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甜渾身冒汗,不依的道:“師姐!我們很純潔,很單純的朋友!”
緊接著,徐師姐又‘哦’了一聲,四聲,“夫妻之間還有純潔的?甜甜,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楚靳看你的眼神不對嗎,就像一匹餓狼盯著小白兔?!?p> “誰是狼,誰是小白兔!”
兩個人旁若無人,聲音有些高,楚靳聽了三分之二,又腦補了三分之一,頗感欣慰的想到:這個比喻不錯,他喜歡。
徐舒淇還打算再繼續(xù)給純潔的小白兔上上課,可惜那頭的徐舒則開始了奪命連環(huán)扣。
臨走前,告誡道:“不能輕易讓對方得逞,知道嗎?”
夏微甜張了張嘴,得逞什么?她又應(yīng)該知道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迷茫是怎么回事?
楚靳摸摸鼻子,見她們聊完了天,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不顧她的反對,穿到了她的身上。
瞬間,就被男人獨有的氣息包圍了。
夏微甜沒有感動的自覺,只覺得自己被趕鴨子上架了,看了看身著白襯衫的高大男人,沒吭聲。
別墅外面細(xì)雨連天,如珠落玉盤,噼啪直響,驅(qū)趕了多日以來的悶熱。
夏微甜還在努力說服自己,不就是和鄰居打同一把雨傘么,這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是那般強烈刺激,讓她血液流速加快,完全忽視不掉。
楚靳撐傘,本想紳士的不動手動腳,可又覺得機會難得,是個爺們就必須得上。
出了宴會廳的大門,他將雨傘前傾,右胳膊順勢摟住了她的肩膀,體貼的道:“往里面來些,不要淋濕了?!?p> 夏微甜肩膀僵硬,好在隔著一層西服,只是后背貼著對方的胸膛,每次走動都會產(chǎn)生摩擦,讓她有種小鳥依人的錯覺。
除了機械式的邁腿,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到停車場短短的距離,她卻像走了一萬年那么久。
楚靳打著傘,送她上了副駕駛。
夏微甜身上除了那雙漂亮的高跟鞋,其余的地方居然一點都沒被雨淋到,反觀楚靳,肩膀和褲子均被淋濕了。
楚靳上了車,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不是很舒服,因為車上有姑娘在場,他沒有脫衣服的打算,只是解了兩顆扣子。
見她一動不動,笑道:“用我?guī)湍阆蛋踩珟???p> 夏微甜剛剛只顧盯著對方的手看了,那雙手骨節(jié)分明,指節(jié)修長,力度十足。
等她回神,對方已經(jīng)傾身過來,開始用行動表示,幫她系安全帶,他很樂意。
夏微甜正襟危坐,那顆心不受控制的開始瘋狂跳動,她睜著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腦袋。淋雨的緣故,那頭黑發(fā)凌亂而狂野,性感不羈的要命。
楚靳系好安全帶,抬頭笑昵了她一眼,沉聲道:“夏小姐,你心跳的好快?!?p> 夏微甜瞬間鬧了個大紅臉,行動快過思維,兩只手推了過去,卻被對方抓個正著。
楚靳瞇眸,沉沉的看著她。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張紙的距離。
夏微甜的心跳完全失控,她一度以為對方會親過來,實際上卻沒有。
楚靳笑的隱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又恢復(fù)了往昔的溫文爾雅,“我們出發(fā)了?!?p> 夜里起了風(fēng),路虎開在深夜里,被雨水不規(guī)則的沖刷著,風(fēng)聲雨聲引擎聲,聲聲入耳。外界的嘈雜越發(fā)顯得車內(nèi)異常安靜,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楚靳認(rèn)真的開著車,沒有說話。
夏微甜也便安安靜靜的坐著,目光落在前方的車窗上,看著成串的雨珠滾落,看著雨刷器有節(jié)奏的律動。
這樣的雨夜,和往常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因為身處在不同的環(huán)境,而多了些什么東西。
多了什么?夏微甜也說不好。
夏家到了她這一代,只有兩個孩子,她的母親很有些重男輕女,她和弟弟是龍鳳胎,弟弟是在母親懷里長大的,而她從小只能跟著保姆,眼巴巴的看著。
小孩子嘛,總會戀母多一些,想要母親的擁抱和親吻,想要得到至親至愛之人的注意力。
后來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爺爺看不過去,將她給抱走了,帶在身邊親自養(yǎng)育。
那年,她幾歲來的?是五歲還是六歲?
總之是不記得了,也是從那之后,她才體會到親人的愛和溫情。
只是,沒有安全感和不被喜歡卻深深埋在了童年的陰影里,以至于她對誰都是戒備心十足。
只要沒有親密關(guān)系,就不會有傷害。
想著想著,思緒就有些遠(yuǎn)。
楚靳不時抬頭,就會看眼室內(nèi)鏡,鏡中的她,荏弱的惹人心憐,讓他心尖發(fā)酸發(fā)麻。
他沒有打斷她的沉思,而是開了音樂播放器,選了一首特別歡樂的童歌。
夏微甜一開始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得不被歌聲吸引,唇角越揚越高,最后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楚先生,沒想到你的愛好這么奇特?!?p> 楚靳看不得她剛剛的低落,看她笑了起來,又是甜甜的樣子,心情也跟著晴朗起來,“還好沒有被說成奇葩?!?p> 很簡單的兩句對話,成功讓她擺脫了低氣壓,再傻也明白對方是在有意逗她開心,“謝謝?!?p> 楚靳靜靜的看了她兩秒,又轉(zhuǎn)過頭認(rèn)真的看著路況,“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從來不接受口頭道謝?!?p> 夏微甜鼓起了腮幫子,現(xiàn)學(xué)現(xiàn)唱,“哦,你不是說我讓你做一回司機,請我吃一頓飯嗎,現(xiàn)在不用請了,我們兩相抵消了?!?p> 這下,輪到楚靳失笑了,“這么小氣?”
夏微甜是第一次接觸到像楚靳這樣的男人,優(yōu)雅從容,骨子里透著成熟穩(wěn)重,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不懼任何風(fēng)雨。
而且,無論是長相還是言談舉止都那般的讓人賞心悅目,深深的吸引著她。
夏微甜垂眸,將自己眸底的那份心動掩藏在無人可知處。
徐家發(fā)生的那一幕,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有再提。
到了停車場,夏微甜沒用楚靳開車門,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始終穿著對方的衣服,沒有脫。
寬寬大大的,有好聞的古龍水味,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很暖很舒服,讓她有點舍不得脫下來。
夏微甜努力忽略心底的異樣,將衣服雙手遞過去,“今天很謝謝你,改天請你吃火鍋?!?p> “那可是一言為定了。”至于衣服,楚靳沒有接,而是體貼味道十足的道:“雨天涼,你先穿著,到了樓上再給我?!?p> 夏微甜穿的單薄,被夾著濕氣的夜風(fēng)一吹,真的有些涼,可是在看對方,衣服褲子濕了大半,一直都在難受著,她就更不好意思了。
楚靳單手插兜,走到了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