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你終于醒了!嚇?biāo)琅玖?!?p> 程姑姑一把年紀(jì),此刻出口的聲音卻是帶著顫抖。
花嫡安撫地拍拍她的手,道:“哀家沒事了。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紅眼眶!哀家上次看到你眼眶泛紅已是十九年前程竭離世的時候了?!?p> 程姑姑抬起手胡亂抹了一下眼睛,道:“太后怎么突然提起太上皇了……”
花嫡搖頭,看著站到一邊的顧傾音,招招手:“音兒,過來。”
程姑姑見狀皺皺眉,張張嘴,欲言又止;這點(diǎn)動作沒有逃過花嫡和顧傾音的眼睛,但兩人都像是沒看到一般,花嫡依舊溫柔地看著顧傾音,顧傾音則是慢慢走回床邊,在剛才坐的位置重新坐下。
顧傾音輕聲道:“太后。”
花嫡:“阿連,哀家這次生死未卜,是音兒救了哀家。音兒是哀家從小看到大的,在哀家心里,就跟哀家的親孫女一樣,雖無公主之名,但哀家希望她有公主之實(shí)。”
程姑姑神色緩和下來,她自然知道太后這是在敲打她,告訴她顧傾音是動不得的人。
程姑姑站起身,對著顧傾音恭恭敬敬醒了一個大禮,道:“奴婢之前在圣上面前話語多有不妥之處,還請顧小姐恕罪。”
顧傾音平靜地受了這一禮,等著程姑姑站直才道:“這件事確實(shí)是我欠缺考慮,才讓太后中了毒。程姑姑衷心為主,而且只是說我邀請了太后同行,這是事實(shí),沒什么可道歉的?!?p> 程姑姑明白了:顧傾音這是在用言行告訴她,這件事她看在太后的面上不怪她,因?yàn)樗灿绣e,但是并不代表她很善良,如果以后再敢以下犯上,她不會輕饒。
看著靜靜站在那里的顧傾音,花嫡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而程姑姑更多的是心驚——驚訝于顧傾音絕美的容顏,也驚訝于顧傾音舉手投足展現(xiàn)的與前幾年截然不同的高貴優(yōu)雅。
不知為何,程姑姑竟不敢與她對視過久,低下頭,應(yīng)了一聲“是”。
顧傾音于是轉(zhuǎn)而看著花嫡:“太后娘娘剛醒,按理說不該操勞,只是還有一事需要您幫忙?!?p> 花嫡:“音兒跟哀家客氣什么,有什么事直說即可?!?p>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之前娘娘昏迷不醒,皇上命禁衛(wèi)軍將侯府包圍了起來,進(jìn)不去也出不來。太后可否讓皇上收回成命?”
顧傾音原本都想走了,突然想到侯府那一堆人還被困著,想著自己雖然可以自由進(jìn)出,但畢竟此事因她而起,所以善心大發(fā)一次,跟花嫡提了一句。
“阿連,皇上現(xiàn)在何處?”花嫡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冷聲問道。
程姑姑:“回太后,剛才聽聞您醒來,皇上和貴妃娘娘立刻就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外面呢。”
花嫡將身子往后一靠,道:“讓皇帝進(jìn)來,其他人回去吧,哀家無恙?!?p> 程姑姑:“是?!鞭D(zhuǎn)身出去了。
程姑姑出去之后顧傾音默默摸出面紗再一次帶上,赫連執(zhí)戚進(jìn)來得很快,顧傾音剛將面紗帶好,他已經(jīng)大跨步走了過來。
“母后,你怎么樣?皇后和貴妃都在外面,很是擔(dān)心你?!?p> 顧傾音站在一邊朝他微微屈身,算是見了禮,赫連執(zhí)戚沒管她,她也不在意,自顧自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