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杰在送走葉安邦之后,蔡志勇也來看望他。
“田中督察,快來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蔡志勇拎著一個食盒,從外面走進(jìn)來。
將食盒給放在桌子上后把門給關(guān)上,偷偷的看了看周圍。神秘兮兮走到桌子旁,沖著陸俊杰招招手,
就見蔡志勇打開食盒,從里面拿出來小雞燉蘑菇、還有紅腸、干腸、松仁小肚做成的熏醬拼盤,外加牛肉蘿卜鮮的水餃。
“要不是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我一定跟你好好喝幾杯,好好慶賀一下?!辈讨居屡d高采烈的說道。
看到蔡志勇這么高興,陸俊杰有些詫異,心道這個家伙怎么突然跑過來給自己送吃的。到底是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于是問道:“我說蔡隊(duì)長,什么事情把你給高興成這樣呀?”
蔡志勇笑著沒有說話,而是將食盒最后一層的木板給拿了下來,就看到上面放著十捆用紅紙包起來的大洋。
“這才是真正的硬菜,那批貨全都出手了,這是你那份一共五百塊大洋,都給你拿來了你點(diǎn)點(diǎn)。賺錢了我能不高興嗎。哈哈。”蔡志勇哈哈笑著說道。
陸俊杰看著十捆大洋,拿起來一個掂量了掂量感覺入手挺重,比一條黃魚還要重。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cái)不富。竟然一下就賺這么多錢。
足足五百塊的銀元,這可相當(dāng)于自己在警察廳上班幾年的工資。
陸俊杰笑著說道:“怎么樣蔡隊(duì)長,聽我的沒有錯吧,這次你可是賺的溝滿壕平?!?p> 蔡志勇嘿嘿地笑著,沖著陸俊杰抱拳一臉的感激。
“我能賺錢,還不都是靠著老弟呀。以后沒在警察廳時別叫我蔡隊(duì)長顯得生份。
我比你大幾歲,就叫我蔡哥。我就叫你陸老弟怎么樣,叫你日本名字別扭?!辈讨居抡f道。
陸俊杰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蔡志勇的性格比較魯莽,而且非常貪財(cái),不過為人豪爽,比較實(shí)在。
要比陰險毒辣,不太合群的白文彬要強(qiáng)的多,最起碼不用處處提防著他。
在警察廳里面,要拉攏一個靠住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陸俊杰突然冒出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這個蔡志勇會不會就是喜鵲。
越是不像是地下黨越有可能就是,此時正好沒有人,可以跟他說暗語試探一下。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蔡哥了。我是在日本時為了加入陸軍憲兵,跟我母親姓才把名字改成田中俊杰,我的原名叫陸俊杰。以后你叫我陸老弟就可以,但是當(dāng)別人的面,特別是日本人的面不能這么叫我。
我雖然來到警察廳,已經(jīng)有半年多時間。可是全都挺排斥我,能結(jié)交老哥是我的榮幸,來我以水代酒敬蔡哥一杯。”陸俊杰端起水杯,笑著對蔡志勇說道。
蔡志勇則是端起水杯,跟著陸俊杰撞了一下杯,喝下一大口水。
兩人邊吃邊喝閑聊起來,蔡志勇跟陸俊杰抱怨起心里的苦悶。
“沒有想到劉海濤竟然回事軍統(tǒng)臥底,他跟了我將近五年,我愣是沒有發(fā)現(xiàn)。哎?!辈讨居赂袊@道。
陸俊杰笑了笑,心道白文彬真是夠陰險的,拿蔡志勇的手下當(dāng)替死鬼。
急忙說道:“蔡哥,劉海濤的事情你別再提了,免得被牽連。日本人可是六親不認(rèn),別再提他來吃菜?!?p> 經(jīng)陸俊杰這么一說,蔡志勇急忙點(diǎn)頭,知道陸俊杰這是為了自己好。畢竟劉海濤是自己手下,日本人要是真追究起來,他難辭其咎。
蔡志勇好奇的問道:“陸老弟說的對,不提他了。我一直挺很好奇,陸老弟你母親是日本女人,跟華國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陸俊杰在看到蔡志勇,將聊天的話題引到了自己的母親身上,正好可以嘗試著說出暗語。
“確實(shí)我母親跟華國母親差不多,都是非常疼愛我的??赡苋毡救烁⒅貙⒆拥钠返陆逃仨氁卸Y貌。
我媽媽也跟華國母親一樣,小時候給我做好吃的,也給我做衣服穿?!标懣〗苄χf道。
蔡志勇一臉羨慕的看著陸俊杰,深深的嘆了口氣。
然后說道:“你母親小時候還做衣服給你穿,真是羨慕。我娘在我六歲哪年就得病去世了,我爹給我找了個后娘。
他總是打我,總是乘著我爹出船捕魚的時候打我,而我的衣服都是姑姑給做的。”
陸俊杰沒有想到蔡志勇還有這樣的身世,怪不得他這么的暴力,應(yīng)該跟他童年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有句老話說的好,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就算現(xiàn)在穿的衣服再好,我還是想念小時候媽媽給我做的衣服?!标懣〗苄χf道。
在說完后,陸俊杰靜靜等待著蔡志勇的回答??此欠衲苷f出暗語。
蔡志勇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跟你不一樣小時候窮怕了,長大后就想多賺錢。
我經(jīng)常被那些小混混欺負(fù),我就想著我長大一定要當(dāng)警察收拾他們,然后賺大錢,現(xiàn)在都實(shí)現(xiàn)了。
你不知道我把那些欺負(fù)我的家伙,給收拾的老慘了。哈哈?!?p> 在看到蔡志勇也沒有回答出來暗語,陸俊杰哈哈笑著,心里很有些遺憾。
他早就做好心里準(zhǔn)備,像蔡志勇這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地下黨。
更不可能是國黨,他是一個非常自私卑鄙的人,他沒有什么信仰。
當(dāng)警察的目標(biāo)就是為滿足自己需求,讓自己活得更多好處和利益。
陸俊杰想了想,從食盒里面拿出來六捆錢,留下四捆兩百大洋放在盒子里面。
“蔡哥你是個痛快人。而且講義氣,兄弟我也不能做得不仗義。
這些大洋我留下三百,剩下的兩百算我入股,跟你一起做煙土生意,不能白拿你四成利潤?!标懣〗苄χf道。
蔡志勇拍了一下桌子,沖著陸俊杰豎起來了大拇指。
一臉高興說道:“兄弟就沖你剛剛說的話,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好我同意用你的錢進(jìn)貨去,有錢咱們兄弟兩個一起賺,放心絕對不會少你好處的來再喝一杯。”
陸俊杰端起酒杯來,又跟蔡志勇吃喝起來。
于此同時,在老秦的雜貨鋪里。
“什么!岸谷和悅跑了!”老秦一臉不敢置信在電話里面問道。
老秦在拿到微型膠卷后,準(zhǔn)備送到延州去。于是聯(lián)系將岸谷和悅畫像送到延州,代號為候鳥的交通員。
候鳥沉聲說道:“武工隊(duì)的同志,沒有對付間諜的經(jīng)驗(yàn),都是部隊(duì)里的戰(zhàn)士。
竟然拿著畫像去抓人,被岸谷和悅發(fā)覺,造成兩死一傷讓他跑了。
畫像被他給拿走,一定讓烏金小心,他很可能會跑回濱江去。
我會在火車站注意他,如果有他的行蹤,我會再聯(lián)系你。
你把東西送到文廟東南角馱碑后面的第三塊地磚下面,一個小時后我會讓人去取。
還有就是這份情報(bào)關(guān)系著抗聯(lián)存亡,要想辦法聯(lián)系抗聯(lián)的人。喜鵲跟抗聯(lián)有聯(lián)系,想辦法找到他,通過他可以找到抗聯(lián)的人。”
老秦在放下電話后,用油紙將微信膠卷給包裹住,然后放在了火車盒里面。
帶著火柴盒來到文廟,放在馱碑后面的第三塊地磚下面。
躲在暗處,看到一個穿著列車員衣服的青年將火柴給拿走,沒有人跟蹤才離開文廟回自己的雜貨鋪。
老秦在自己店里走來走去,眉頭緊皺。原本以為抓岸谷和悅?cè)f無一失,可是沒想到竟然讓他跑了。
心里感嘆根據(jù)地的人真是心夠大的,竟然拿著畫像去抓人,白白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個岸谷和悅非常的狡猾,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畫那副畫像的人,應(yīng)該是見過他知道他的底細(xì)。
如果讓岸谷和悅回到濱江,查到畫像是陸俊杰畫的,金烏的身份將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