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的老板無奈長嘆一聲,垂頭看著蒸籠里的包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疑道:“奇了怪了,什么時候又賣出去了兩籠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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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的老巷深處,有一座蒙塵了近百年的帝女廟。斷壁殘垣,破屋碎瓦,卻是七八個小乞兒的藏身之處。
幾個臉色蠟黃衣服破爛的小乞兒報團縮在角落里,年紀稍大一點的也不過是八九歲,守在小蘿卜們的前面,警惕地盯著門口。
“小兔崽子!出來!今日再沒有人跟爺出去賺錢,當心爺打死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瘸著腿一拐一拐地走進廟里。
男人身材高大,剛好把窄小的門洞堵上。光線突然變暗,再加上男人魔鬼般的聲音,嚇得小家伙們唇色慘白,緊緊地抱在一起。
唯一一個小丫頭也不過是兩三歲的樣子,無聲地哭泣著,努力縮在哥哥們的身后。
惡魔的腳步聲不斷地靠近。擋在弟弟妹妹身前的小男孩昂著頭,眼底的黑暗逐漸攀爬出來,眼中微弱的光仿佛鬼火般,冷幽幽地看著體型高大面目可憎的男人。
“小兔崽子!雜碎!”男人不知是被何惹惱了,揚起手中的木棍就欲往孩子的頭上揮去。
“砰——”木棍剛有揮下的趨勢,一道紫影突現,木棍隨著男人一起往門外飛去,重重地落到地上,掀起一片塵灰。
“仙女姐姐……”看到綰卿,擋在小蘿卜頭們前面的男孩立馬收起了眼底的黑暗,眨巴著眼睛,喃喃地落下了眼淚。
“仙女姐姐……”聽到哥哥怎么叫,剩下的怕生不知事的小蘿卜們也就低聲學著喚道。
聞言,綰卿喉尖微澀,輕步走近孩子們。蹲下身子,任由裙擺染上塵土,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低低應了聲,“姐姐在,壞人被姐姐打跑了。不怕了……”
常年不被陽光眷顧的角落突然落下了幾縷陽光,懼光的幾只抱著自己縮在地上,不畏光的幾只則是抬頭向頂上望去。原來是不知何時屋頂上又多了一道口子,讓陽光趁機跑到了小蘿卜們的藏身之處。
廟內的泥造帝女像早已被時間模糊了面相,此時在陽光的安撫下,好似在微笑一般。笑容溫柔,使人見了,不由自主地安定下來。
“來,這是姐姐給你們帶來的包子。小清,你來給弟弟妹妹分一下好不好?”
抬手間,地面上就出現一張干凈的青布,布上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藏在油紙包里的包子。
文清就是護著小蘿卜們的孩子,聞言,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回頭拍了拍弟弟們蠢蠢欲動的爪子,嚴肅道:“都不許搶,讓妹妹先吃。”
“哥哥?”小丫頭眨著圓溜溜的葡萄眼,干凈得不染雜質。聽到文清哥哥叫自己,趕忙伸出小手臂,以為是文清哥哥要抱自己。
文清寵溺地抱起小丫頭,眼底盛滿了心疼。
綰卿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察覺到外面的人站了許久仍不走,終是起身打算去瞧一瞧。
“小清,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
文清懂事地點點頭,小小的一只抱著更小的一只。小丫頭懵懵懂懂地盯著綰卿瞧,小小的臉上揚起一抹干凈的笑。
見此,綰卿難得不帶雜念地笑了,玉指輕輕在小丫頭的眉心點了一下。文清只見一道金光閃了一下,仿佛錯覺一般??伤溃媲暗氖钦娴南膳憬?。
綰卿轉身緩步往門口走去。青布上不光有兩油紙包飄著誘人香味的包子,還有三盅羊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