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陌等人一路策馬疾馳,直至天黑無法趕路,便隨地停息,林間露宿。
他坐靠一棵大樹,由于春晚夜冷,身前燃燒著火堆,火光照映他的臉,不安的神色顯露。
“楚陌,救我?!?p> 烈斕汐胸前血染,站立在懸崖邊緣,絕望的對他伸手。
“瀾汐?!?p> 他奮力沖上去,想要抓住那向他伸來的手,卻抓了一個空,眼見烈斕汐墜落山崖。
心一痛,身體一抽,驚呼一聲,一夢驚醒。
因夢,卻真實伸出的手,手心很涼,很空。
他蜷縮手指,緩緩的收回,心緒難平的起身。
閉目圍坐的護衛(wèi)因黎楚陌一聲驚呼,全都驚醒,睜眼看著他的背影遠去。
一處視野開闊之地,黎楚陌站立,深空寒星閃爍。他仰頭望著一輪不算清明的月色。
“瀾汐,你在哪兒?”
……
破廟。
烈斕汐無助的掙扎,“不要,不要碰我,滾開,全都滾開,不要碰我?!?p> “小美人,不要怕,我們是想疼你,不會傷害你?!币粋€乞丐,笑得惡心人。
“咻……”
就在烈斕汐幾乎絕望的時候,難以眼見的凌厲破風而來,像支無形的畫筆,剎那間,幾個乞丐觸碰她的那只手,手背上畫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我的手?!?p> 幾個乞丐顫抖著血痕劃過的手,異口同聲的慘叫出來。
“誰,誰他娘的躲在背后傷人,有種給老子滾出來?!?p> 一個乞丐壯著膽子,對著破廟外的黑夜,破口大罵。
寂靜的黑夜,只有風吹樹葉莎莎作響,抖落月光滿地斑駁。
“咻……”
又是一道凌厲破風而來,劃過破口大罵之人的脖子,因為是夜間,一條暗色的小瀑布突然橫掛在脖子上,驚恐的目光瞬間定格,暗色的液體順勢而下,失力的身體“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大……大……大俠饒命呀!小的錯了,小的不敢了……”
“……”
見此,余下三個乞丐終于驚恐萬分,膽寒心顫的紛紛跪地求饒。
烈斕汐模糊的視線中,一個身影從廟門處逆光而來,對跪地求饒的乞丐余眼未瞧,只簡單一個“滾”字出口,就讓幾個乞丐魂飛膽寒,落荒而逃。
而她的視線模糊,眼皮沉得像灌了鉛。盡管她極力維持著清醒,想要看清那個走來之人樣子,眼皮艱難的抬了抬,終是熬不住的瞌上。
徹底失去意識前,感覺自己被攙扶起來,有只手輕輕的拍打她的臉,隱約聽聞有聲音:“先別睡,你受傷很重,把藥吞下去再睡?!?p> 她下意識的張開嘴,接著就有東西塞入嘴中,她的世界終于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靜中。
焰塵翼蹲在地上攙扶起烈斕汐,看著已經昏迷的小女人,心隱隱有些疼。
他既然會為一個女子心疼了,還是一個射他一箭的小女人。
將昏迷的烈斕汐抱起,踏出破廟。
驛站。
夏歌、烈銘遠等人因為不放心烈斕汐,來到驛站門處,蕭衍等一群護衛(wèi)也紛紛聚在門處。
見焰塵翼抱著烈斕汐出現,夏歌第一個快步跑上去,“郡主?!?p> 焦急的喚一聲,卻見自家主子已經昏迷。
焰塵翼沒有理會夏歌,直接邁過她身往里走。
“瀾汐?!绷银欆幮奶鄣膯镜?。
“救她。”
走過烈銘遠身側時,烈銘遠鄭重的懇求。
現在能救他女兒的人,唯有焰塵翼。
“她會沒事?!毖鎵m翼簡單的回了一句,吩咐道:“將他們帶回屋,好生看守?!?p> “是,太子?!?p> 護衛(wèi)應著,將無數次不放心回望的烈銘遠與烈鴻軒帶回了房。
焰塵翼將烈斕汐直接帶回他住的房中,放到他睡的床上,因為烈斕汐傷在背膛,便放她趴著躺。
夏歌與蕭衍等幾個護衛(wèi)跟了進來,房中亮起油燈,照映出了烈斕汐失血泛白的面容。
嬌小的面容,血色全無得失了生氣。
“葉風,快給她看看,她背膛流了不少血?!毖鎵m翼果斷吩咐。
葉風在護衛(wèi)中懂些醫(yī)術,處理外傷有一手。
“太子。”護衛(wèi)中站立出一人,走近床前看了看烈斕汐血染的后背,有些犯難的言道:“太子,這位東旭郡主傷在背膛,給她治傷止血,得褪去她后背的衣衫,屬下處理,怕是有些不太合適?!?p> 他家太子中意的人,他哪敢讓她褪衣露背。
焰塵翼眉目一蹙,這還真是件為難事。沒有女醫(yī)官,讓別的男子看那小女人的背,肯定是不行。
“郡主的傷,我能處理,如果,你們有處理傷口的藥,給我一些就行?!?p> 正到焰塵翼和葉風犯難的時候,夏歌自薦出言。
“你會?”焰塵翼轉眼看向夏歌,眼色一亮。
“我與郡主長混軍營,學會了些處理外傷?!毕母枞鐚嵒?。
“你快給她處理,有什么需要問葉風。”
焰塵翼丟下一句,不敢耽誤夏歌給烈斕汐處理傷口,帶著所有護衛(wèi)出屋。
葉風將攜帶以備不時之需的藥箱取來,出去時順手合上房門。
夏歌褪去烈斕汐血染的衣衫,幫她清理傷口包扎,抬著一盆帶血的水出屋,焰塵翼等候在門外。
“她怎么樣?”焰塵翼問,話語略微有些急氣。
夏歌腳步薇停,暗想,這西黎太子怎么好像很在意自家郡主。
“她怎么樣?”焰塵翼見夏歌有些游神,沒有及時回答,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