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xiàn)在,楚云生懷疑的對象已經(jīng)縮小了很多了,只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敢搏一搏的人,他很怕自己猜錯,其實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只要能讓他活著,就算換一個性別也變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然而,生活往往不會那么如人意,那對母子里的孩子,此時趴在了一個乘客的肩頭上,仿佛在好奇地看著那個乘客的手機。
但是這種場景只有楚云生能看到,那位乘客對于背上的孩子根本無動于衷。
那個孩子可能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瞇著眼睛張大了嘴巴,仿佛在笑,可是后來,楚云生卻明白這并不是在笑了。
孩子張大嘴巴后便再也沒有合上,一縷縷的灰氣逐漸從乘客的頭頂飄出,被孩子吸入了嘴中,那個場景看的楚云生永生難忘。
“這是什么東西,難道不是人嘛?!?p> 楚云生下意思的準備站起來提醒那個乘客,幸虧大腦一靜,想起來別人根本看不到這對母子,那豈不是說有可能這對母子并不是人類了。
想到這里,楚云生那白皙細膩的額頭開始冒冷汗,明明周圍的環(huán)境十分的壓抑燥熱,可他卻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待在這個公交車里十分的危險,得想辦法快點脫離這個地方。
楚云生想到這里,便開始在腦中回憶之前幾個嫌疑人的動作神態(tài),那個慌張青年明明怎么感覺都不對,可是他內心總有一股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要選他,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嗎?”
為什么會感覺他是假的呢,普通人怎么會在公交車上這種表現(xiàn)呢,難道他是一位性格有缺陷的人還是什么呢?
既然潛意識不贊同去選他,那么楚云飛自然不會執(zhí)意作死,但他仍然想知道這個慌張青年為什么會在公交車上有這種表現(xiàn)。
恰好,跟他一樣觀察這個青年的還有三個人,楚云生可以肯定這三人里面一定有求生者,可是無法確定到底有幾個。
參與了這種游戲,導致楚云生開始疑神疑鬼,感覺所有人都像,又感覺所有人都不像。
“啪啪啪!”
忽然窗戶外開始下起了暴雨,看來這片陰沉沉的天再也積攢不住這么多得雨水了,街上的行人開始減少,透過窗戶已經(jīng)漸漸地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了。
這是為了讓求生者更專心地玩游戲哪,一步一步的讓求生者內心放松不下來。
想到這里,楚云生瞇起眼睛開始觀察那位買菜阿姨,因為他感覺這位阿姨的視線已經(jīng)不停地放在那位慌張青年身上了。
想必她此時對于這個慌張青年肯定有什么想法。
這位買菜阿姨會不會是求生者呢?
楚云生一邊想著一邊再次偷偷觀察了一下那對母子的情況,那個孩子已經(jīng)閉上了嘴巴,十分陶醉的瞇著眼睛,仿佛正在品嘗著什么東西。
而那位乘客則是頭靠在窗戶上,感覺像在打盹一樣,窗外激烈的雨打聲并沒有把他給吵醒。
過了片刻,那個孩子睜開了眼睛,四處看了看后,又慢悠悠的爬上了另一個乘客的背后……
看到這種情景,別說推理猜測別人身份了,楚云生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漿糊,他26歲的人生經(jīng)歷告訴他這個世界是沒有妖魔鬼怪的,然而短短的一天功夫,他的三觀便被打破了。
看了一眼公交車的行程表,已經(jīng)開到一半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位求生者。
而且車上還有著一對別人看不見的怪物母子,感覺像是在吸人精氣,不知道那些被吸的乘客是暈倒還是死亡。
剛想到這里,公車的廣播頻道卻發(fā)出了一陣“沙沙”的聲音。
“播報一條最新消息,有公交車上發(fā)生神秘猝死事件,據(jù)專家推測為工作太過勞累導致的,望各位市民工作不要太辛苦,身體才是本錢……”
“喂喂喂,要不要這么恐怖?!?p> 楚云生眼皮狂跳,這還叫不叫人玩游戲了,居然在公交車上安排這么可怕的東西。
公交車的廣播在播報完這則新聞后開始陷入了“沙沙”聲,司機只是古怪的看了一眼后就再次專心的開車了。
楚云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應該可以算生死存亡關頭,不能再關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他打開自己的化妝盒,十分自然地給自己補了個妝。
借著鏡子,他看到之前那位睡覺的老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手里正拿著一支鋼筆在研究。
那只鋼筆是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跟他一樣是在研究這具身體附帶的各種物品。
有可能,楚云生把他的級別再次上升了一級。
而就在這時,之前那個買菜阿姨的目光終于牢牢鎖定了慌張青年,可能她也聽到廣播聲后,開始急躁了起來嗎?
“咚!一位求生者,淘汰!”
楚云生的腦海中忽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有人淘汰了?
只見之前那位買菜阿姨也像睡著了一般,低下了頭,而那位慌張青年仿佛無事發(fā)生,依然維持著他那萬年不變得慌張姿態(tài)。
那個阿姨是求生者嗎!?
肯定了這個想法后,楚云生暗暗后怕,那個慌張青年果然不是求生者,他的姿態(tài)可能就是為了迷惑求生者們。
站在慌張青年旁的大叔此時忽然猛的抓住了青年那只一直塞在口袋里的手腕。
大叔借力一拔,只聽“咚”的一聲清響,一部手機掉了出來,奇怪的是這是一部套著粉紅色手機殼的手機。
“剛剛就看你不對勁,手里像是藏著什么東西,沒想到我不上班坐個公交車還能遇到一個小扒手,哼!”
大叔傳來一聲冷哼,然后舉起了手里的手機,說:
“有誰的手機不見了,這小子是個扒手,大家看看有沒有誰的手機掉了?!?p> 這時候一位在打瞌睡的學生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這不是我的手機嗎,怎么,怎么會在他手里,我記得我塞在書包里了呀?!?p> 周圍的人開始義憤填膺地指責這個扒手,之前看書的學生也表示感覺此人鬼鬼祟祟,一直在觀察他的書包。
此時,楚云生的關注點則跟在座的人不太一樣,從這件事情可以斷定那位丟手機的學生肯定是普通人了,能認出自己的手機還能解鎖給大家看,那位大叔看情況是個警察,也可以排除。
果然在下一站,那位大叔說要帶著他去派出所后,便帶著慌張青年下了公交車。
楚云生沉思了一下開始看懂這個機制了,是一旦有求生者被這個慌張青年淘汰,便會被大叔帶下車嗎。
這倒是讓楚云生喪失了一個比較好的條件,畢竟他已經(jīng)確定這位慌張青年不是求生者了。
那么到了現(xiàn)在只剩3位求生者了,但是那對母子中的孩子,此時又吸完了一個乘客,誒?
被吸的乘客如果是猝死的話,那豈不是也算淘汰,而腦海中并沒有傳來聲音,說明之前那幾個被吸死的人都是普通人了!
差點錯過了這個消息,好險!
楚云生現(xiàn)在倒是對身后的那位老頭的懷疑越來越高了,因為他又開始睡覺了,或者說是瞇著眼睛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