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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萸飛花似輕寒

第十五章 桃園典故(三)

茶萸飛花似輕寒 香杞苦瓜 3674 2020-04-14 21:50:23

  垂眸,手捂著疼痛處,默念了幾遍清心咒。

  離煥之走至與她身旁,輕聲問道:“可是又覺得不適了?”

  她低低咳嗽一聲,心思百轉(zhuǎn)千回,總不好實話實說是看他看迷了眼罷,扯出一個不大自然的微笑道:“喝水嗆著了?!?p>  聽得耳邊一聲輕嘆,肩便被一雙手的扣住,右手在她的背部輕柔的拍了拍。

  離煥之的聲音在上方緩緩道:“我說的話你可有擱在心上?”

  她凝著他似溫潤墨玉的眸色,巴巴笑道:“自是放在心上的?!鄙焓謭?zhí)起方才擱下的酒杯遞與離煥之:“哥哥要嘗嘗么?”

  他抬了手將之接了過去,執(zhí)在手中卻并沒有喝下,而是緩緩落坐,淡聲道:“唔,便是喝了這水嗆著了?”

  她先是一愣,偏首去瞧一回靈葵,不知何時她已躲在桑夜的身后,瞪著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收回目光無聲嘆息,艱辛的笑笑:“只是取酒的時候,我嘗過一口?!?p>  離煥之輕輕晃蕩執(zhí)在手中的酒杯,唇勾了勾,不緊不慢道:“喝一點倒也無傷大雅?!?p>  “……”

  她又望了一回天,這人說話怎么老是喘大氣,自余光中似是瞧見了離煥之揚在臉上的淺淺笑意,才恍然發(fā)覺,原是自個被人擺了一道。

  離煥之低首淺淺的抿了一口,清淡道:“近期西鄰有個熱鬧看,可要去瞧瞧?”

  她素來喜愛熱鬧,自然沒有不去湊的道理,隱匿心中幾分激動,故作矜持道:“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他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將酒杯擱在桌上,偏首瞧著她,向來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之中凝了一絲認真,似是透過她在看別的人,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別扭:“有……什么不對么?”

  良久,“沒什么不對?!甭曇糨p緩,離煥之自她臉上移開目光,又自壺中倒了杯酒:“待你休整些時日,我們便動身?!?p>  她點了點頭,道了句好,心中卻不大暢快,思索了一會也沒悟出個什么原由,只得將之歸結(jié)為是心悸的毛病。

  在移目時,只有桑夜一人,她緬了笑問:“仙上,靈葵去那了?”

  桑夜他周身散發(fā)著涼薄氣息,椅在一顆歪脖樹上,衣袂飄飄,似乎有一種超然物外的風輕云淡。

  他道:“且不知她搞什么神秘的物什去了?!?p>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說起靈葵的時候唇角含笑,一副溫柔模樣。

  她來這里的目的已明確,那頭青色鳳凰確然是個大麻煩,可那赤稻峰頂她還是要上的,略略思索一陣,對離煥之道:“哥哥,我們出來的時辰也不短了?!?p>  離煥之不經(jīng)意間拂去片落在她肩上的緋紅花瓣,目光溫和的瞧著她:“那便走罷?!?p>  他這么看著她的時候,她便會覺得又似方才那般,透過她在看別的人,這么一想,心中又不大暢快了。

  她起身笑了笑,對桑夜道:“如此,還請仙上告知她,我便先回了。”

  桑夜離了那棵歪脖樹,應(yīng)了聲好。

  不知何時漸漸起了一層霧,那一襲雪白身影融入霧中,仙姿出塵,如夢似畫。

  她亦步亦趨跟在離煥之的身側(cè),腦中卻記起了一件事端,停下腳步,把手腕上那顆緋色珠子取下,見她止步他便停下,目光里有那么一點探尋的意味,她揚了揚手中的珠子,小聲道:“流月是靈葵當初贈與我的,可這原是桑夜仙上贈與她的靈器,被我拿著似是不妥,我本欲歸還,記性卻不大好,拋到九霄云外了?!?p>  “去罷,我去前方那棵古樹下等你?!?p>  她得了首肯,轉(zhuǎn)身便往回跑,霧愈發(fā)濃了,桑夜還在那棵歪脖樹下坐著,見得是她,眼中閃過一分訝異。

  “仙上,”她將手中的珠子遞上去:“流月擱我這里不妥,卻是還給仙上是為妥當些?!?p>  桑夜眼中多了些她看不懂的幽深,他自她手中接過流月,和聲道:“仙子客套得緊,那便多謝送還了?!?p>  見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壇芙蕖釀上,桑夜又道:“仙子若喜好這芙蕖釀,拿走便是。”

  她本想客套兩句,但這個時候未免也太矯情,她咳一聲笑道:“那我便不客氣了?!?p>  辭別桑夜,她拿上那壇芙蕖釀,挪著步子施施然走了。

  一路前行著,一邊思忖著該怎么上峰頂采摘果子,畢竟靈葵描述的那只青色鳳凰那般兇殘。

  古樹之下,離煥之負手而立,三分仙風四分道骨。

  她微喘著氣,一邊不由自主的浮著笑喚道:“哥哥?!?p>  離煥之轉(zhuǎn)頭看著她,她將懷中那壇芙蕖釀往前遞了遞:“方才我見你喝的痛快,所以我便向桑夜仙上討了一壇芙蕖釀。”

  他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不是你想留著偷偷喝么?”

  聞言她轉(zhuǎn)身便走,離煥之一聲輕笑:“方向反了?!?p>  她有些窘迫的回過身,慢吞吞的向前挪著步子,突然,腰身一緊,落到一朵祥云之上,他的身姿修長挺拔,她僅僅只是到他的胸口處。

  他低頭看著她緩緩湊近,聲音低沉:“你做什么?還學(xué)會使小性子了?”

  不得不說,她很吃這一套,磕磕巴巴許久也說不明白,最后,只得一狠心一咬牙道:“哥哥,還不都是怪你,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拿我……逗耍個幾回?!?p>  說完自個都抖了幾抖。

  許是被她矯揉造作的姿態(tài)驚了,離煥之收回了她腰間的手,輕淺道:“原是我的不對,昔日在凡界……”

  他沒有在說下去,可從這句話里她竟從中聽出了幾分落寞的意思,明明是一慣涼薄的眸,她卻覺得更淡了幾分,但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她沒有多想,姑且只當他是性情如此。

  遂而問道:“凡界?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他沉默一會,牽了唇角道:“是個繁華興盛的地方?!?p>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便落在了院內(nèi),離煥之留下一句別跑得太遠便自個鉆進了屋子,留下她在風中凌亂。

  她轉(zhuǎn)了身,一步兩步的跨著步子,打量著四周,赤稻峰巍峨屹立的半隱在霧中,與相鄰的幾座山頭仙澤祥和不同,赤稻峰卻添了幾分陰郁森然。

  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半山腰,嘴里喘著氣,苦哈哈的碎碎念:“無意冒犯,無意冒犯,我只是想要取幾顆果子……”

  陰沉的慘淡陽光籠罩著這片奇異靜謐的森林,古木參天神秘莫測,不知是被這光晃的眼花還是怎的,她總覺得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跟著她,但當她看過去時,一切如常。

  其實,她的膽子還真不算小,但此時心中還是有些發(fā)慌了,突然,腳下一個顛仆,面對的是一片荊棘叢,什么都來不及想,本能的抬手護著臉,恰逢此時,只覺得身子似乎被一雙手輕輕扶正,她掃一眼周遭,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人。

  “見了鬼了?!痹挸隹诓乓庾R到自個說了什么,又一陣的胡言亂道顛三倒四:“無意冒犯,無意冒犯……摘完果子我就走,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女子論是非……”

  慌亂間,腳步挪得更快,一縷清風刮來,明明烈陽似火卻感知不到熱意,身子瑟瑟打了個冷顫,一股若有若無飄忽不定的氣息圍繞著她。

  這一瞬,腳下生風,一溜煙的間隙便到了峰頂,雙手半抻著雙腿,急急得喘著粗氣,一刻后,氣息才緩緩平靜。

  抬眼望去,這盛大的景象令她瞠目結(jié)舌,這棵樹干遮云蔽日粗壯異常,墜滿了金色果實,散發(fā)出誘人的香甜氣味,樹影婆娑光影斑駁,發(fā)出些莎莎的摩擦聲響。

  只是那頭宿在枝頭的青色鳳凰令人窒息,它的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頗有些如若她在上前一步便落得個拆骨入腹的下場,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澀澀道:“仙上,我無意冒犯,實是沒忍受住這果子的香甜……我只是想要取幾顆果子……唔,取完我……就走?!?p>  最后幾個字實屬說的艱難,因為她感覺到它的眼神沉了下來,隱隱有發(fā)動攻擊的意思,她準備以這一身低微的仙力硬著頭皮對上,可它竟然懶懶的抬了抬眼皮,不屑撇過頭去消失了。

  她長長松了口氣,低頭往前走,發(fā)現(xiàn)樹下擱著一堆色澤金黃的果子,這跟靈葵描述的實有出處,青色鳳凰并沒有那般的兇惡殘暴。

  她把果子收好,一步兩步的往山下走著。

  下山倒是格外的順暢,她將果子擱在院內(nèi)的桌上,又看了眼那依舊緊閉著的門,便往隔壁山頭趕去。

  溪笙告訴過她,她在周圍布下了一些陣法,可她并未告知她該怎么破陣,許是也未曾料到她能化身為人。

  話這么說自然有這么說的道理,能通靈氣的走獸草木不在少數(shù),但能成氣候的不多,尤其木生仙格外不易,變數(shù)太多,例如那株車前草辭新,被還是兔子的商籍斷了多少次仙途,但他頑強,又許是得上天眷戀,得了正果,可大多數(shù)經(jīng)歷此般,早已無緣仙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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