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溫淺說的認真,也沒有半點為許家人說好話的意思,溫致遠糾結(jié)了,他這身子,在會議上,說不定真能一下子嗚呼了。
“這…”
“老溫,你要相信淺淺?!痹S久沒出聲的宋璃菀一如從前,站在溫淺這邊。
溫致遠嘆了口氣,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溫淺踏步而出,出了病房,身形一頓,扭頭對病房里的人笑了笑,“爸爸,宋姨,你們放心?!?p> 溫淺都走出去很遠了,病房里的三個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老溫,剛才,我…我沒聽錯吧…”宋璃苑問著問著,眼眶驀地就紅了。
“你這么多年對她的好,這小妮子,看來也是放在心上的,瞧瞧,咱們一家,也總算苦盡甘來了?!睖刂逻h側(cè)頭,把自己眼角的晶瑩擦掉。
溫淺驅(qū)車很快就到了公司,乘坐專用觀光梯十幾秒鐘就到了頂層,李文硯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前面的人已經(jīng)邁著七厘米高的限定高跟鞋腳下生風的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里面的各種董事,總經(jīng)理各懷鬼胎,一齊看向了推門而入的人,面上的表情雖恭敬,卻也隱藏著嘲弄,隨后便轉(zhuǎn)換成了驚訝。
大概他們也沒想到,來到公司主持今天的董事會的不是臥在病床上的溫致遠,而是那個驕奢跋扈腦子只知吃喝樂的溫淺。
不過,既然是她,那就太好辦了,畢竟,這人被許湘瑩吃的死死的,只要把那人喊來,三言兩語哄的開心了,可比溫致遠那個老狐貍好糊弄多了,這公司還不是分分鐘拱手讓人。
溫淺看著端端正正坐在會議桌正中的那個人,他是許祥東,許湘瑩的爹,確切的說是養(yǎng)父。
見到溫淺進來,唇角的嘲弄未來得及換下,竟又加了些“慈愛?!比耘f沒有一點想要讓位的意思,看的溫淺直犯惡心。
溫淺極力壓制著自己想上去把人撕了的沖動,雙拳微微蜷起,克制自己的怒氣,臉上卻帶著得體的笑。
一步步看著他,走到他的位子前,柔聲開口“許叔叔,您老糊涂了吧,我父親的座位,您覺得您光明正大的坐在這里合適嗎?”
溫淺臉上仍舊笑著,深秋的天大概是涼了,屋子里的人瞬間油然而起一股冷意,不禁都正了正身子。
之前就是這個狗東西,她的女兒腆著臉的討好自己,各種出謀劃策,讓自己眾叛親離,最后落得那么凄慘的下場。
殺人誅心,自己的父親一定受不了痛失愛女打擊,想必,之后兩個人要準備做的,就是把匯潮收入他們之手了吧。
許祥東先是愣了愣,他可從沒想過溫淺會這么說話,平日里都是許叔叔,許叔叔,叫的比親爹都親啊,這回是怎么了,難不成許湘瑩沒有哄好她的嗎?
不過,許祥東是什么人,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老東西,自然不會把這種低級表情掛在臉上。
趕緊“慌忙”站起身來,聲音滿是“愧疚”,“對不起啊淺淺,我是想,倘若溫董不來的話,我就先把會說說,省的耽誤大家時間?!?p> 說完側(cè)了側(cè)身子,但是卻并沒有半分離開那個位子的意思,他就是想讓溫淺知道,接下來的會議倘若溫致遠不來,他便代替著開了,讓溫淺乖乖旁聽就是了。
若是之前的話,溫淺一定會讓助理去沏了許祥東最愛喝的咖啡來,坐在一旁乖乖的聽會,回去再在溫致遠面前美言幾句,甚至還要升職呢。
李文硯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zhàn),看來大小姐還是只會窩里橫,來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啊。
眼看就要壞事,他剛想出言提醒。
身前的人卻笑了,還是“咯咯”笑出聲來,仿佛許祥東剛才講了個天大的笑話,李文硯在旁邊只能看到溫淺的半張臉,明艷,動人。
“所以,許叔叔,我想請問你,匯潮公司是姓溫啊,還是姓許?”剛才還滿眼笑意的人,忽的收了笑聲,再抬眼,唇角的微揚著的卻是諷刺了。
這話一出,許祥東的臉色有點難看,“淺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這不是…”他這才才委委屈屈的從座位前離開,仿佛那個位置本就是他的,是被溫淺逼得讓位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