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群里每次發(fā)言最大義凜然的就是彭曉北,還有米麗菲,他們兩個孤家寡人從來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痛,怎么聽怎么冠冕堂皇。
此時的彭曉北已經(jīng)在自己的窯洞里睡的不省人事了。
洗澡四人組還是三缺一,都說救場如救火,米麗菲終于還是忍不住調(diào)皮的跑到彭曉北那間窯洞準備掀他被子,剛進窯洞就看到彭曉北的一條雪白的大腿在被子外面支楞著。
彭曉北的睡姿太妖嬈了,都說男人騷起來就沒女生什么事了,可彭曉北也不是走這條路線的啊。
米麗菲咽了口口水,不緊不慢的走到彭曉北床邊,她打開手機里的音樂播放器,搜索出黃玲的那首《癢》,然后把音量調(diào)到讓人聽著最癢的那個范圍,再輕輕的放到彭曉北的枕邊。
漸漸的,彭曉北的身體發(fā)生了變化,他的身體在半夢半醒間出現(xiàn)了生理反應(yīng),米麗菲在一旁親眼目睹了彭曉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點點的冒出來。
彭曉北緩緩的睜開眼,再緩緩的坐起身。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瞇著眼睛對米麗菲說,“幫我拿一下桌子上的水?!?p> “起來自己拿,不慣你這臭毛病?!泵惙坡曇羧彳浾Z氣剛硬的說。
“那請你回避一下,我是裸睡的,我要出窩了?!?p> “哎呀,臭毛病真多。”米麗菲扭頭跳著出了門。
彭曉北穿衣起床,外面已經(jīng)陽光普照了,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晴朗,雨后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雨后的大地格外的清香。
彭曉北突然精神一振、心血來潮,他想著一會去了縣城也學著李樹林買一張彩票。
因為他感覺今天是個好日子。
彭曉北起來床,吃了兩塊餅干,又吃了半個太谷餅,暖壺里還有半壺熱水,彭曉北倒出來一杯,假裝是牛奶或者豆?jié){。
桌子上之前翻開的《霍亂時期的愛情》還扣在那里。
窗外的天一掃昨日的陰霾,光潔透亮。城市的雨天適合窩在沙發(fā)里一杯紅酒配電影,農(nóng)村的雨天在窯洞的窗前一杯熱水配好書也是極好的。
那種更愜意?有心最愜意!
不一會,彭曉北、馬天笑、米麗菲和田芳華四個洗澡老搭檔就拿好了洗漱包,準備出門去縣城洗澡、吃飯、買彩票。
彭曉北發(fā)動著車出了校門,他們先去到路邊的鴻運大酒樓看了一眼,酒樓也還停著電。整個剪子彎村(剪子彎村是剪子彎鄉(xiāng)鄉(xiāng)政府所在地,也是寄宿小學的所在地,是整個剪子彎鄉(xiāng)的政治金融中心。)都停著電,不過天晴了電應(yīng)該很快就能來了。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大家要么開車去縣城吃,要么去鄉(xiāng)政府試。鄉(xiāng)政府一般都有電、有火、有開水,那時候大家一人泡一包方便面,都覺得滿足的很。
大家上車繼續(xù)往縣城走。
彭曉北的牧馬人在寶西市里跑了不到9千多公里就跟著主人一起下了鄉(xiāng),而這一年半的時間里它已經(jīng)跑了將近六萬多公里了。彭曉北想著年底任期結(jié)束回去就把這輛車賣了,再換輛新車,至于換什么車彭曉北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
馬天笑不會開車也不太懂車,所以在車這方面給不了彭曉北任何建議,另外兩個女生也都是門外漢。
“不是有那么句話么,修不好的路虎,開不壞的豐田。不行你就換臺豐田越野吧?!泵惙圃谲嚿辖ㄗh說。
“我看隨便買一個就行,我老婆開個奔馳也是經(jīng)常壞。這么貴的車,也是存在很多設(shè)計缺陷,有一次我們的車在室外淋了一天的雨,結(jié)果后來車頂?shù)捻敓糸_始漏水,車底也都進了水,去4S店一查說是天窗的排水口讓樹葉灰塵給堵了,維修費要自己出。我就奇怪了,這天窗的排水口我們怎么防?還是說下雨就不能在室外停。我也不懂車,我也不開車,但我建議你別換奔馳?!瘪R天笑坐在副駕駛上說。
馬天笑天生暈車,大車小車,火車飛機只有他不坐的沒有他不吐的。有一次馬天笑陪他老婆去馬爾代夫玩,期間要做雙體帆船出海,去的路上還好,回來的路上馬天笑吐得幾乎昏厥了過去,他老婆一邊掐他的虎口,一邊安慰他說“再也不帶他出門玩了?!?p> 馬天笑坐車不能坐后排,坐副駕不能看手機,不能老扭頭,只能默默的看風景或是陪聊。
馬天笑說暈車人的苦不暈車的人不懂,就像他說入贅的苦不入贅的人不懂一樣,懂也只能是似懂非懂。
馬天笑的苦太多了,都是別人不好懂的苦。
“要不就換國產(chǎn)車,我看紅旗就挺好。要不就是沃爾沃,不是聽說沃爾沃安全系數(shù)高么?”芳華姐說。
大家一路愉快的閑聊著,不覺已經(jīng)往縣城方向開了二十多分鐘。
突然,彭曉北看到對面勻速駛過來三輛汽車,前后各一輛白色大眾捷達,中間夾著一輛黑色帕薩特。
這種車隊組合讓彭曉北他們很是不解。如果說這是一個車隊,又有什么車隊會是兩輛捷達夾一輛帕薩特呢?
“是省里巡視組么?”馬天笑自己說出來自己也不相信。
“這樣的巡視車隊也太扎眼了吧?”田芳華也是猜測。
“是暗訪組又來了么?暗訪應(yīng)該也不會是車隊吧?!泵惙葡肫鸫蠹叶稼s回來的原因。
“也不像??!主要是也不知道上次暗訪來的是什么車?還是說這次是其他的暗訪組或者檢查組?”馬天笑分析著。
“中間帕薩特車上的有可能是記者。”米麗菲猜測。
“嗯,中間車上要是記者還有些可能,要是前后都有車保駕護航估計還是BJ的記者,或者是哪個領(lǐng)導來了?”。彭曉北說。
“咱們往回返吧,等他們走了再說,不行晚上再去洗,順便縣城買點零食,再吃火鍋?!狈既A姐心里覺得不安。
“嗯,往回返吧,別跟的太近?!泵惙铺嵝训馈?p> “好嘞?!迸頃员惫烂纛^的機會。
那三輛車已經(jīng)反方向開過去一段時間了,彭曉北他們掉了頭就往回追。
彭曉北稍微開快了一點,他想著追上車隊,但不能離得太近又不能離得太遠。
“他們應(yīng)該先去鄉(xiāng)政府吧?如果要是暗訪的也可能直接去某個村,要不咱們就回學校等消息,萬一是檢查的咱們正好也都在?!泵惙普f。
“沒聽鄉(xiāng)政府在工作群里通知呀,會不會是路過咱鄉(xiāng)鎮(zhèn)去下一個鄉(xiāng)的啊?!瘪R天笑分析說。
“如果是暗訪組當然不會通知了,就怕連鄉(xiāng)政府也不知情?!泵惙普f。
“前天要是這樣的車隊去高家莊鄉(xiāng)政府會不知道?”芳華姐也推理著。
“都有可能,咱先跟著看看再說吧,要是他們過了學校,過了鄉(xiāng)政府,又過了高家莊那個岔口,那十有八九是去下一個鄉(xiāng)的。”彭曉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