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心中所想是怎樣上去才好,兩人若都能上去最好,若不能,只能自己放手換他平安無事,耳邊忽地傳來君韜失落的自語,想也沒想就順嘴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眼下咱們還是想辦法趕緊上去,這小樹枝堅持不住兩個人?!?p> “你知道?”君韜驚喜,原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其實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秘密。
其實知道什么阿諾也不甚清楚,就這么隨口答的:“朋友之間不就是應該相互多了解嗎?”阿諾驢唇不對馬嘴的回應,君韜垂頭喪氣的看著阿諾,真恨不得一掌劈了那根藤條讓她下去清醒清醒才好。
“你現(xiàn)在開始運氣,我送你上去?!本w安慰自己,沒事,日后有的是機會,他就不信這個傻丫頭一直看不到他的真心。
“安全嗎?咱們都能上去嗎?”阿諾不知道君韜武功到底有多高,更不知道他們有幾成的把握自救。
“相信我?!本w鄭重說道,阿諾點點頭,調息好內力,開始運功。
就在這時風清子也扛著楚黎飛奔過來,就見一個身影從崖下飛上來,風清子眼疾手快一個旋身拉住阿諾的手往跟前一帶,阿諾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朝風清子一笑,轉身才發(fā)現(xiàn)君韜沒有上來,再看下去,君韜為了救她上來犧牲了自己,“嘣”的一聲藤條斷裂,君韜的身子迅速掉下,重重的砸在崖底的雪地上,濺起滿地雪花,砸出好大一個雪坑。
阿諾驚訝的捂著嘴巴看著深遠的崖底,只見白茫茫一片看不見君韜半點影子:“君韜,君韜~”
阿諾拼命喊著君韜的名字,好像她只要用盡全力他就一定能聽到一樣。
“阿諾姐姐,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君韜哥哥怕是兇多吉少了。”楚黎隨阿諾一齊趴在崖邊看向崖底。
阿諾看向楚黎,雖說童言無忌,可他說的并不無道理,可還是嘴硬道:“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冬天草木枯黃,沒有它們墊著,君韜哥哥若是撞在石頭上怎么辦?你瞧這樣大的雪,他若暈了過去凍也能將他凍死?!背璺氯粽\心要嚇阿諾一樣,不停的說著壞的結局嚇唬阿諾。
阿諾心下動容,君韜是因為自己才掉下山崖的,自己怎么可以狠心丟下他:“我下去找他,拖我也要把他拖回來。”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憋L清子的聲音清清傳來。
阿諾轉頭看向他:“師傅,這么高掉下去怎么會沒事,你就別安慰我了?!?p> “怎么,你不相信君韜的能力還不相信師傅嗎?”
“我相信師傅,”阿諾急急說道,自己已經害了一人,可莫要在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轉頭看向崖底,幽幽說道:“可我真的能相信他的實力嗎?這么高,這么峭,這么厚的積雪。”
風清子懶得解釋,反正有個傻瓜甘愿為她掉崖,她為那個傻瓜擔憂一陣也是應該的,就當做是給那個傻瓜的慰勞吧!于是乎,便帶著楚黎悠閑自得的在崖邊架起火堆烤著香噴噴的兔肉。
“師傅,都沒有調味料,這樣烤出來的兔肉能好吃嗎?”楚黎還從未在野外烤肉吃過,對此充滿了好奇。
“唉!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一看就是被各種調味品腌大的人,這好的廚子呢做出來的菜不僅要好吃,而且要色香味俱全,這味嘛自然就是指食材本身的味道啦,我們吃追求的是什么?當然是原汁原味啦?!憋L清子一本正經的唬著楚黎,看他說得一本正經,楚黎亦聽得一本正經。
“師傅啊,人命關天的時候你怎么還有心思烤肉啊?”阿諾見他們居然還能悠閑的聊食物心中真是又氣又急,小的不懂事也就算了,他這個為人師表的居然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實在令人生氣。
風清子湊近聞了聞散發(fā)著誘人香味的兔子,笑道:“怎么沒心思,人家又不是為我掉的崖,是死是活關我什么事?!?p> ”師傅,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人家好歹拿你當朋友,你就算不幫忙下去救人也別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吧!”
“你也說了只是朋友,萍水相逢,又沒有過命之交,最基本連他住哪,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說白了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何苦搭上自己去未知的領域以身犯險?!?p> “可人家是為了救我才掉下山崖的,我是誰,我是你徒弟啊,難道對于你徒弟的救命恩人你不該報以感恩的心從心底感激人家嗎?”
“你也說了,人家救的是你該感恩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師傅,你太無情了,我真不敢想象今日若是換做是我掉下去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冷靜的置之不理?!卑⒅Z痛心的搖搖頭,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仿若今天才認識的男人,他真的是那個俠道柔情的師傅嗎?
“換做是你?”風清子認真想了想,修長的食指在下巴上細細摩挲,突然惋惜的說道:“是啊,怎么不是你掉下去呢,正好叫你練練絕處該如何逢生,哎呀,這么好的機會居然錯過了,真真是浪費啊,可惜了,可惜了?!?p> 阿諾氣結,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會有這樣的師傅,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認下這么個心狠手辣的賊子做師傅:“師傅若是覺得可惜,現(xiàn)在將徒兒丟下去也不算遲?!?p> “嗯,好主意,那你自己下去吧,待會師傅吃完這只烤兔子就先帶著黎兒回去,等你從下面爬山來自己回去就好?!憋L清子爽快的答應著,還將后事一并交代清楚,生怕阿諾上來找不到他人會擔心一樣。
阿諾氣呼呼的一屁股做回原來的位置上,她決定不再理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師傅,君韜沒事還好,君韜若有事,她定以后都不再同他講一句話。
低頭想看一眼崖底的情況,突然眼前一道人影掠過,還未等她看清楚,君韜已經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風清子,趁我不在,你又欺負阿諾。”
“這話讓你嘮的,好像你在我就不敢欺負她了一樣?!憋L清子悠閑的笑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君韜,你沒事吧?”阿諾見是君韜,立刻騰地而起拉住君韜的胳膊四處打量看有沒有受傷的痕跡,見君韜完好無損這才一顆懸著的心安下來。
見阿諾如此擔心自己,君韜開心不已,反握住阿諾的手:“我沒事,你瞧,我這不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了嗎,害你擔心了。”
阿諾激動的心無以言表,內心早已波濤壯闊,表面卻習慣了處變不驚,一時未查手上的異樣:“你怎么這么傻,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有多危險,萬一下面有無法預知的危險你該怎么辦?”
阿諾雖然感動有人舍身忘我的就她,可這無異于她欠下一個人情,性命之憂的人情,這一輩子,除了楚家人,唯一欠下的,就只有他。
“是啊,既然是未知的危險,那怎么能讓你去,我是男人,自當應該保護你的。”君韜聲音柔柔,似一灣清泉投射這溫柔的光。
阿諾倍感欣慰,就在這時風清子煞風景的聲音響起:“兩位若是還沒說完不如先過來試一下本尊親自烤的兔肉壓壓驚再繼續(xù)你儂我儂好不好?”
阿諾這才注意到被君韜反握的手,羞澀的將手抽回,心中就像有一只小貓跑進廚房打翻了調味品,五味雜陳。
“啊~可惜啊可惜~”正吃著,風清子突然仰天長嘆一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看向他,“好肉無好酒,實在是可惜啊?!?p> “嗯,的確,這么好的景色,這么美味的烤肉,這么融洽的氣氛,確實很適合來一壺溫溫的小酒,”君韜吃著烤肉邊看向四周的景致邊贊同的點著頭,“可惜今日忘了準備酒,實在是掃興?!?p> “這有何難,我下山去給你們買就是?!卑⒅Z義氣凜然的說道。
“哎呦,今日如此賢良淑德,可不像你了哦?!憋L清子調侃阿諾道,目光在君韜和阿諾的臉上調皮的掃過來投過去,意味深遠明了,惹得阿諾羞紅了臉,君韜倒是樂此不疲,這樣的神助攻就應該多一點,這樣他就能很快抱得美人歸。
“你要不喝就拉倒,還省得我費那事?!卑⒅Z回嗆風清子,始終不敢看君韜一眼。
“師傅不喝是沒什么關系,可人家君韜兄也想喝不是?!闭f完對阿諾邪邪一笑,這家伙是抓住阿諾七寸往死了掐啊,明知道姑娘家害羞還不適可而止,非要一個棍子打到底,將人”打死”才算.
阿諾氣急敗壞的瞪著不識相的風清子將手上一塊肉盡數(shù)塞進嘴里,就好像塞進去的不是兔肉而是他風清子的肉,塞進去后用力咀嚼,與此同時慢慢站起身,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君韜拉住阿諾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揚:“打他不用你親自動手,說一聲我替你教訓他,保準打得他滿地找牙?!?p> “哈~我好怕怕?。≡趺?,兩人這么快就以身相許啦?”風清子故作害怕的繼續(xù)調侃阿諾二人。
這一下,阿諾是真的怒了,這個話題今日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太多了,她雖然不排斥君韜,亦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報答救命之恩的方式有很多,但以身相許這樣的事她做不來,也不會做。
阿諾毫不留情的甩開君韜的手,她對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放任了,才會讓他錯以為如此放肆,“我去給你們買酒。”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她努力平息心中的煩躁,迫使自己忘掉這些不愉快的東西,現(xiàn)在的她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來到酒館,阿諾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酒館小二殷勤的上前來:“姑娘要買什么酒?咱們這里有......”
阿諾懶得聽他啰力吧嗦的報酒名,直接吩咐道:“我要你們店里最好的酒?!?p> “您是自取還是我給您送家去?”
“我只要兩壇,剩下的都是你的?!?p> 小二一聽這可高興壞了,今日出門可是忘了看黃歷,這么好的日子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他今兒個居然就遇到了,可是阿諾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跌坐在地上,可看著那白花花的銀錠子,誰還能跟錢有仇啊,苦著一張臉硬著頭皮接下來。
實在不是路程遠的問題,而是這大雪封山的,就算是空著手也要小心翼翼的,更何況是扛著兩壇小酒爬到山頂,那可真真是要命的活。
“兩壇小酒,送到后山山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