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好好的,你也要快點好起來!”陸小美用力握了握柯葦?shù)氖?,并扭頭看了一眼左子慕。
一聽到“我們會好好的”這幾個字,左子慕的心里猛地撞了一下,她是不是答應(yīng)柯葦要會和自己在一起了?
左子慕不由得抬眼看向陸小美,兩人的目光剛一接觸,又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又聊了一會兒,柯葦?shù)难壑斜銤u漸露出疲憊之色來。
左子慕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也是時候該回學(xué)校了,周日的晚上還得上晚自習(xí)呢!
“我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晚上還得上晚自習(xí)。你好好休息,積極配合治療,下個周末我還過來看你?!弊笞幽秸酒鹆松?,走到柯葦跟前說道。
“到下個周末的時候,我估計更難看了!你可千萬別來,你來了,我也不會見你的,你寫信給我就可以了?!?p> 左子慕無奈地聳了聳眉毛,輕輕點了點頭。
陸小美、許云萍和柯葦?shù)肋^別之后,三人一起走出了血液科的大樓。
沒走多遠,左子慕看見有一處供人休息的長廊,那里剛好沒有人。
“我們先去那里坐一會兒,我有事要跟你們商量?!弊笞幽街噶酥搁L廊的方向,率先快步走了過去。
“你們知道柯葦?shù)昧耸裁床??”左子慕眉頭緊鎖,表情凝重地說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但心知肯定不是貧血那么簡單,她們也聽到了醫(yī)生說明天會給柯葦化療。
“她得的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左子慕將醫(yī)生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什么?”許云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簡單來說,就是白血??!”
許云萍呆了呆,一屁股跌坐在長廊的石凳上,捂著臉,低聲抽泣了起來。
雖然已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小病,但“白血病”三個字還是讓陸小美如遭電擊。
“你沒搞錯吧?”陸小美搖著頭,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這是那名醫(yī)生親口說的?!?p> “太可怕了!她還那么年輕!”
“是?。 弊笞幽介L長嘆了一口氣。
“那我們能為她做些什么嗎?”陸小美問道。
“目前她最需要的應(yīng)該就是錢了,化療還是小事,骨髓移植肯定要花上一大筆錢?!?p> 聽到這里,許云萍連忙擦干眼淚,站起身來,凝神注視著左子慕。
“我能想到的一個最切實有效的辦法,就是在白云師專發(fā)起募捐。”左子慕將目光轉(zhuǎn)向許云萍,“你可以將柯葦?shù)牟∏楦嬖V你們班主任,讓他協(xié)調(diào)來組織一次募捐。”
許云萍用力點了點頭。
“募捐的事情,要盡快弄起來,明天,不,今天,你回去就去找你們班主任商量。”
“好,我一回去,就跟班主任說。”
“我回去后,也會想辦法籌錢,一有結(jié)果,我會馬上通知你,對了,你給我一個電話聯(lián)系方式?!?p> “你有筆和紙嗎?”許云萍問道。
“哦,我這里有。”陸小美連忙從背包中掏出紙筆。
許云萍將宿舍的電話號碼寫在了紙上,左子慕小心翼翼地將紙折好,放到了斜挎的包里。
“那就這樣說,我們走吧!”
坐上開往會宮的大巴車時,已經(jīng)快到下午四點半了。
大概是因為折騰了一天的緣故,左子慕和陸小美一上車,便被濃濃的困意所籠罩,很快便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車身猛地震動了一下。
兩人瞬間驚醒過來,瞪大眼睛往車廂前面看了看,想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有乘客將頭探出車窗朝外面張望,陸小美也隨眾人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大巴車竟然撞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上。那棵樹并不太粗,已經(jīng)從被撞擊的位置折為兩段。而大巴車車頭出現(xiàn)了部分輕微凹陷,右前輪的車胎碎片散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車子怎么會撞到樹上?”陸小美疑惑地看了眼左子慕。
下車查看了一圈的矮個子司機,走進車廂,表情凝重地說道:“車子忽然爆胎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撞到了路邊的樹上?!?p> “那還能開嗎?”乘客中有人問道。
司機搖了搖頭,“車上并沒有備胎。”
人群里開始不斷發(fā)出抱怨聲,這里距離會宮還有差不多40公里的路程,如果不在晚上6點前趕到那里,想要回家就困難了。
“那我們怎么辦?你自己的車沒保養(yǎng)好,出了問題,你要想辦法解決?!?p> 司機連忙伸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動,然后伸手撓了撓鼻子,說道:“你們別急,我有個朋友也是開大巴車,他家就在離這不遠的鎮(zhèn)子上,我現(xiàn)在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把你們送到會宮去?!?p> “那趕緊吧,天都快要黑了!”
“好,我這就打電話,很快的?!彼緳C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走下了車廂。
打完電話后,司機返回車廂,垂著頭,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實在對不起大家,我那朋友喝了酒,沒法開車來了?!?p> “那怎么辦?難道要讓我們在這里過夜不成?”人群中有人煩躁地大聲說道。
“這樣吧,現(xiàn)在我把車票的錢都退給你們。前面就有個鎮(zhèn)子,就兩公里遠,你們要不先去那個鎮(zhèn)上,應(yīng)該還能包到車。實在不行,還可以找個賓館住一晚,明天鎮(zhèn)上就有車了。”
司機開始從腰包里掏出錢來,“大家先在座位上坐好,我按照順序來退錢。”
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處理辦法了,所以眾人也都不再說什么,安靜地在座位上坐好。
退好錢之后,乘客們下了車,拖著行李,沿著縣道朝前方的鎮(zhèn)子走去。
左子慕和陸小美走在隊伍的最后面,趕到鎮(zhèn)上的時候,看到最后一輛面包車?yán)镆呀?jīng)坐滿了人。
“師傅,還能再上兩個人嗎?”左子慕上前問道。
司機抽著煙,回頭看了眼車廂里,搖了搖頭說:“坐不下了,你們?nèi)枂杽e的車吧?!?p> 左子慕舉目四望,哪里還有一輛面包車的影子。
“我們反應(yīng)太慢了,車子都被包完了。”左子慕有些喪氣地說道。
陸小美長長吁了一口氣,“現(xiàn)在只好在鎮(zhèn)子上找個賓館住一晚了。”
左子慕點了點頭,“那先去吃點東西吧,已經(jīng)餓得沒有一絲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