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無心沉默了很久,才道:“不必查了。”
江祀一愣,慢半拍才應(yīng):“是?!?p> 無心接著說:“告訴師父,我要退婚。”
江祀遲疑地問:“和……鬼影少主?”
無心轉(zhuǎn)身看他,眼神里有著嫌棄:“除了她本座還跟其他人有婚約?”
江祀眉頭微皺,張開似要說話,但又遲遲不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無心:“有話直說?!?p> 江祀這才略帶遲疑地開口:“鬼影少主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突然提出退婚,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否……”
無心眼神瞬間凌厲,道:“那依你之見,本座應(yīng)該如何?順著婚約娶了她?”
明明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最后還帶了一絲疑惑,仿佛真的在征詢他的意見,但江祀?yún)s是從心底里泛起一股涼意,浸透到了骨子里,本來就低著頭,聞言更是直接跪了下去:“屬下知錯,請主上責(zé)罰!”
無心斜站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哦?江堂主何錯之有?”
江祀是子虛閣中十大分堂的堂主之一,但從身份來說無心是子虛閣少閣主,從地位來說無心是江祀的主子,而他現(xiàn)在卻叫他江堂主,這就是明著說他生氣了。
江祀沒想到,他剛替別人求了情,現(xiàn)在居然自己就要別處罰。但也只是平靜地認錯:“屬下越矩,不該妄加干涉主上的決定。”
是的,妄加。
無心并不是一個專斷獨裁的主子,他也有跟手下人商量事情的時候,但一旦他已經(jīng)決定的事,就不能再有多話。
無心的怒氣已經(jīng)退下,但并沒叫他起身,而是再次轉(zhuǎn)過身去欣賞開得茂盛的龍膽花,頗有些好奇地開口:“江祀?!?p> “在?!?p> “本座很好奇,你為何對鬼影如此維護?”
之前也是,五年前知道他和鬼影有婚約后,子虛閣上下都有些不能理解閣主此舉之意,畢竟那時鬼影之名沒有任何人知道。
江祀那時在外面處理事務(wù),回到子虛閣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年后,聽說了這件事,他表現(xiàn)地很歡喜,而且一向溫和的他居然專門去跟他們理論,甚至最后罰了好些人。
那時無心就好奇了,到底是為什么,讓江祀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如此維護。
但他是一個理性占據(jù)主導(dǎo)的人,所以這小小的好奇并未掀起他多大的興趣,所以一直沒問;今天再次提起,也就問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問題不難回答,沒想到江祀?yún)s是一瞬間怔楞住了,頭慢慢的低下、再低下,良久都沒說話。
無心有些奇怪,正想再開口說什么,卻察覺到空氣有絲絲波動,他往前跨一步彎腰將江祀拉起來,剛退開,紀(jì)羽就出現(xiàn)了。
“主上?!?p> “嗯。如何?”
紀(jì)羽明白他知道自己去了逍遙王府,于是道:“云家莊的少主云輕絕此時正在逍遙王府中,但赫連澈準(zhǔn)備動身離開京城了?!?p> 無心:“此時離開?”
紀(jì)羽點頭:“對。他從皇宮回去后就帶著兩個手下和云輕絕進了書房,過了一會兒急匆匆走出來,收拾行李去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p> 無心微微蹙眉,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紀(jì)羽:“那主上,還要繼續(xù)看著嗎?”
“不必了。你去告訴師父,就說本座要退婚,還有,那房子的名字,就定為龍膽居吧?!?p> 無心指的是前方不遠處修在山巔的房子,因為龍膽耐寒,喜在常來于寒涼地帶,他便專門在此處建了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