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陪你一起看日出（2）
舅舅大人，你何止是月亮，簡直就是我的太陽呀。顧心心花怒放，她沖他揮手，然后急著去換衣服。
“心心，先別急，你聽我說，多穿點衣服出來，我們走走?！彼陔娫捓锾嵝阉?。
她趕緊換好衣服，披了件厚風(fēng)衣跑出去。
走廊上遇見同事?！邦櫺模@么晚還出去？”
“買點東西就進來?！彼S口說道。
“要不要陪你去？”
“不用不用，就旁邊買點宵夜?！鳖櫺臎_他們揮揮手，急急跑出去。
一頭沖過去，某人張開懷抱接住她。
“太幸福了?！毙∨笥褬返帽е舷绿鴦?。
他掏出鑰匙按鍵鎖車?！白?，帶你逛逛秦淮夜色?！?p> “我們?nèi)ツ抢??！鳖櫺耐熘母觳餐鶡狒[的地方走去。
江南貢院的旁邊是游船碼頭，一撥撥人等著坐船去夜游秦淮。
他們并肩立在貢院旁邊的護欄邊，抬眼看見對岸四個大字：秦淮人家。
夜晚的夫子廟一帶人來人往，秦淮河畔也正是熱鬧時分。水面上畫舫川流不息，很多人坐船夜游秦淮。
“我們昨天晚上把這一帶都走了一遍?！鳖櫺耐熘母觳舱f?！罢鏇]想到你會來南京陪我?！?p> “我記得你是晚上九點出生的，所以生日才剛剛開始，祝福我的小姑娘年年歲歲，健康快樂?！彼麚е募绨?，仰望著江南貢院?！斑@個地方好。文氣，貴氣，正氣，蘊藉于此?！?p> “你說這要是在古代，我會不會在里面考個狀元出來？”他忽而笑道。
“必須考到。你高中了，我就有希望成為狀元夫人。”顧心抿唇一笑，頭一歪靠在他胸前，配合他的調(diào)侃。
“狀元夫人。這個可是你說的啊。那么，夫人，來收聘禮吧?！彼麖目诖锾统鲆粋€精致的小禮盒。只見他打開盒子，取出一枚熠熠發(fā)光的鉆戒。戒指？
“小壽星，生日快樂?！彼皖^輕笑。
顧心倒吸一口氣，驚喜狂涌。始料未及呀，怎么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送她戒指。她驚訝地看著他，無比激動。這算哪一出？生日禮物，or求婚？
她激動地看著他。
秦商霖握著她的纖纖玉指，溫柔地給她戴上戒指。
“心心，這是求婚戒指。戴上它，算是蓋了我的私家印章，此女名花有主?！彼e起她的手吻了吻，一襲黑色風(fēng)衣的他神采奕奕，豐神俊朗?！跋矚g嗎？”
顧心拼命點頭。此刻，河上人來人往，水面舟楫穿梭，他們倆依偎著駐足河畔，面對這古韻流溢的秦淮河畔，人如在畫中。
迎風(fēng)站立，有美在懷。他大發(fā)感慨：“在這里求婚很有意義。沾了這里的靈氣，以后我們的兒子肯定不是考清華，就是高中北大?！?p> 顧心顧不上和他計較什么孩子的事，沉浸在驚喜的心情里。
“怎么想到送戒指給我？”顧心靠在他胸前，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澳阋I建公司，花這么多錢太浪費了?！?p> “回國前就定制好了。戒指底下刻了個霖字。還有一枚放在家里，上面刻了個心字?！?p> “那等我回去后，我也幫你把它戴上?！彼鲱^看他。
“好?！?p> “我們?nèi)ツ沁呑咦甙?，那里有李香君故居和烏衣巷?！鳖櫺闹钢笜虻膶γ妗?p> 二人順著人流走上橋。
站在橋上，他笑著駐足不動?！靶男?，你知道這座橋叫什么橋嗎？”
“沒注意。它叫什么名字？”
“文德橋。意思是文德以昭天下。南京民間有一句話是君子不過文德橋?！彼p笑。
“什么意思？”顧心不解。
他手指指向剛才他們立的地方?！澳鞘墙县曉?，以前是科舉重地，每有趕考學(xué)子聚集苦讀?！彼种钢鴺蛄硪欢??！皩Π对?jīng)是秦淮河畔名冠江南的酒肆妓館之地。文以載德、厚德載物的儒家正統(tǒng)，與紙醉金迷的金粉之地隔河相守，貌似相安無事。不過很多文人一邊趕考，一邊墜入溫柔鄉(xiāng)，佳人才子的版本多去了?！?p> “所以君子不過文德橋。”顧心恍然大悟，她咯咯笑著拉著他走下橋。“那我們也不過去了。不許你去煙花勝地?！?p> “烏衣巷什么，以前和你舅舅到處都看了一下。不看也罷。心心，陪我去吃點東西?！彼麑⑺氖治沼谡菩摹?p> “你還沒吃飯？”她驚呼。
“下午陪同國外的幾個客戶去看廠區(qū)，公司雖未正式營業(yè)，訂單已經(jīng)開始接收。送客戶去機場趕飛機之后，直接過來這里看你，怕太晚了你睡著了。”
“所以你飯也沒吃就過來了?！鳖櫺念D時懊惱不已，怪自己太粗心，都沒想到他這么晚風(fēng)塵仆仆趕來陪她過生日，竟然晚飯都沒吃。
“就去這家?！彼钢愤吥羌谊柵_敞開掛著燈籠的茶樓。
兩個人進去上到二樓，要了靠窗的桌子。他問顧心想吃什么，顧心說晚上吃飽了，不想吃東西了。
他要了一壺雨花茶，一份砂鍋大魚頭，一份清蒸獅子頭，一份野菜。然后給顧心點了秘制鳳爪、蟹黃包、牛肉鍋貼和赤豆元宵等小吃。
美食當(dāng)前，小姑娘顧不上減肥一詞，陪他大快朵頤。
夫子廟附近的一家豪華酒店里，鄭凱文從床上坐起來，穿著酒店的睡衣進衛(wèi)生間沖澡。
鄭凱文從浴室出來后開始穿衣服。躺在床上的陳詩詩大驚：“你要去哪里？”
“回上海。明天還要上班呢?！彼龡l斯理穿衣服，神態(tài)自然。
“你不是特意過來陪我嗎？房間都開好了，這么晚還回去？不如明天早上趕回去吧?！彼孪麓瞾?。
“不了。我不喜歡早起，還是晚上趕回去好。”他開始穿外衣。
陳詩詩急了，抱著他胳膊撒嬌?！皠P文，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鄭凱文眼里流溢一絲不易察覺的的淡漠情緒。他面色溫和對她說：“你不想回賓館就在這里睡一晚，晚上好好睡?！?p> 他不顧她的央求徑直離去。
陳詩詩呆呆地立在燈下。他最近喜怒無常，她雖然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卻總是很難捉摸他的心思。他大老遠趕過來，就是為了和自己春風(fēng)一度？
他可以和自己在床上熱情纏綿，但下了床，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一股清冷的氣息。疏離感無所不在。
既然對顧心說了單獨開房，回去睡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怏怏地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