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江小川感知中變得緩慢，窗外敏捷的飛鳥如同在透明的水中拍打翅膀，風吹樹葉好似遭遇莫大的阻力，手機畫面變成宛如慢速播放幻燈片。
江小川保持抬頭的動作，思緒變得異常清晰，猶如八百度的近視戴上眼鏡。成百線條隨同他的思考在虛空似水般流動蜿蜒，不停變化。
一個個答案在他心中浮現(xiàn)，又被一次次否定。他學過的知識很多，但姬幼蕊學的不多。他需要提供姬幼蕊能夠理解的答案，所以很多復雜簡便的知識排不上用場，只能一遍遍試著把解決問題所用的知識變得基礎。這很難，就像數(shù)學，原本一個公式解決的問題，現(xiàn)在卻要給出復雜的解題步驟。
姬幼蕊盯著江小川在虛空繪制的線條，她清楚知道這是原先卡片的設計。剛開始恍然大悟，然后一瞬間就看不明白了，完全跟不上江小川思考的速度。腦海亂糟糟的。惱怒的伸出稚嫩的小手，拍打臉頰，想要使思維清晰一些，卻更加亂了。
姬幼蕊有點絕望。她想成為一名五刻印的卡師，以前想過很難。但現(xiàn)在真正見到跟江小川的距離，才發(fā)覺那么遙遠。橫亙在天際，如同地上的旅人望著遙遠的星星，看得到光芒，卻沒有到達的路。
卡師分等級，以獨立制作的卡片有多少刻印為依據(jù)。二刻印為學者級。以后每增加一個刻印，制作難度都會呈幾何倍數(shù)增加。二刻印既是卡師的起點，也是絕大部分卡師的終點，幾乎百分之九十五的卡師停滯在二刻印的領域。
三刻印為專家。
四刻印是卡師的頂尖，在領域內(nèi)是大師級的存在，被稱為匠。
五刻印及以上是非人的領域，難度系數(shù)極大。歷史上無天賦的普通人沒有一個人到達五刻印領域，被稱為天塹。實際上，有刻印的天賦者到達這一領域的也是少之又少，目前世界只有七位，明之國僅有一位。
卡師的天賦。類似江小川的超時演算，是可以輔助卡片設計制作的能力。
姬幼蕊嘆了口氣，低下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明白江小川是怎么改的了。摸摸手中的空水杯，皺了下眉頭，靜悄悄的從椅子跳下，躡手躡腳走到門前，推開。
她一直走到不遠的商店，買了瓶礦泉水。又回到教室旁，在不遠的飲水器前停駐，擰開水杯蓋，接滿水。
回到教室，她把礦泉水放到江小川旁邊的桌子上。望著虛空流離的線條發(fā)呆，猛地拍了下腦殼，慌張拿出抽屜里的手機，打開攝像機，記錄變幻的線條。
日將落，天邊云朵金黃。
姬幼蕊拽了下江小川衣角，他恍惚了一下，按在旁邊的桌角，眼睛有點迷茫。停下能力，一股迷蒙的感受伴隨腦海持續(xù)的嗡嗡聲、劇痛襲來，猶如大腦撞到銅鐘。
“老師，很晚了?！?p> 他看著外面，一只手摸著腦袋，擠出一絲笑容?！氨福摇瓡簳r還沒想到改正的方法。等明天，應該就可以了。”
姬幼蕊抬頭望著江小川，“沒事的，前輩不著急，前輩已經(jīng)很努力了?！?p> 江小川撓撓頭，訕訕笑了下。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嗯。”
江小川用手機對著卡片拍了幾張照片，收拾好書包，姬幼蕊默默看著他離開。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里面記錄江小川最初寫下的筆記。她仔細看了下，上面記錄各種叉號標記。她臉頰驀然變紅。濃濃的白霧往上蒸騰。內(nèi)心充滿了錯誤被看到的羞恥感。
她閉上筆記本，放到小盒里。雙手按在桌角，對著整潔的桌面，腦袋嘣的一下叩到桌子上，然后不停地重復這一動作，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內(nèi)心的羞恥情緒似的。
直到額頭沁出血液，她擦擦桌子。茫然擰開旁邊還剩半礦泉水瓶。瓶口靠近薄薄的嘴唇，一點點喝了下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霧氣又從腦海蒸發(fā)出來。
人物簡介：
江小川
年齡：十七歲
代表作：鎧裝系列
外貌：身高一米七三，體重一百二十斤。黑眼圈常駐，外貌憔悴，表情頹廢，平時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討厭：運動，學習，父母，林婉欣以及一切覺得麻煩的事。
喜歡：游戲，睡覺，制作卡片。
座右銘：學海無涯，回頭是岸。
喜歡的食物：漢堡，可樂，炸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