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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香

臨時起意

山花香 平凡一慕 2294 2019-11-24 19:32:27

  彭曉北不斷地尋找著突破口可始終沒有進展。

  “你后來是在那里上的大學?”聶婉婷后來這個詞問的很奇怪。

  “我高中畢業(yè)被廈窗大學錄取了,其實我挺喜歡BJ的,我也差一點就去了BJ的大學,要是我去了那,說不定咱們早就遇到了。”彭曉北調(diào)皮地說。

  “哦,你是去了廈窗大學啊?!?p>  “是啊,我那會逢人便說我是‘嚇大’的?!?p>  “夏窗大學的校園我曾經(jīng)去過一次,校園環(huán)境挺好的?!?p>  “是啊,其實我覺得全國大學校園的環(huán)境就沒有差的。我沒事就特別喜歡逛校園?!?p>  “那你覺得那所大學的校園最美呀?”

  “一千個學生心中有一千個最美校園。逛了那么多,我還是覺得我們廈窗大學的校園最美。”

  “我雖然喜歡學校的環(huán)境,但我去過的大學校園不算多,寶西市里的大學我好像一個都沒有進去過?!?p>  “我下鄉(xiāng)之前就經(jīng)常會去寶西的大學校園里散步,遛彎,學校的籃球場,圖書館里的咖啡廳,人頭攢動的校園集市?!迸頃员比鐢?shù)家珍。

  “你對校園還真是熟悉啊,我都沒有你這么熟?!?p>  “你是學霸時間都忙著學習了,我是學渣時間都逛了校園了?!?p>  彭曉北說話的同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彭曉北一看是馬天笑的來電,毫不猶豫就按了掛斷。

  “我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回了寶西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彭曉北握著手機冷靜的說道。

  “好啊?!甭櫷矜么蠓降奶统鍪謾C。

  彭曉北趁機心機深重的觀察了一下聶婉婷的右手。

  聶婉婷的右手上并沒有任何一枚戒指。

  加了微信,留了電話之后,兩個人突然都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了,場面竟然一度尷尬。

  彭曉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和工作條件下遇到這樣的一位“意中人”。這位意中人踏著七彩祥云而來,頭上蓋著紅蓋頭,身披大紅袍,像極了自己前世的姻緣和來世的相伴。

  “哦,對了,劉校長說這周就能把那間窯洞給你們騰出來。”聶婉婷才思敏捷想到了話題。

  “這周就能騰啊,那我一會回去跟大家說一聲。”

  “是啊?!?p>  “那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迸頃员焙裰樒こ脽岽蜩F地說道。

  “今天不行啊,今天我和學校的老師們說好一起吃了?!甭櫷矜煤苤苯拥木芙^了彭曉北的這次“臨時起意”。

  “那好,那就下次有機會吧?!迸頃员狈路饛穆櫷矜媚锹詭敢獾谋砬橹锌吹搅艘唤z機會。

  “好啊!下次吧,這次主要提前說好了。”聶婉婷說到。

  “那間窯洞這兩天應該就會有老師去騰的。明后天你們就能收拾整理了?!甭櫷矜糜终f道。

  “好啊,那我現(xiàn)在回去告訴同事們一聲吧?!迸頃员逼鹕恚⑿χ吐櫷矜酶鎰e。

  “好。”聶婉婷也站起來。

  彭曉北上前一步和聶婉婷握了一個很官方的手,然后激動的轉(zhuǎn)身往門外走。

  聶婉婷目送彭曉北離開,滿目柔光,眼帶笑意和她第一次與彭曉北在小平臺上告別時的眼神一樣。

  彭曉北木訥得很,什么也看不出來。

  剪子彎鄉(xiāng)是梅木縣最貧困的鄉(xiāng)鎮(zhèn),沒有之一。因為縣里的其它鄉(xiāng)鎮(zhèn)要么在縣城邊,要么在大路邊,唯獨這個剪子彎鄉(xiāng)是在整個縣域的最中心。中心這個說法聽起來是好聽,但在山區(qū)走起來就不那么實惠了。

  剪子彎鄉(xiāng)從縣域的東南西北無論哪個方向開車過來都要一個小時,所以就從交通這一點上來說,剪子彎就已經(jīng)遠遠落在了其它鄉(xiāng)鎮(zhèn)的后面。

  梅木縣縣城在整個縣域的最西邊,不斷向南北方向延伸發(fā)展??h域最東邊就是黃河,一條沿黃公路蜿蜒盤旋、風景絕美;縣域的南北兩邊各有一條高速公路,在靠近鄉(xiāng)鎮(zhèn)的地方都開著高速口。近幾年梅木縣南北兩邊的鄉(xiāng)鎮(zhèn)都乘著“要想富先修路”的東風快速的發(fā)展了起來,只有剪子彎鄉(xiāng)東西不靠,南北不接,“處境”十分尷尬。

  八年前的梅木縣城邊連一條高速都沒有通,后來幾年隨著國家扶貧力度的不斷加大,縣城很快就被高速路、快速路圍繞了。來往的高速路通了3條,高速口開了6個。大家從縣城去再遠的鄉(xiāng)鎮(zhèn)一個小時就到了,繞著高速去又快又安全。

  這剪子彎鄉(xiāng)在周昌山脈深山腹地中的腹地,除了本鄉(xiāng)人和檢查組幾乎就沒什么人來往。去年冬天剪子彎鄉(xiāng)里下過一場中雪,縣城的路不到一個禮拜就化開了,剪子彎鄉(xiāng)的路整整化了兩個禮拜,最開始的兩三天,鄉(xiāng)里道路上的積雪上連條車輪印都沒有……

  說來寒酸,剪子彎鄉(xiāng)里一共就只有兩家飯店。

  一家飯店開在鄉(xiāng)派出所對面,老舊的玻璃窗戶上掛著一個木頭牌子,牌子上面寫著喜慶飯店四個小字,店主張喜慶一個人招呼著這一間十五平米的小門店和五張桌子,做飯帶打雜;另一家飯店開在學校對面的鄉(xiāng)道邊,一副霓虹大招牌一到晚上就閃爍著鴻運大酒樓5個大字,氣派的立在馬路邊,老板劉豐收和妻子孫月娥招呼著這間將近60平米的大飯店。鄉(xiāng)政府的工作人員、學校的老師們、衛(wèi)生院的醫(yī)護人員還有鄉(xiāng)信用社的工作人員等鄉(xiāng)里的“四大班子”人員一般都在這里吃飯,這里也可以算是不帶住宿的鄉(xiāng)政府賓館。

  可是寒酸歸寒酸,這兩家飯店的飯菜都做的相當?shù)氐?。劉豐收做的“三片瓦”是彭曉北在梅木縣吃過最好吃的“三片瓦”。

  劉豐收是個很肯吃苦的人,他十來歲小學畢業(yè)后就跟著父親在寶西的菜市場買菜。因為每天早晨四點左右就要去蔬菜批發(fā)市場進貨,劉豐收一開始幾乎每天都是含著眼淚起床的,后來生活相對規(guī)律了,劉豐收也就習慣了。不過在嚴寒里凍到生病,在酷暑里熱到中暑還是常常摧殘著劉豐收幼小的身體,那樣的生活他整整過了四年。

  劉豐收18歲的時候,父親把他送到了廚師學校學廚藝。終于能擺脫了菜市場,他在學校如饑似渴地學著,日以繼夜的練著,一塊磚頭、兩塊磚頭、直到三塊磚頭在他的炒鍋里上下翻飛起來。最終他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如愿的學成了一身好本事。再后來有社會上的一些餐飲公司來學校試菜招聘,劉豐收用一碗蛋炒飯征服了其中一家餐飲公司的餐飲主管。

  可劉豐收在這家餐飲公司上班還不到三個月,他父親就在一次進貨的路上被一輛失控的小貨車撞倒了,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性命雖然是保住了但卻從此失去了自理能力。

  劉豐收無奈,只好辭了工作,清理了父親的蔬菜攤位,帶著父親回到了老家剪子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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