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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黃巾暴徒

三十七章吾名林霄

三國之黃巾暴徒 梅笑三君 4894 2019-11-03 09:17:35

  夜晚時分,盛凡和一群難民寄居在一處坑洞內(nèi),點起篝火驅(qū)散寒意。

  這群人都是因為戰(zhàn)亂而逃離家園,外出謀求生路的難民,盛凡看著他們一個個餓的只剩下皮包骨,眼睛大大的凸出,嘴唇全沒有血色,滿是污泥的雙手不停地往嘴中塞進食物,腳上的草鞋早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大多數(shù)的人都光著腳,腳上的膿瘡不停流著惡心的液體,此情此景,哪怕是久經(jīng)沙場的盛凡也不忍直視。

  唯獨盛凡腳上是一雙布鞋,引起了其他人的覬覦,不過好在難民中有河內(nèi)人士,盛凡憑借著老鄉(xiāng)的關(guān)系暫時沒有危險,不過長期處于這種壓抑的氣氛中,還是讓盛凡提心吊膽。

  一群人圍著篝火,然后拿出白天采來的樹根野菜,默默地吃著,彼此沒有更多的話語,累得只想休息,盛凡則是出外再找一些柴火,順便偷偷地吃一點包袱里的干糧。

  難民群中,二雙兇辣的眼光對視一眼,而后兩個人離開,尾隨在盛凡的身后。

  盛凡埋頭正在撿拾柴火,絲毫沒有看到后面有兩個人跟著。

  二人看到盛凡沒有注意到他們,拿起手邊的木棍,悄悄靠近低頭拾柴火的盛凡。

  忽的一聲奇怪的動物叫聲響起,引得盛凡朝著聲音望去,正好發(fā)現(xiàn)二人的不軌舉動。

  二人發(fā)現(xiàn)盛凡察覺到了他們,用力舉起手中的木棍,對著盛凡用力揮舞下去。

  盛凡渾身汗毛立起,一個側(cè)翻滾到一邊,躲過這致命一擊。

  “你們?yōu)楹瓮狄u我?”盛凡大叫道。平白無故遭到人打,盛凡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偷襲的二人并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木棍一頓亂打,狠辣之勁溢于言表,看這樣子是一定要把盛凡給打死才罷休。

  盛凡靈活的閃躲著,平日里可沒有放松對自己的訓(xùn)練,除了開頭一下攻勢猛烈,接下來大多軟弱無力。

  二人一下又一下?lián)]舞著,速度越來越慢,盛凡躲過幾次后,找機會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棒,反手一擋,對方竟然被打倒在地,剩余一人看見同伴如此下場,趕緊把手上的木棍扔在一邊,跪在地上求饒起來。

  盛凡感覺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好笑,懸在半空中的木棒有些不忍落下。

  盛凡也沒想過放了他們,但凡事都有個因果。開口喝問道:“汝等二人為何無故追打我?”

  另一個被打倒在地的此時也已起身,同樣跪在地上,聽候盛凡的發(fā)落,聽到問話,回答道:“我兄弟二人實在是餓的不行,就想把你的包袱搶來,看看是不是有些吃的,所以才行此事?!?p>  盛凡看著這兩人,確實臉色暗黃,身體只剩下一副寬大的骨頭,上面飄著一層皮,原本應(yīng)該是兩壯漢,如今淪落為這幅模樣。

  “好大的賊膽敢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大爺饒命,我名叫大富,這是我弟弟二貴,我兄弟二人家住廣宗,不久前因兵禍這才出來逃難?!倍F則是一個勁的把頭埋在地面,不敢把頭抬起來。

  盛凡望著他們,應(yīng)該都是尋常的農(nóng)家百姓,身上有著一股質(zhì)樸的氣息,如果不是餓得真不行了,不會做出這種事。在饑餓面前,任何人都是野獸。

  盛凡略一思索開口道:“你們兩個冒犯了本大爺,但看在身處亂世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我今天只要你們中一個人的命,另一個可以走,你們自己選吧?!?p>  兄弟二人聽聞此話,先是臉色一震,然后大富搶先道:“殺我,放過我弟弟?!?p>  “不,殺我,是我慫恿兄長做這事的。與兄長無關(guān),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倍F主動坦誠道。

  二人兄弟情深,一時間爭執(zhí)不下,誰都愿為對方而死。

  盛凡在一旁默不作聲,突然拿起木棒,對著他們當(dāng)頭一棒,棒子發(fā)出呼嘯之音。

  二貴感覺這呼嘯而來的木棒,一把將大富推開,自己對著木棒迎了上去。

  木棒快要觸碰到二貴的時候戛然而止,盛凡這是故意試探試探他們,大多看重情意者都非大奸大惡之徒。

  這兩兄弟見盛凡如此不明其意,盛凡看著二人開口道:“看在你們兄弟二人情深義重,我便不取你們的性命,可是今日之事也不能這么算了,我還缺兩個護衛(wèi),不知你二人可愿護送我一程?!?p>  大富,二貴聽到此話,大喜過望,拜謝道:“我等愿意,多謝大人收留?!?p>  盛凡原本也是想找?guī)讉€人一同出發(fā),沒成想遇到這兩兄弟,于是他靈機一動,以退為進,想來收服的這兩個人不太可能背棄于他。

  將懷中的干糧分些給了這兩兄弟,這二人更加感恩戴德,發(fā)誓一定會保護好盛凡的安全。

  感覺這人的品德還是靠得住的,要不是他們餓得有氣無力,盛凡斷然不是二人的對手。所以,才要多方試探,萬一他們二人吃飽有了氣力突然對盛凡發(fā)難的話,他可沒辦法對付兩位壯漢。

  盛凡收服這二人后,帶著他們兩一同上路,朝著目的地前進。

  一路上,大富,二貴忙前忙后,一會問盛凡是不是餓了,一會問盛凡是不是渴了。

  盛凡打趣的看著這兩個兄弟,大哥話多,弟弟則話少,基本不怎么說話,親兄弟竟然是兩個樣子。

  不多幾日,盛凡帶著二人已經(jīng)走到了德州地界,本著看看能不能到集市上買幾匹馬的目的,盛凡走進德州城附近。

  傍晚時分,卻看見城門處火光大起,喊殺聲震耳欲聾,無奈之下只好放棄這個想法,轉(zhuǎn)道繼續(xù)前行。

  寒風(fēng)呼嘯間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幾天過來盛凡包袱中的干糧已經(jīng)不多了,本來是想進城去采購些干糧,今夜看來無法飽餐一頓了。

  大富,二貴兩個兄弟不好意思地看著盛凡,大部分的干糧都進這兩人的腹中了,反倒是盛凡沒吃幾塊。

  盛凡等人找了一處破漏的草屋,這房子的屋頂早已沒有遮掩之物,之所以還能叫做房子也多虧了周圍的幾堵破墻,在這寒冷的冬天能夠擋住幾絲冰冷的北風(fēng)。

  連日的奔波讓盛凡有些憔悴,皮膚粗糙的宛若老樹的皮干,不復(fù)先前的白皙潔凈。一雙帶走污泥的雙手從旁拿出沿路采摘的野菜,將帶泥的尾部切去,就這么處理后放入早已沸騰的大碗中。

  盛凡從懷中取出用過多次的木筷,撥弄下碗里的野菜,菜湯褐綠清淡。

  大富二貴兄弟二人收拾好晚上睡覺的地方,將拾來的火柴加到火堆中,火苗歡快的搖曳著,也給盛凡他們帶來了更多的溫暖。

  看著差不多了,盛凡拿出干糧分給大富二貴,眾人就著苦澀的菜湯吃著干糧。

  幾日來,這二兄弟問過盛凡到底去哪?盛凡坦言道:廣宗。他們又問去那做什么。盛凡回道:當(dāng)黃巾。反正遲早有一天他們也會知道,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

  盛凡以為這兩人會離開自己,畢竟他們已經(jīng)護送盛凡一程了,路上也確實參與過小毛賊來搶東西的,多仰仗他們二人的氣勇,盛凡這才平安無事,所以盛凡也不忍欺騙這些情義之人。

  結(jié)果這二人還愿意和他一起加入黃巾,反正誰能讓他們吃飽,他們跟著誰,幾天相處下來,這兩個兄弟對盛凡已經(jīng)是敬佩不已,覺得跟著他特別踏實。

  吃得正酣時,屋外傳來零零稀稀的腳步聲,盛凡等人一驚,拿起手邊的武器盯著聲音方向。

  “是誰出來!”盛凡叫道。

  那人聽到話語,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來。

  盛凡定睛一看,一位衣衫襤褸,懷里抱著一個嬰兒的婦人出現(xiàn)。

  片刻后,盛凡把多余的糧食拿出施舍給這位婦人,這位婦人一把接過不再多言,只顧吃著碗里的東西,卻把嬰兒丟在一邊。

  盛凡抱起嬰兒,摸摸他渾身發(fā)熱,看來是發(fā)燒了。這個時代盛凡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好將這些天剩下不舍的吃的肉干,把它撕成一小片,燙燙熱水,再慢慢喂給嬰兒。

  倒不是盛凡愛心泛濫,實在是這個嬰兒過于可愛,大眼睛,小鼻子,嘴唇還翹翹的,平日里不多見這么乖巧的嬰兒,生病了也不哭不鬧,乖乖地躺在懷里。

  這處的火光很快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難民,他們就像黑夜里的幽靈一樣,四處閑逛,尋找著能夠讓他們寧靜下來的所在,漸漸的盛凡他們所在的草屋變成了難民集中營。

  火堆旁邊早已圍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盛凡早已將嬰兒還給了那個婦人,躺下歇息,而鍋中的菜湯也被哄搶一空,不少人還在那里舔著剩下的湯汁。

  可是盛凡卻睡不著,不停的咳嗽聲,偶爾傳出來的哭泣聲,再加上其他人身上的惡臭味,那是傷口膿包破碎后流出來液體的味道。

  因為冬天的緣故,難民們紛紛擠在一起,靠體溫取暖,氣味更加密集了。

  忍受不了的盛凡想著自己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看著周圍人已睡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悄悄地繼續(xù)上路了。

  他并沒有叫上大富二貴,他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哪里,何故再把他們拖累上,此時的他只想突然有一只野獸出來可以把他帶走,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消散在這黑夜里,沒人看到這樣也就不會有人傷心,沒人知道他的死也就不會有人留下淚。

  如果當(dāng)初,我乖巧一些,留在慕容府上,或許境況完全不一樣了;如果當(dāng)初自己可以自私一點,帶著孟章他們先逃,讓其他人去送死,也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喝不愁了。

  他空有一身本領(lǐng),可卻無處施展。白白的雪花從天空飄落下來,掛在盛凡的臉上,肩上,手上。融化后,成為一股寒流涌進盛凡的心中,刺痛著,抽搐著。

  盛凡一個人在這黑夜中漂泊時,一聲“老大!”使得盛凡回首望去,竟然是大富二貴兩個兄弟,他們怎么會追來呢?

  “老大!你等等我們兄弟兩。”盛凡此時也不知該說什么,趕他們回去嗎?估計他沒有那個勇氣,帶上他們一起走,豈不是白白害了他們的性命,不知所措的盛凡只好呆呆站立著。

  “大人,你怎么一聲不響就走了,幸好今天上半夜是二貴看夜,要是我準不知道大人你走了?!贝蟾幻^憨憨地說道。

  大富二貴兩兄弟輪流守夜,平日里以為盛凡只是去方便一下,誰知道二貴看到盛凡一直沒回來,又摸到自己懷里有幾兩金子,猜測盛凡是丟下他們獨自上路了。當(dāng)下二貴急忙叫醒大富,兄弟二人趁著地上的雪印,一路狂追而來,終于追上了盛凡。

  盛凡喜不自泣,萬萬沒想到認識幾日的二人居然會追來。

  “我此去十分兇險不忍心拖累你們二人,那些錢財你們拿著,好好過活去吧?!笔⒎猜詭О卣f道。

  兄弟二人相識一眼,跪地抱拳道:“我等愿追隨老大左右,絕不離棄,蒼天在上,鑒此誓言,若有違背,必遭橫死。”

  盛凡激動地拉起他們二人,三人又另外尋了一處地方安息。

  ………………

  幾日后,盛凡等人糧草已盡,得盡快找到市場去買些糧,從路過的難民口中得知,這附近有一個村子,村中可能有糧食買。

  盛凡一行來到村中,找到了一家客棧。幾番商談下,盛凡覺得價格太貴了,與掌柜協(xié)商之時有一個人跑過來,居然是六海,說他那里有糧,很便宜。

  此刻的盛凡油頭垢面,他一時沒有看出來。

  盛凡半信半疑間在他的帶領(lǐng)下來到賣糧處,發(fā)現(xiàn)肉可真夠多的。

  六海挑了幾塊肥白多汁的給盛凡,大富長了心眼怕肉是壞的,因此想要嘗嘗,六海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從旁邊拿出幾塊煮好的出來,果然是香味撲鼻,秀色可餐。

  大富拿起肉來,舔了舔,撕下一點嘗了嘗,準備付錢的時候。

  盛凡看到幾日前遇見的婦人,此刻的她眼睛通紅,布滿血絲,臉色蒼白無比,跟著一個彪形大漢的后面,呀,居然是杜老二,他們二人竟然在這里碰到了。

  上去打招呼問她女兒燒退了沒有,婦人一見是盛凡,頓時哭泣下跪道:“恩公,我女兒已是那板上之肉了!”

  盛凡嚇得臉色發(fā)白,大富一把丟了怒視商家,六海滿不在意地道:“人肉也是肉,這年頭,吃這肉才便宜,別的肉你上哪買呀。”

  盛凡一腳踢翻肉板,大喝道:“六海!往我當(dāng)日留情放你一馬,如今居然做起這樣的勾當(dāng),我要是不殺你,天理難容。”

  此刻六海終于認出了盛凡的真面目,“二狗子你怎么會在這里?!?p>  回答他的是盛凡懷中取出的匕首,縱身躍起,直接插在了六海的胸膛。

  杜老二聽到六海的話,頓時明白過來,招呼起其他人過來圍攻盛凡三人。

  殺死六海的盛凡起身沖向了杜老二,杜老二看著盛凡渾身浴血、宛若惡魔一般,哪里還敢和他硬拼,轉(zhuǎn)身就跑,盛凡緊追其后。一孩童就這樣追著一彪形大漢滿街跑。

  大富二貴二人和其他人也扭打起來,看樣子是處在下風(fēng)

  盛凡看著越跑越遠的杜老二,心中焦急無比,似乎是追不上了。不曾想,前面的杜老二慌不擇路居然跑進了死胡同。

  杜老二看著手持滴著鮮血匕首的盛凡,又看了看四周無處可走,突然跪在地上哭泣起來,“我也不想賣人肉的,可實在是沒辦法,二狗子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吧,求求你了?!?p>  盛凡只是一臉面無表情地不斷接近,手指輕輕磨砂著匕首,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杜老二哭得更加大聲了,不斷地磕頭求饒,希望盛凡能夠放過他。保證自己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沉默。

  漸漸地盛凡走近了杜老二,看到了杜老二滿臉的淚花,不斷哽咽著認錯。

  突然,杜老二沖向盛凡,準備一把將他撞開,奪下盛凡手中的匕首。卻感覺自己的脖子處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流出來,自己居然被封喉了。

  “你…你是……怎么”還沒說完,杜老二倒在地上,長眠于此。

  事后,盛凡本人出現(xiàn)在肉鋪前,使得還在圍毆大富二貴的幫兇立刻驚鳥飛林,四下奔逃。

  漫天白雪飛舞,縈繞著盛凡的發(fā)絲,遠看仿若白頭。此時,墓碑前的盛凡冰冷又殘酷,臉色枯槁,手臂因長期被凍已成紫色。此墓是盛凡給那個女嬰建的,只為了見證一個自己的新生。

  “從今日起,吾名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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