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將軍府。
快黃昏了,焰塵翼站立院中,仰頭看著欲墜遠山的夕陽,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小女人,俊逸絕塵的臉夕陽的柔光照映,白皙中微微透著暖色。
燕都到手第四日了。
這幾日,他閉門封城整頓燕都,也不知道那個小女人這幾日在哪兒,怎么過的。
“太子,翰陽城的飛鴿傳信。”
蕭衍入院,將剛剛收到的飛鴿傳信呈遞給焰塵翼。
焰塵翼收起游神的思緒,接過卷起的小信條打開,眉目瞬間凝重一蹙。
“皇宮有變,本太子得馬上回朝,速去把那些將領叫到議事廳,有事要議?!毖鎵m翼果斷吩咐。
焰塵翼將小信手指一捏,輕輕一松手,成了紙屑飄飛落地。
心中輕視一笑。
呵!既然敢趁他不在朝,背地里出手,他們想尋死,他便成全他們。
“是,太子?!?p> 蕭衍見自家主子神色冷冽,必然是陵陽出了不小的事,雖好奇,卻不敢多問,順從的轉(zhuǎn)身離去,才出兩步,又被不容忽視的叫住。
“等等,我們明日一早啟程趕回翰陽,人手安排好。”話語停頓,深思了一下,又道:“還有,把東旭國姓烈的兩父子安排上,帶去翰陽?!?p> 焰塵翼本想明日開城,等著那小女人主動來找他的,現(xiàn)在得急回翰陽,沒法坐等那小女人找來了,那么就把她父親與哥哥帶往翰陽,把她直接引到翰陽去。
他瞄準的獵物,就絕對不會讓她輕易逃脫。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蕭衍領命離開,先通知將領前來議事廳儀事,后安排隨行的人手,一對精良的護衛(wèi)。
焰塵翼原地站了一會,前往儀事廳安排事情。
徐良澎為主帥,軍隊與鐵騎全部留在燕都駐守,防止東旭趁西黎皇宮有變,反攻奪城。且駐守燕都按兵不動,停止再對東旭進一步的出兵。
一切安排妥當,隔日一早啟程趕回翰陽。
……
一早,烈斕汐與夏歌依照慣例,改換一身簡樸的男裝,長發(fā)束起,沒有任何裝飾,牽著馬遠觀城門。
燕都閉城四日,城墻之上,守城士兵全部成了西黎的人,代表一國迎風飄飛的旗子,也由東旭的“旭”字,變成了西黎的“黎”字。
烈斕汐城外等了四日,每日都會來城門處遠觀,等著城門打開入城。城門未開,傍晚之后回到農(nóng)家。
那個農(nóng)家婦人到是個善心之人,她們住著這幾日,沒有趕她們走。
這已經(jīng)是第五日的早晨,見城門打開,隨著等候入城的百姓入城,甚感欣慰的是,西黎軍侵占城池后,似乎并沒有在城里燒殺搶奪、奸淫奪虐,城中百姓依舊安然度日。
可天不遂人愿。
烈斕汐苦等幾日,剛?cè)氤莾?nèi),卻見焰塵翼帶著一隊人馬往西黎方向急匆匆出城。
烈斕汐混于人群,人馬馳過,一輛馬車跟行,迎風掀起馬車側(cè)面的車簾,她看見自己父親與哥哥坐于馬車內(nèi)的身影。
“父親,哥……”
幾日難眠的牽掛,終見著人,烈斕汐情緒瞬間失控,脫口喊出,就要不顧一切的沖出人群去營救他們。
夏歌見勢,眼疾手快捂住烈斕汐的嘴,使力將她拽住,小聲勸道:“郡主,你冷靜些,他們?nèi)硕鄤荼?,你現(xiàn)在沖出去,不但救不了將軍和世子,還會把自己搭進去。既然我們現(xiàn)在知道將軍和世子的所在,不如我們悄悄的跟著,看看他們要把將軍和世子帶去何處,路上尋求合適的機會再營救將軍和世子?!?p> 夏歌的話是在理的,烈斕汐雖一時情緒失控,卻不是有頭無腦的人,失控的心緒慢慢平復下,望著急匆匆出城遠去的一對人馬,勢必要營救父親與哥哥的信念堅定不移。
由于她與夏歌只有一匹馬,身上又身無分文,摸了摸手腕上一支鐲子。那是楚陌送的,還是楚陌親手套上的。
此時,卻不容她顧念,果斷的拿去換了一匹快馬和一些碎銀子,快馬加鞭的向著那對人馬遠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