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梅把人放了進去,自己站在門口思考。
主子要干嘛?
明知青鳶這個人有問題還讓她頻繁出入主閣?
想了會兒沒想出來,倒是又看見一個人走過來。
“幽梅姐姐。”舒棉低著頭跟幽梅打招呼,然后不等幽梅開口,她就主動道,“小姐說奴婢的聲音還不錯,讓奴婢每日午膳和晚膳后來給她念些經(jīng)書?!?p> 幽梅:“……”
青鳶也就算了,每次找的理由還算正當;舒棉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嘛!
舒棉左臉上那塊疤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但確定是因火燒導致,而且那場火災很可能被她吸入了濃煙或其他東西,導致她咽喉受損,嗓音低啞,雖然不難聽,但絕對算不上好聽。
再者。
她家主子何時看過經(jīng)書?明明上一次有佛寺的人求藥,言之鑿鑿地說什么積德行善,她還一本正經(jīng)地回了句“不巧,本少主信天信地,偏生不信佛”。
幽梅頗為無力地對她擺擺手:“現(xiàn)在暫時不必,先下去吧。”
舒棉一頓,還是恭敬地應聲,退下了。
然而離開攬月軒地門口,她卻有些迷茫地抬頭。
夏日正午的陽光耀眼異常,刺得她眼睛疼,她卻只是靜靜站著,沒有動作。
她和青鳶不一樣,青鳶長得好看,如今又得大小姐寵幸,下面巴結(jié)她的人不少;舒棉雖然最近也被大小姐點名伺候,可因為她左臉的火傷和右臉那道自己劃出來的長暢的疤痕,下面的人總是刻意排擠她。
而且青鳶被單獨分配了一間屋子,而她依舊是連鋪。
此時正是午休時間,她們應該把她床鋪占著,其他人的床鋪她也不便去,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干什么,站了很久,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回去。
“白小姐就甘心這么一直無名無姓的活著嗎?”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驚得舒棉猛得回頭,看見來人,她謹慎地往后退了一步,才低聲道:“青鳶,你有什么事嗎?”
“白小姐何必裝沒聽見呢?白小姐放心,你選的這個地方很好,雖然暴露在陽光下有些曬,但畢竟沒什么遮掩,大小姐那些暗衛(wèi)靠不得太近,我們聲音低些,是聽不見的?!?p> 青鳶笑得與平時無異,任誰見了都會以為這只是兩人普通且友好的談話。
舒棉兀自退了一步,頭依舊低垂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有些累,先回去了?!?p> 說著轉(zhuǎn)身要離開。
“唉,舒棉妹妹,等等?!鼻帏S拉住她,聲音稍大,“現(xiàn)在你房里那些姐妹們應該都睡了,這樣,去我房里吧?!?p> 說著,看似輕巧實則大力地拽著舒棉往她自己房里走。
“我勸白小姐最好不要亂動,畢竟白小姐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世此時就被曝光吧?”
舒棉抿唇,壓低了聲音問:“你怎么會知道?”
青鳶笑得隨意,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這就不勞白小姐操心了。”
到了青鳶房里,舒棉直接一個大力甩開了她,惱怒地問:“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