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云山內(nèi)體蕩出一股靈氣,這股靈氣就如金魚親了一下湖面,蕩起的圈圈漣漪。撲面而來的靈氣讓人不由深吸輕呼,意識頓時神清氣爽。
都道齊云山有異寶現(xiàn)世,也不知道是何等寶物。竟這般奇妙。
嗯,正巧都到齊云山了,湊個熱鬧也行啊。
越往里面走,靈氣越濃。身后那小鬼一直跟著傾城,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這小鬼做什么,別人收不了你,你也不怕我收了你?”
小鬼露出身子在深色的陰影中輕笑:“我一個人太久了,沒人跟我玩,你帶我玩好不好,那齊云山里面好像好生出什么東西,我也想去看看。”
靈氣蕩出的頻率越發(fā)緊急,就如同十月懷胎羊水破體的預(yù)兆,用生出來這個詞,倒也是貼切。
“你死了多久了?”傾城問道。
“快十年了?!?p> “叫什么名字?!?p> “我叫爾嵐?!?p> 傾城點頭:“一個人玩是太無聊了。小鬼,跟著吧。”傾城樂的有個鬼做伴。正巧也幫自己帶帶白絳羽這小丫頭。
爾嵐在樹蔭下穿梭,來到傾城身邊,她笑道:“謝謝仙師照料?!?p> 傾城從袖中甩出白絳羽:“這小朋友,照看一下?!?p> 白絳羽落地連忙往樹蔭下躲,聞言立馬跳腳:“娘娘,你干什么??!她是誰啊??!”
爾嵐看著白絳羽,愣了愣,然后便笑的更加燦爛,她主動上前拉住白絳羽拖進(jìn)樹桿,白絳羽嚇得哇哇大叫,傾城挖了挖耳朵,總算覺得清凈了許多。
這小丫頭身上有自己的靈識,倒也不怕那鬼搞什么小動作。況且,她要是沒什么用,不是還有那和尚嘛。
傾城一路上走走停停,一邊感受這靈力傳來的方位,一邊空了就聽那兩只小鬼打鬧。反正就是不枯燥,還挺有滋味的。
“你頭發(fā)亂了,我給你梳...”
“你別碰我,娘娘說不能給別人碰頭發(fā)...”
“我又不是男人...”
“不要不要...”
“梳一下嘛。你看,釵子都掉了...”
“哇!??!娘娘,我不要待在這里,娘娘你快帶我出去...哇~~~”
“唉,你別哭,小羽兒別哭別哭,你看我給你一個好玩的???.....”
“嗚~嗯...這是什么,還會發(fā)光...”
“不告訴你...”
具體是什么傾城也看不到,但這豎著耳朵像是偷聽某種閨房之樂的感覺,嗯......
傾城昂頭長嘆。老了...
走了半天。地上結(jié)伴走的,天上御劍飛的人越來越多??磥黼x目的近了。她跳上兩人嬉鬧的那棵樹桿上。曲腿坐了下來。此時紅的綠的白的紫的,騎馬的帶車的都在往一個地方奔去。
“那地方是什么??”
“那是雀口谷,你沒看到哪處口子跟確鳥的嘴一樣又長又細(xì)嗎?!睒錀U里的爾嵐回道。
傾城摸著下巴:“還真有點像,這應(yīng)該要到齊云山腹地了吧?!?p> “娘娘,你要進(jìn)去嗎?”爾嵐問道。
傾城嫌棄的搖頭:“一堆人擠里面,臭死了?!?p> “呵呵,那鳥嘴進(jìn)人,鳥尾出人,雖然那腹部不小,但要是人堆得多了,確實很臭呢?!睜枍拐f完,聲音一低:“別動,有人來了。”
這別動肯定不是對傾城說的。傾城這人又沒偷又沒搶,名氣大修為高。還怕別人見了?
“哥,今晚就在樹下休整了?!?p> 這聲音...
嘶,傾城覺得頭好痛啊...
突然覺得人類的世界太復(fù)雜,鬼城風(fēng)景真是好。
“卿云君。澤禾君,渺彥君?!?p> “歐陽家主......”
這幾個稱呼呼來叫去,傾城嘆了一聲。
“子淮兄...”
得得得,我走還不行嗎。
傾城跳下樹桿,銀袖輕飄,身形極美,樹桿的爾嵐拉著白絳羽,跟在了傾城身后。傾城側(cè)了頭,對著兩個小丫頭微微一笑,就要離開。
“怎么,好歹也是魁魂之尊,還怕我們吃了你不成。”歐陽炎謎陰陽怪氣。傾城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那棵樹不舒服,我換前面那棵?!?p> 傾城背對著那群人坐下,拍了自己一巴掌。
慫,慫什么松。
好面子,好什么面子...
“娘娘,你干什么呢?!卑捉{羽天真的問道,爾嵐輕笑,扯了扯白絳羽,低聲說了什么。白絳羽點了點頭。
“小丫頭皮癢了是吧,好好給我坐著?!眱A城祥怒。兩鬼趕緊坐在傾城面前,垂頭乖巧。
三鬼對坐一時無言。
那邊柴火鼎盛,一眾弟子坐于一邊,幾位大人物便圍坐火旁。歐陽炎謎不時看向傾城那處,重重的甩了自己手里的木枝。
火光啪的一聲。
歐陽炎彬低喝:“謎兒?!?p> “閣下,何不過來一敘,這邊暖和一些?!卑诐裳詫χ鴥A城傳言。
傾城搖頭:“做鬼的本來討厭火啊光啊這些東西,這挺好,不去。”
歐陽炎謎哪是個乖巧的主,手上那‘十八姣’偷摸著繞過樹桿,悄悄纏上白絳羽的腰,白絳羽一聲驚呼,傾城神色一冷,還沒發(fā)威,就見鬼氣一蕩,爾嵐飛身而起,手抓‘十八姣’將白絳羽扯了回來,歐陽炎謎本身就沒有惡意,但那爾嵐下鬼修為,碰了那仙器便蝕一手。她抱著白絳羽回到了傾城身邊。眉頭緊蹙,手腕上已沒了手掌,鬼氣生煙。
場面緊湊,傾城站了起來,慢悠悠的站在了兩鬼身前。銀衫鼓動。紅唇似血。
“過分了,各位。”紅唇微勾:“我的鬼,你們也敢碰。”
面簾下的兩點瑩綠幽幽燃起。嚇得對方眾人均拔劍對持,戰(zhàn)意漸起。
歐陽炎彬手握佩劍,看著傾城,不發(fā)一言,沒有一點因為歐陽炎謎的冒失有任何認(rèn)知。那是當(dāng)然,好歹是自己的妹妹。別說對面也算不得正道上的人。
歐陽炎謎拿著‘十八姣’死死的看著傾城,身形微微發(fā)顫。
白澤言趕緊站了出來:“閣下請息怒,只是玩鬧,歐陽小姐并沒有惡意?!?p> 傾城笑的陰冷,還不待白澤言反應(yīng),他就感覺一陣陰風(fēng)襲來,脖頸一涼。身形一空,自己便被那人掐頸撞向樹桿。
衣衫鼓動,綠葉激起。
“可笑,你是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
“皎玉!!”白宏文見愛徒被制。握柄拔劍,白裕豐一把抓著白宏文,微微搖頭。白宏文焦急大叫:“師兄!!那是皎玉啊。那是我徒兒?!?p> 白裕豐微微一愣,便松了手。
“青城閻羅,皎玉只是好意,此事不過就是小輩玩鬧,你何必如此?!?p> 青城聞言冷笑,白澤文比傾城高半個頭,她看著白澤言溫順驚訝的臉,輕哼了一聲。將他還給了白宏文,白宏文接住白澤言,連忙詢問:“皎玉,怎么樣?!?p> “咳咳...師傅,我沒事。”白澤言啞著聲音低咳了幾聲。眸間浮起擔(dān)憂。此人如此強(qiáng)硬,本不該招惹。
傾城鬼氣纏繞,看著歐陽炎謎:“既然是小輩們的玩鬧,那我也來玩一玩,不然這些小輩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p> 歐陽炎彬持劍站立在歐陽炎謎身前。手中銀劍倒影著傾城的紅唇,還不待他聚力,只見一雙幽眸近在咫尺,他頓時捂頭大叫:“啊?。〔灰。?!”
眾人一驚,看來歐陽炎謎此舉,已經(jīng)惹怒這等人物。就連歐陽炎彬這等人物,也被此人一招落魄。歐陽炎謎抱著癲狂的兄長。輕喚:“哥,哥你怎么了,哥。”
歐陽炎彬在歐陽炎謎的懷里緊閉眼目。捂頭輕顫。似乎陷入夢魘。
“青城閻羅,夠了?!卑缀晡某谅暰?。
傾城輕蔑的揚(yáng)起紅唇,無視其人,看向歐陽炎謎,手掌一抓,便將那女子脖頸吸入自己手心。她含著血氣,看著雙腿亂瞪的女子,啟唇問道:“你覺得好玩嗎?”
歐陽炎謎雙眸含淚,羞憤不已,最后一陣黃光乍起,只見一柄白劍襲來,傾城側(cè)臉一頓,轉(zhuǎn)了一圈躲開,那劍帶氣銳利,氣帶佛光。傾城似乎更怒。
“青城閻羅,到此為止了?!蹦羌厩鼗次杖吡顺鰜?。一身白衣袈裟被傾城鬼風(fēng)吹的發(fā)響。
白裕豐此時也站了起來,一陣仙風(fēng)蕩起,傾城垂眸。
“青城閻羅,是我們冒犯了,炎謎這孩子沒有惡意,歐陽家主已中了夢魘,那炎謎也在閣下手中,不過小輩玩鬧,相信閣下也不會太過。此次,就當(dāng)給我一個面子?!卑自XS慢步走了出來,胸前發(fā)尾輕飄。眼眸高冷幽深。
傾城想了想,慢慢放下歐陽炎謎,眾人松了口氣,只聽?wèi)K叫一聲,傾城一掌將歐陽炎謎打了出去,落在其兄長身邊。
歐陽炎謎冷汗淋漓,手腕扭曲。
傾城大手一揮,歐陽炎彬猛然睜開眼睛,神色空茫。顯然還沒緩過來。
銀袖順勢卷了一圈,鬼風(fēng)停歇,她負(fù)手在后,這般動作幾人神色一頓。白澤言情不自禁低喚:“師兄...”
“皎玉,你剛剛喚什么?”白宏文問道。白澤文只是看著傾城發(fā)呆,并未回話。
歐陽炎謎頓時更為激動:“我...我只是想勾了那鬼過來,她過來你也會過來對不對,我...我...”
“清流哥哥??!”
一聲大喚,傾城身形一頓,突然身后有人襲擊,一直手掌在傾城臉龐改為抓手,似乎目的是傾城的面簾。
傾城閃過退了幾米,看著對面那神色莫然的白裕豐,冷聲道:“卿云君,你待如何?!?p> “閣下面簾可否摘下,你似我一位故人?!卑自XS步步緊閉,沒有絲毫退讓之勢。傾城火氣頓起。
媽的,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