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有話說？”
顧傾音換了個姿勢，直接躺在軟墊上，聽言，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馬車外喋喋不休的顧傾顏霎時愣在了那里，下一瞬，眼眶周圍頓時紅了，說話的聲音帶了些委屈的哭腔：“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
“既然知道，便不要湊上來。”顧傾音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聽起來冷漠極了，卻沒有以前的那種顯而易見的嫌惡。
顧傾顏聽著有些沒來由的心慌。
顧傾顏眼眶更紅，唇瓣緊抿，低著頭，雙肩微微聳動，看起來就像是要哭的樣子。
離羽看得無語極了，周圍百姓和兩個侍衛(wèi)卻是心疼極了，兩個侍衛(wèi)礙于自己身份不敢說話，周圍百姓卻紛紛開始口伐顧傾音——
“嘖嘖嘖，沒想到過了五年，這顧傾音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么囂張跋扈！”
“哎，有什么辦法？人家上有皇上太后寵著，下有定國侯護著，誰敢拿她怎么樣？”
“可憐了顧二小姐，那么好的人，一心為她著想，還被她如此針對！”
“可不是嘛！”
“……”
聽到周圍百姓的話，離若和幽梅都很氣憤，但看了看顧傾音恬靜的容顏，到底沒敢做什么，只有離若低低咒罵了聲“一群睜眼瞎！”
顧傾顏聽到這些話，低垂著頭，看起來委屈極了，嘴唇卻悄悄勾起一個笑容。
顧傾音，就算你五年前沒死又怎么樣？你終究只能淪為我的墊腳石。
罵吧罵吧，罵大聲點，她等會兒就會生氣地沖出來打我，到時候……
顧傾顏低著頭一直在等顧傾音從馬車?yán)餂_出來，可是任憑周圍百姓怎么咒罵顧傾音、怎么吹捧顧傾顏，馬車始終沒有半點動靜。
離羽更是只管抱著劍雙手環(huán)胸淡淡地注視著眼前小兒科般的鬧劇。
顧傾顏有些心急，皺著眉，悄悄沖身后的侍女盈兒使了個眼色。
盈兒會意，上前一步，不算恭敬地對馬車行了個禮，然后氣憤地開口：“大小姐，從小到大您都看不慣我家小姐，這就罷了……”
“你家小姐？”顧傾音的聲音依舊冷淡，“怎么？顧傾顏不是顧家人？”
“這……大小姐何必抓奴婢的字眼，二小姐自然也是顧家小姐！”
“我是大小姐，她是二小姐，她出言不遜，我連教訓(xùn)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大小姐，您別太過分了！二小姐對您一直是恭敬有加，何時對您出言不遜？反倒是您，五年前因為懷疑二小姐愛慕五皇子，竟然推她下水！”
“我說她對我出言不遜，小懲大誡；你說我因為嫉妒推她下水。我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到底以誰的為準(zhǔn)？”
顧傾顏語氣認(rèn)真，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盈兒聞言想也不想就接道：“當(dāng)然是以……”
“當(dāng)然是以姐姐的話為準(zhǔn)，”顧傾顏一把拉過盈兒站到自己身后，嘴里接過話，“五年前確實是顏兒年少無知，冒犯了姐姐，還失足跌進了湖中，竟不知姐姐如此被污蔑，顏兒在此給姐姐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