěn),鋒利的刀尖就會劃破唯安的脆弱的皮膚,甚至是內(nèi)臟……
割掉那些病變壞死的潰爛部位……
精神必須時刻的緊繃著,全部心神都要集中在一起。
即使調(diào)集了G3基地的最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做這臺手術(shù),但是,時間久了,那些醫(yī)生的體力、專注力都被大幅度的消耗。
而且唯安凍傷的太嚴重了,身體狀況太糟糕,他有可能連截肢手術(shù)都撐不過來,更何況還要割掉海豹皮,以及身體上已經(jīng)病變的壞死部分。
對于要不要立刻割掉那層海豹皮,以及病變壞死的部分,那些醫(yī)生之中也產(chǎn)生了意見的分歧,他們認為唯安的身體狀況太糟糕了,并不足以支撐全部這二項手術(shù),可以延遲一段時間等他的身體恢復一些在進行治療。
但是,還有醫(yī)生說,不割掉那層海豹皮,不干凈的海豹皮,很有可能導致截肢部位的傷口感染,病變壞死的部位也有可能演變的更加嚴重。
這就像一場‘賭博’,他們雖然醫(yī)術(shù)精湛,但是也有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傷口還會導致人的死亡,更何況是這么嚴重的手術(shù)。
最終他們還是決定聽從德萊諾的意見,一次性進行了三項手術(shù)。
手術(shù)時唯安的性命,全都依靠呼吸機?及霍格斯的血維持著。
從霍格斯體內(nèi)抽出的1400毫升的血,以及軍艦上的那800毫升血,完全是不夠的,即使在怎么小心謹慎,手術(shù)中的出血也是無法避免的。
血不足了,送血的報紙鳥還沒到,只能又從霍格斯的體內(nèi)又抽了200毫升的血,克巴特又急又氣還很憤怒的神情簡直是要殺人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報紙鳥的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