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透過車窗,吹碎了聲音,聽起來有點失真。
“呦,這不是楚總么,三更半夜的,這是忙著去開房啊?!?p> 楚靳隔著車窗看了來人一眼,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楚霄?
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混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楚霄見他黑了臉,心情很好,陰沉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對著耳麥喊了一句,“注意隊形啊,市中心禁止飆車,都給我遵守交通規(guī)則?!?p> 楚靳趕時間,現(xiàn)在卻被五輛車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心里憋著的火騰的一下全燃燒了起來。
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霄,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楚霄心里發(fā)怵,色厲內斂的道:“哥,我可是來到你的地盤了,要是出了點什么意外,你可沒法向父親交代?!?p> 楚靳用鼻孔嗤笑,就這點伎倆還想出來混。突然腳踩剎車,猛打方向盤,對著紅色的法拉利撞了過去。
楚霄被撞了個措手不及,好在跑車性能優(yōu)良,重新加速跑了起來。
楚靳得理不饒人,一腳油門踩到底,直追而去。
這輛低調的路虎車是經(jīng)過全新改良的,性能絕佳,改裝費何止買一輛法拉利。
楚霄惹惱了自家哥哥,最后一頭撞在了馬路中間的護欄上,嚇白了臉,從駕駛室下來,跳腳亂罵,“楚靳,你他媽瘋了!”
楚靳在旁邊停了停,搖下車窗,說了遇見之后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后一句話,“不要再試圖挑釁我,否則后果自負?!?p> 話落,又拿眼掃了一眼其他四人,都是二十三四的年輕公子哥,見識了楚靳的狠辣手段,都有點發(fā)怵,乖巧的躲在一邊不敢上前搭話。
楚靳冷哼了一聲,腳踩油門走了。
其他幾人如臨大赦,趕忙上前救人。
楚霄沒什么大礙,就是額頭磕在方向盤上,破了點皮,再有就是,這輛新到手三天的跑車被撞的報廢了。
“看什么看,都他么的一群飯桶,帶你們來就是看熱鬧的!”
“楚少,你這么說可就要沒朋友了,我們是玩車的又不是玩命的?!?p> 楚霄陰沉的臉色能滴出水來,晦氣的吐了一口血沫子,“楚靳,小爺和你沒完!”看了一眼身邊四人,扯唇笑了笑,“行啦,千錯萬錯,都是兄弟我的錯。走,今晚不夜城,我請客。”
提到不夜城,氛圍總算輕松了許多。
狐朋狗友,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玩得來就多聚聚,玩不來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這幾人有二個是楚霄從容城帶過來的,另外二個是本地的車友,四人聽見他說要請客,還是海城最有名的不夜城會所,剛剛的不快散了大半,立馬稱兄道弟上了。
楚靳到了美容會所,心情還不是很美妙,就像吞了蒼蠅般難受。
對他來說,楚霄和楚家的那個女人就是蒼蠅,還是變異的那種。
下車來,借著微弱的燈光,圍著路虎轉了一圈,除了車頭有點變形,其余的地方只是刮掉點漆。
混賬小子,不知道死活,來到他的地盤還敢撒野!
楚靳沒有進會所,靠著車頭,點燃了一根煙,等待的功夫打了一個電話。
狗改不了吃屎,楚霄那個混賬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真可謂是五毒俱全。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暴躁,任誰被半夜騷擾,心情也不會好。
“楚大爺,你知不知道幾點了!”
楚靳吸了口煙,直吸進肺里,煙霧繚繞,那表情藏在其中,深不可測,聲音也清清冷冷的,“把褲子提上,不要污染了我的電話信號?!?p> 韓諾看了眼空空蕩蕩的床被,內心苦澀的罵了聲艸,嘴上欠抽的道:“早晚有一天被你嚇的不舉!”
嘀咕兩句,穿著睡袍走到了陽臺上,冷風襲面,總算清醒許多,“說吧,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讓楚總冒著被污染耳朵的危險屈尊降貴的打電話!”
楚靳輕笑,“我就佩服你的肺活量,怎么不噎死你?!?p> “滾,說不說,不說我去做正事了?!?p> “給我辦一個人。”
韓諾聽著對方嚴肅的聲音,能聽出其中的一絲緊繃,“有人得罪你了?”
“算是吧?!?p> 楚靳看見旋轉門走出兩個身影,用力掐滅了煙頭,“我一會兒把信息發(fā)給你,你不要聲張?!?p> 韓諾撩了撩頭發(fā),抬頭望天狀,“你和誰在外面?我怎么聽見有女人的聲音?”
回應他的是一陣忙音。
“艸,別告訴我,你背著小甜甜找女人了!”
今晚上楚靳有飯局他是知道的,雖然對好友的為人知之甚深,還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懷疑。
手機屏幕閃了閃,過來了一條消息,里面是人名,愛好,還有一張近照。
“艸艸,果然是楚神,狠起來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可憐的小霄霄,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把你哥惹毛了!”
夏微甜眼睛尖,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臉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目光下移落到了孤零零的煙頭上,再一凝,心臟跳動加快,撲上去又是摸胳膊又是摸胸膛。
楚靳揚眉,似笑非笑的道:“親愛的,雖然我很喜歡你主動撩我,但是現(xiàn)在還有外人在場,你確定繼續(xù)?”
夏微甜沒好氣的瞪他,“傷了哪里沒有?”
楚靳心里暖洋洋的,捧著她的臉,笑道:“完好無損,隨時歡迎楚太太零距離檢查?!?p> 季苒左轉右轉,始終沒找到插話的機會,只能站在一邊喝狗血。
夏微甜白了他一眼,回身對季苒道:“苒苒,晚上你一個人打車我不放心,你開我車回去吧?!?p> 說完,將自己的車鑰匙遞了過去。
季苒風馳電掣的接過來,轉身就跑,“我滾了,你們繼續(xù)?!?p> 夏微甜撫額,有這么個朋友,好無奈啊。
目送季苒離開,夏微甜抿了抿唇,夜風吹起了長發(fā),幾根發(fā)絲黏在唇瓣上,她仰著頭看他。
“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靳抬臂指了指不遠處樓頂?shù)臅r鐘,“娘子,凌晨兩點了,寒風透骨,我怕你感冒,我們有話回家躺在床上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