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棉鎮(zhèn)定地帶著雙腿發(fā)顫的棉棉進了門,并刻意走在她后面,轉身朝站在外面的青鳶歉意一笑,輕輕帶上了房門。
“放下吧?!?p> 青鳶聽著里屋顧傾音的聲音已經(jīng)趨于平靜,眼里狠光一閃而過,轉身往前廳走去。
顧傾音以前做sha手時經(jīng)常是刀尖舔血,動不動就在原始森林或者極地、沙漠等地待上幾天幾夜,沒有食物和干糧,只能就地取材——捕獵,但為了趕時間,也為了防止位置被發(fā)現(xiàn),生的或是半生不熟的東西她吃的多了,狼吞虎咽常有的事,久而久之也就對食物沒什么要求了,一日三餐經(jīng)常一餐或是零餐解決。
也是后來遇到月芯,在她的監(jiān)督下顧傾音才勉強改了這惡習,開始按時并且優(yōu)雅地吃飯,對食物的賞鑒也提升了——從生的、半生不熟的皆可食到了熟的皆可食。
月芯扶額,卻無可奈何。
所以顧傾音現(xiàn)在看著面前這簡簡單單的白粥和荷包蛋以及咸菜,覺得還行。
當然,咸菜什么的也是月芯教幽梅做的——她實在不指望顧傾音一個懶到極致的人學習做菜,即便這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菜。
“你有事?”顧傾音喝了一口粥,突然偏頭問。
舒棉和棉棉站在一起,但舒棉知道這話是問她的,因為棉棉是來送粥的,而她卻是兩手空空。
舒棉道:“回大小姐,幽梅姐姐和離若姐姐說是有事出了望月閣,奴婢來伺候小姐梳洗。路上剛好碰見青鳶和來送餐的棉棉,就一同過來了?!?p> 顧傾音面無表情,心里卻知曉她在說謊——幽梅和離若的確是出去了,她們要去迎接太后娘娘。恰巧碰見青鳶也可能是真的,但碰見棉棉是不是恰巧就要打個問號了。而且梳洗這種事她自己就可以,并不需要別人伺候,就算真的需要人幫忙,望月閣也不是沒有專門負責這一事項的丫鬟,不需要她特意跑一趟。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跟這個棉棉有關。應該是怕棉棉年紀小不懂事,來望月閣時間也不長,舒棉擔心棉棉在她面前出了差錯她會責罰,又不想讓棉棉察覺她的關心,所以隨便尋了個借口親自跟著來了。
于是,顧傾音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既然如此,棉棉先下去吧。”
棉棉聞言倒是松了口氣,趕緊行了告退禮出去了,舒棉眼中卻盛滿了濃濃的失落。
顧傾音裝作沒看到,慢條斯理喝了兩小碗白粥,吃了一個蛋以及小半碗咸菜,讓舒棉將桌子收拾了、然后給她打水來。
她重新把之前梳過的那個松散發(fā)髻梳好又洗漱完畢后,早已過了一刻鐘,可是太后依舊沒到,反倒是青鳶來了好幾次,說是顧傾顏屢屢在詢問她。
顧傾音又一次冷著臉關上門,轉身進了里屋,催動內力,用密空傳音叫了幾個暗衛(wèi)進來。
顧傾音壓低聲音,道:“有誰腳程快的去看看太后娘娘怎么樣了,柱香內我要知道情況。”
“是。”
幾個暗衛(wèi)瞬間消失,顧傾音眉頭卻還是緊鎖,她現(xiàn)在覺得讓離羽去查珍玉閣那個已死的細作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她帶的這些人只有他一個會瞬移。
——其他人她倒是想教,但瞬移之所以流傳不廣就是因為它對練習者本身天賦和體質要求很高,這也是顧傾音聽到看守泠香院的人說隨便兩個暗衛(wèi)都會瞬移時那么驚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