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久一早起床來到醫(yī)院,與往日不同的是時久并沒有隱藏自己女性特征,只是穿了一身比較中性的衣服出門。
前段時間,她通過醫(yī)院的得知像她這種無父無母的人,性別變換沒有那么麻煩,只需要拿戶口證明,然后去醫(yī)院開一份性別證明就可以了。
一路暢通無阻,時久很快的拿到自己的性別證明,順便將自己手上的石膏拆掉。不過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用到這個東西。
就當她準備離開醫(yī)院回家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男人撞倒在地。
時久揉了揉發(fā)悶的胸口,正準備責問對方時,卻聽見對方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老婆要生了!”
“沒事,您先去照顧您愛人吧?!?p> 說完,時久便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后面的塵土,準備離開。
這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從里面走出一名護士對周圍的人開口。
“請問哪位是張雨昕的家屬?”
時久聽見這個名字愣在原地,這時候剛剛那名把她撞倒的男人,舉起自己的手回應。
“我是!我是產(chǎn)婦的丈夫?!?p> 緊接著護士看著他語氣有些焦急的開口,并遞給對方一張彩超圖。
“病人子宮存在粘連現(xiàn)象,需要進行切除手術(shù),所以順產(chǎn)不可能了。如果同意,麻煩請您在上面簽字?!?p> 說完,護士又遞給男人一個手術(shù)免責以及確認書給他,讓他簽字。
男人聽見不能順產(chǎn),而且自己的妻子已經(jīng)子宮粘連,那個心理已經(jīng)有點崩潰,看都沒看的就將自己的名字簽上去,然后緊緊抓住護士的手,同時開口。
“剖…我們剖,請務必保證我妻子的生命安全。”
“還有一點,希望你做好準備,患者很可能會摘除三分之一的子宮?!?p> 說完,護士便收起免責聲明以及手術(shù)確認書,走進手術(shù)室。而那個男人聽見這句話如同擎天霹靂一樣愣在原地,身體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眼神空蕩的看著亮起紅燈的手術(shù)室門。
——
張雨昕,怎么會是她?同樣愣在原地的時久,緩緩地坐在長椅上,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自言自語。
“原來她已經(jīng)嫁人了啊…”
“不知道她過得幸福嗎。”
她坐在長椅上,整個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不知道想著什么。
——
說起來時久自從父母過世之后再也沒有注意過張雨昕,直到在畢業(yè)典禮上,時久站在人群中遠遠看了對方一眼。時過境遷,當初喜歡的人已經(jīng)嫁為人婦,卻沒有想過會在四年后這種場合遇見對方。
時久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么好,或許時久是讓自己死心吧,她坐在長椅上跟那個男人一樣,等待著還沒有被推開的手術(shù)室門。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不知不覺四個小時過去了,男人不復當初失魂落魄的樣子,此時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圍著手術(shù)室的門來回走動。
“砰!”
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還是剛剛那名護士,只不過這次她語氣焦急的對著走廊的人大喊。
“有哪位人是O型血,有的跟我來?!?p> “我不是O型,我是ab型,抽我的可以嗎?”
男人焦急的站起身,脫下上衣漏出健壯的左臂,看著護士,卻被對方推開,嚴肅的對他開口。
“不懂就添亂!”
說完,再次重復剛剛說的話,時久再一次聽見這句話才被拉回神,連忙起身。
“護士小姐,我是O型,抽我的?!?p> 護士看了時久一眼,然后便帶著她做抽血之前的檢查,當確認時久無身體無異常之后,便帶著時久,進行抽血。
冰冷的針頭刺破時久的皮膚,微微的刺痛將她的神智徹底拉回,紅的發(fā)黑的血液順著針管流進血袋里,很快400ml被裝進血袋中。
抽完之后時久正準備離開,剛剛那名護士又跑回來,對她開口。
“時小姐,您能否再獻點血?醫(yī)院血庫o型血沒有儲備,現(xiàn)在患者大出血,400ml根本解決不了燃眉之急,我替患者家屬謝謝您了?!?p> 時久體型柔弱,剛剛獻出400ml已經(jīng)讓她有點頭暈,不過聽見對方說的話,時久還是一咬牙,對著負責抽血的護士開口。
“抽!”
那名負責抽血的護士心疼的看著時久,不過手上卻沒有因為她有所緩慢。
再次抽出400ml,時久明顯已經(jīng)出現(xiàn)貧血癥狀,此時的她眼冒金星,頭暈耳鳴,不過考慮依舊不夠,她硬撐著不適又抽出600ml。
嚴重貧血的她現(xiàn)在明顯感覺自己心跳加快,整個人忽重忽輕,她掙扎的從獻血室離開,跌跌撞撞的朝著手術(shù)室那邊走過去。
不過時久沒走幾步,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原本負責抽血的護士看見時久昏迷,同時還有幾名好心人將她扶起來,帶到病房里。
——
時久在黑暗中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是黑夜了。忍著不適從自己的鼻孔中抽出氧氣管,頓時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時久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腹中傳來的饑餓感,好像五天沒吃飯一樣。
掙扎的從病床上走下來,抽血過多帶來的副作用依舊沒有消退,她跌跌撞撞的來到衛(wèi)生間??粗R子中女人蒼白的臉色,慘淡的笑了笑。
這時候病房門被推開,端著記事本的護士看到亮燈的衛(wèi)生間連忙查看,確認時久無事之后,將她扶回病床。
“你可真拼!”
可能是護士年齡不大,語氣透漏著一股朝氣,她體貼的重新給時久蓋好被子。
時久看著對方準備離開的身影,虛弱無力的開口。
“請問,張雨昕怎么樣了?!?p> “母子平安,生了一個女兒?!?p> “這樣啊…”
護士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病房里再次寂靜下來。
當她走后,時久什么都沒有想,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同時勉強忍住因為貧血產(chǎn)生的嘔吐感。
“嗡…”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時久便拿過手機,看見段芷晴發(fā)來的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
晴與久見:你不在家嗎?
時間久遠:嗯,朋友出了點事情,現(xiàn)在我在醫(yī)院。
時與久
今天有點事,所以一更0存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