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堡里已經(jīng)是燈火大亮,賓客們都在議論著紅河灣伯爵,猜測他為什么這次拿出這樣的規(guī)格去舉辦舞會,這天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節(jié)日,若是硬要找個理由,那也只有為他的兒子物色妻子了,所以,好多貴族老爺都帶上了自己的女兒,準(zhǔn)備讓兩方都相看相看。
羅蘭子爵就懷著這樣的想法,他的爵位是憑祖輩蔭蔽封的,沒有什么功績,從先輩那傳下來的商貿(mào)產(chǎn)業(yè)也漸漸破落,也沒參與到什么可以掙錢的行當(dāng),正是需要聯(lián)絡(luò)一個強力的家族來幫助自己。
而且也不需要他們做什么,只要有個名頭放在那就成了,艾略特家族占據(jù)整個紅河灣,不是沒有自己的威懾力在的。
“一會你可得給我好好表現(xiàn),”他鉗著女兒露絲的手,目視前方,“他們家族就喜歡你這樣豐腴的女人?!彼恼Z調(diào)生硬冰冷,在這樣封閉的空間里讓人害怕。
露絲強忍著縮回手的沖動,扯出一個滿是苦澀的笑容,“我明白,父親。”又像是怕父親誤會似的,扭著頭對他笑了笑。
“真是我的乖女兒,”羅蘭子爵滿意地笑了笑,他望見了路盡頭的紅河堡,那城堡采用的乃是當(dāng)?shù)禺a(chǎn)出的紅巖,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就像是挺立在風(fēng)中的紅玫瑰,像是抒發(fā)某種嫉妒,羅蘭子爵又自言自語一般地說著,“這個艾略特伯爵喜好豐滿的女人,在貴族圈子里已經(jīng)傳開了,可憐他自己還以為裝得多么成功,有這樣的老子,也就有什么樣的小子。”
露絲被鉗住的手臂開始發(fā)紅,她愈發(fā)得想哭,又過了好一會,她才忍不住地說了一聲,“父親,你有點弄疼我了。”露絲的聲音像是蚊蠅一般小,若不是在馬車?yán)?,鐵定是沒人聽見的。
“哦,”子爵大人詭異一笑,“倒是我的錯,要是因為手臂紅了而被嫌惡,那可就不好了。”說罷,他還用手輕輕揉著女兒的手臂,像是對待什么珍寶,還幫著吹氣。
露絲實在是憋不住了,她猛地哭出來,淚珠從眼眶里迸濺,意識到這是不該的,她又忙收攝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就像是氣囊被尖針刺破一般,她一直積壓的情緒一時間傾瀉而下,淚珠忙不迭地一顆又一顆地往外蹦。
看到這幅情景,子爵面色黑得能凝出墨來,他拿出絲巾,細(xì)細(xì)地為女兒擦拭,邊安慰著,“現(xiàn)在可不能哭,若是把眼睛哭腫了怎么辦?!?p> 又安慰了好些時候,城堡就在眼前,露絲已經(jīng)把眼淚止住,父女兩人一同下了車,城堡前已經(jīng)有侍者在等著了。
“見過羅蘭子爵大人,伯爵大人請您先到舞廳入座,他稍后就到。”侍從彎著腰引導(dǎo)他,又瞥見旁邊的那位小姐正紅著眼睛,他什么也不說,只是把人領(lǐng)進(jìn)去。
城堡的五層處,也就是伯爵的住處。
此時,艾略特伯爵正在侍女的幫助下,把早就選定的衣服穿起來。
他一點聲也不發(fā),雙臂張開,十分地配合,又像是有點不自在,在侍女的觸碰下偶爾肌肉收縮,這樣的反應(yīng)讓侍女也很不習(xí)慣,也有點失落,往常伯爵大人都是要摸上幾把她們的肉才會罷休的。
“伯爵大人,已經(jīng)穿好了?!彼穆曇粝袷侨犴樀娘L(fēng)。
“嗯,你們退下吧,”他思忖片刻,露出一個色氣的笑容,在侍女的腰上摸了一把,“今晚來我的房間,嗯?”
侍女嬌羞地點頭同意。
這時,艾略特才去拉開房門,往海的方向看去,那里天氣清朗,他不禁感嘆了句,恐怕這樣好的景色全都要變了。
在這時,羅德曼海域與這一樣,原本也是一片晴空萬里的,這里與娜迦海相接,是絕不會任何漁船在這里捕魚(大家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碧藍(lán)的海水終日地翻騰,這里的暗流也是出了名的多,漁船們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下去,都說這里是抵御娜迦的結(jié)界所在,這些暗流也是那些魔法力量造成的。
地平線上,開始有墨色沾染,隨后是一整塊一整塊的烏云,其中更是有紫光閃爍。
海水先是無比寧靜,從面上看,有一縷又一縷的黑影在淺層處洄游,她們或者組成謎一樣的圖案,也有讓顏色明暗變化的,隨后是一團又一團的渦旋,烏云開始蓋過來,濃得像可以滴出墨來。
再往海面之下探尋,若是娜迦族人,就能發(fā)現(xiàn)娜迦王宮。
在各種珊瑚、貝殼和金屬組成的宏偉宮殿里,像是有某種珠蚌吐泡的聲音在不斷響著,一隊蛇尾人身的女妖正拖著巨大的貝殼屋向前游,她們的容貌無不靚麗,肌膚白皙,一頭紅色的秀發(fā)在水中漂散合攏。
貝殼屋里坐著的是娜迦女王,她正要去閱兵場鼓舞士氣,以便發(fā)動新一次的戰(zhàn)爭去爭奪更多的利益。
不過,那位本來是獨自在里頭的娜迦女王,卻好像在和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