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家族大門口,東方婉月離開之后,唐凌風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才冷聲對身后的呂瑤說道:“走吧!”
呂瑤尚未來得及回答,離開的東方婉月去而復返。
“對了風哥,那位星公子說讓你回來就去找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兒找你商議。哎呀,方才見到呂瑤妹妹一高興,差點忘記跟你說了,我這腦袋呀?!闭f罷,東方婉月沖著呂瑤微微一笑,跟著幾位家仆一同離開了。
聽到東方婉月傳遞的消息,唐凌風先是一愣,隨即有表現(xiàn)的很自然。唐凌風表面上來看似乎十分淡定,可他的眼孔卻猛然一縮,同時心里咒罵著:那個死變態(tài)又要做什么?他就不能老實一天嗎?他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在玩火啊?稍有不慎,這團火就會焚掉他自己,更會讓整個星月帝國發(fā)生不可預測的災難。
“災難”二字,好似一記重錘落在了唐凌風的心中,突然之間,他幽怨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了呂瑤的身上。
災難,劫難?難不成......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呂瑤若真是萊茵大師預測的那人,我到底要不要告訴那個死變態(tài)呢?現(xiàn)在,死變態(tài)的處境可是極為不妙,他若是出了事兒,我們唐氏家族怎么擔當的起......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一時間,瞻前顧后的唐凌風再次陷入了糾結之中。
足足過去了一刻鐘,喝光了客廳半壺茶的唐凌風好似有了打算。他瞥了一眼臟兮兮的呂瑤,看到呂瑤同學牛嚼牡丹似的灌著星月帝國的極品茶水,那是一陣子的無奈。最后,干脆直接叫家仆過來安排呂瑤洗漱,而他則移步來到了書房。
而在唐凌風糾結思考的那段時間,呂瑤是一句話都沒講,她就在那喝著茶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靜坐著。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呂瑤覺得唐凌風這家伙一定是在憋著什么損招、陰招整她,以后再唐府行事兒,她還需步步為營,凡事兒都要多留一個心眼才行。
唐府,裝飾極為奢華的沉香書房外,糾結無比的唐凌風抬起手準備敲門。
可手臂抬起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很不爽!這明明就是自己的書房,自己要進來還要老老實實的敲門?這到底是哪門子道理啊?這貌似有些過分了吧!
不可理喻!死變態(tài)實在是太古板了!來到我這就鳩占鵲巢,我是不是應該幫他糾正糾正這個壞毛???我如此正義之人,應該......
不過,再想一想那死變態(tài)的實力,唐凌風惡狠狠的咬咬牙,最終還是選擇忍了。
“咚咚...”
唐凌風用力的敲了幾下門,這時書房里先是傳出一陣咳嗽聲,隨后才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咳咳...進來吧,門沒鎖的?!?p> 聽到咳嗽聲,原本還有些不滿情緒的唐凌風頓時嚇傻了。死變態(tài)的身體狀態(tài)他是了解的,能讓死變態(tài)如此虛弱,想必死變態(tài)又不聽話了。
這個時候唐凌風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砰”的一下,直接踢開了書房的木房門,疾步走了進去。
此時,書房的場景有些嚇人,原本書香四溢的書房竟然充滿了難聞的血腥味,血腥味的來源則是在一位面色慘白、身體碩長的俊公子。
書房的潔白地板上,連續(xù)的十幾口鮮血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刺眼的墨紅。此時書房的整個場景,將慌張的唐凌風嚇了個半死。
“死變態(tài),你沒事兒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躲著你才離開一個白天,你怎么無緣無故又吐了那么多血......你,你是不是又繼續(xù)嘗試那功法了!”說著話,唐凌風來到了書房的主座前,并用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滲入死變態(tài)的身體之中,打探死變態(tài)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
片刻之后,唐凌風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你瘋了嘛!你居然繼續(xù)沖擊下一層......憑空捏造,你以為你是什么?法圣還是武圣???”
“咳咳.....沒...沒事兒,只是嘗試一下,簡單的吐點血而已,不礙事兒,死不了的?!睂τ谧约和鲁龅氖畮卓谘?,面無血色的公子好似已經習以為常,并不像唐凌風那么在乎。
“不礙事兒,不礙事兒,你總這么說,總有一天你個死變態(tài)會吐血而亡!”
唐凌風憋紅著臉,情緒極為緊張道:“木子院子早就說過,從今往后你絕對不可以再嘗試修煉那部功法了!那功法是殘缺的,沒有后面的幾層功法,沒有人能修煉成功。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那功法活活折磨死的?!八雷儜B(tài)”我們大家都是為你好,你為何偏偏不聽呢?”
唐凌風皺著劍眉,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語氣中有著擔憂、顧慮。而他口中的這位“死變態(tài)”則張了張口,準備再反駁些什么......可最后,他卻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不知該說些什么,偌大的書房開始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客座的唐凌風施展了一道水系魔法的“清靈術”,將書房的污血徹底處理干凈,隨后他的一句話打破了書房的沉寂。
“星河,你相信萊茵大師千年之前的預言嘛?”
星河,就是這位面無血色公子哥的名字。他雖然被唐凌風叫做“死變態(tài)”,但是他與唐凌風卻是生死兄弟,而且他擁有另外一層保密身份:星月帝國的太子爺。
星月帝國的皇室本姓為楚,而楚星河則是星月帝國唯一的繼承人,因為他的父皇只有他一根獨苗。因此,繼承大統(tǒng),榮登帝位,也就是楚星河作為星月太子的一項責任!
按常理來說,堂堂帝國唯一繼承人,根本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帝國南疆的,畢竟南疆遠離帝都,處于帝國邊界,隨時會與其他帝國開戰(zhàn),屬于帝國最為危險的區(qū)域。而楚星河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皆是因為帝都的未央宮出現(xiàn)巨大變故。
“什么?萊茵大師千年之前的預言?”
聽聞唐凌風這么說,面色蒼白的楚星河精神一震。他可是知道,唐凌風這家伙極少喊他的名字,只有議論正事兒的時候才會叫他星河,平時嘻嘻哈哈的,都是叫他死變態(tài)。
恍惚間,楚星河握緊了拳頭,腦海之中好似想到了什么,只聽他略帶回憶的念叨著。
“天生媚骨一場夢,夢里夢外終是空。”說罷,楚星河堅定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唐凌風,好似在詢問唐凌風指的是不是這句預言。
唐凌風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迎著楚星河的目光,淡淡說道:“終是浮屠正入邪,你是恩賜亦是劫!我今天遇到了預言中的那個人?!?p> “什么?怎么可能!”
楚星河大吃一驚,險些從主座上跌落下來,眼疾手快的唐凌風一把將其扶住,頗為得意道:“你不用那么激動,此人已經被我安全的帶回來了?!?p> 聽聞唐凌風這么說,楚星河深邃的雙眸直視著他,好似在確認唐凌風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唐凌風好似早就預料到楚星河會懷疑他,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楚星河徹底的無語,同時也徹底相信了唐凌風方才說的話。
“我要見她!”最終,楚星河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楚星河的這句話好似也沒有逃出唐凌風的預測,只見唐凌風漏出一絲壞笑,略顯猥瑣道:“你確定?”
“嗯?有什么不妥嘛?”看到唐凌風如此,楚星河則有些好奇了,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沒什么不妥,你想見,我自然叫她過來。不過,提前告訴你,她不只是天生媚骨,更是一名很奇特的女子!”
聽唐凌風這么說,楚星河真想一拳頭捶到他的臉上,因為這家伙凈特么的說廢話!這媚骨女子既然是萊茵大師預言之人,自然奇特!
“廢話少說,我要見她,你立刻來安排!”
楚星河身處未央宮,時常輔佐他父皇處理帝國政務,身上王者霸氣十分濃郁,他這句趾高氣昂的話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道苛刻的命令,可在唐凌風這里是一陣子的白眼。
“我可以安排,你確定你現(xiàn)在能見人?”
心急的楚星河好似忘了他自身的狀態(tài),他妄自摸索那功法的下一層,導致氣血反噬,如今的他經脈脹痛無比,精神力也跌入低迷期,胸口、嘴角盡是鮮血,看起來有些凄慘。
“既然這樣,你還不趕緊給我收拾收拾,再找套衣服來!小瘋子,幾天不收拾你,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身為太子爺的楚星河,好似使喚傭人使喚慣了,對唐凌風也絲毫不客氣。原本唐凌風還想反抗一下,但是聽到后半句“你是不是皮又癢了”,他立馬老實了。
因為,他雖然是當代天才之中的高手,可是他絕不是楚星河的對手!因為楚星河就是“南凌風,北星魔”的星魔!兩人在大陸上的名聲雖然處于并列狀態(tài),可唐凌風卻十分清楚,他與死變態(tài)交手只有挨虐的份兒。截止到七天之前,他們倆第三百五十二次交手,唐凌風只勝過一場,原因還是他提前將瀉藥放置到了楚星河的飯菜中,這也是他這兩天躲避楚星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