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幼苗抖動著細弱的枝條和葉片,試探一般地朝著空氣中延伸著,感受到一絲親和的氣息之后,便不再小心翼翼,而是蜂擁而至,好幾十根枝條開了靈智一般迅速拉長變得深綠,展開了一片片手掌大小的葉子。
泯泯目瞪口呆地看著桌子上冒出的枝條一瞬間長得就像是花店包好的花束似的,滿滿的一大蓬,綠油油的,還討好似的面向她擺動著葉片。
這……這算可以了吧?她抬頭看看師姐,總覺得她的表情不太妙。
泯泯內(nèi)心慌得不行,這還是第一次嘗試,也不知道什么樣子可以通過。而且木屬性的靈修不多,也沒有對比讓她感受一下,面前堆著一堆綠油油的枝葉,她想了想,摸了摸枝條。
枝條興奮地扭動著,許多細小的花苞冒了出來,隨即開放,快得就像紀錄片的快進鏡頭一樣,還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甜香。
女孩子都喜歡花花草草的吧,這個送你,你讓我過了好不好啊師姐!泯泯內(nèi)心吶喊。
師姐回過神來,手指著桌上那一坨綠色不明品種的花,指尖微微顫抖,“你……你這是什么境界了?”
“五階啊?!彼摽诙?,說完了才想起來這恐怕是問她木屬靈力幾階了,而她回答的根本就是修為。
“五階?”
周圍等待考核或者是已經(jīng)考核結(jié)束的弟子紛紛側(cè)目,五階是什么概念?整個靈棲山內(nèi)門,就沒幾個能到五階的。
按照規(guī)定,靈修不必浪費時間檢測這一項,只要在自己門派統(tǒng)考的時候參加測試就行了,而這一場考試只是針對非靈修的內(nèi)門弟子開放的,為的是簡單看看各位是否對靈修有那么一定的了解。
一般情況下,這些只學半年靈修皮毛的弟子,能聚出一種屬性的靈力,就可以通過考核了,不管那火苗是否比蠟燭還微小,水珠是否只有一點點,都酌情給個成績。木屬性的靈力本來就稀缺,整個靈修門派就那么幾個人,一只手都能數(shù)出來了,而其中沒有誰只學半年就能達到這個水準的……
毫不費力,就枯木生花。
泯泯不知道她的腦補,要不然肯定不敢這么放肆,直接吞了一顆中品的靈丹,還擔心不能過考核。
總之,她表現(xiàn)的太過于驚人,成功引起了考核師姐的注意。
師姐驚詫之余,一皺眉,“靈修不需要考核這一門,你快點去隔壁參加醫(yī)修的測試吧?!?p> 泯泯一愣,心道沒走錯考場啊,她還不至于在這點小事上出錯吧……
那師姐見她一臉不解,便心生不耐道,“想要出風頭也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靈修比醫(yī)修和劍修厲害一點是應(yīng)該的。就算你考了這一場,我這里也是沒有你的名字的?!?p> 她手里拿著一個冊子,上面登記了每個考生的姓名和門派,若是本不該來考試的靈修來了,當然不會在冊子上找到相應(yīng)的名字。
“我是醫(yī)修秋泯泯?!便肓讼?,道,“師姐看看有沒有?”
那師姐一看,還真在冊子上找到了。
本以為這么牛逼的靈修,肯定不能是個新入門的。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師姐道,“師妹好天賦啊,當醫(yī)修可惜了,不如來我們靈修門派深造如何?”方才還是一臉不耐,瞬間變成笑容滿面,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
泯泯:“……不,不用了?!?p> 考個試還能出名,真的是沒誰了,考完第一場的弟子們暫先不去聊“幾家歡喜幾家愁”的事兒,而是興致勃勃地聊起了——
“老兄,你聽沒聽說過,我們那個考場有一個五階木屬靈修!”
“什么?你不是劍修嗎?怎么和靈修一塊考?”
“嗨,她不是靈修,是醫(yī)修!”
“嗯?這么稀有的靈力屬性,仙長還能給人放去醫(yī)修門派了?”
“就是??!哎不是,這是重點嗎?一個今年的新生!五階!”
“臥槽!哪位神人???”
“……不曉得名字啊,就是一個小姑娘,長挺好看的……我都沒好意思多看?!?p> 泯泯聽得耳根發(fā)癢,由于作弊的因素,感覺更慌了。
就是想用靈丹做個弊,誰知道這事兒還能傳出去……萬一讓仙長聽見了,想要試探她一下,這不就完了嗎?
泯泯腦殼疼,但是還要考下一場,也由不得她胡思亂想。下一場是醫(yī)修門派內(nèi)部的考核,題目要比莫靈音她們考的內(nèi)行多了,不能掉以輕心。
劍修就比較慘了,考完靈修考醫(yī)修,都考完了才能去練武場考核劍修。
醫(yī)修內(nèi)容還算簡單,至少對于泯泯來說是這樣的。
筆試毫無壓力,煉丹有點麻煩,但是也完美完成了。
走出課室,雪還沒化,她的手凍得冰涼,忍不住攏住袖子揣著手。鼻腔里全是冰涼清新的空氣。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泯泯神清氣爽,課考結(jié)束,今年的課告一段落,至少放一個多月的假,直到明年初春才重新開山門。
課考應(yīng)該沒有問題。不過……
想起糟心的靈修課考,泯泯皺了皺眉。
總不至于不讓她過吧,不求高分,能過就行了,要不然明年別人都不用上這門課了,她還要和新弟子一塊兒重修。
不過她到底不是思慮過多的性子,不一會兒就忘了這檔子事兒了,開開心心盤算著假期該怎么過。
正咧著嘴傻笑,一只紙鶴從天而降,筆直墜在她頭頂,像掉了個冰碴子,發(fā)出咔嚓一聲。
“哎呦!”泯泯趕緊摸了摸腦袋,齜牙咧嘴,一邊拎起嘛個罪魁禍首瞧了瞧。
紙鶴?
拿在手里以后,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紙鶴,她把它展開,第一行字落入眼簾,她的眼睛驀然張大,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在心底蔓延。
“醫(yī)修內(nèi)徒親啟?!?p> 往下一看,一排排蠅頭小楷看的她眼花繚亂,活生生寫了一整張紙,一眼看過去好多個“丹”和“靈株”之類的字眼。
最后一行還寫了,“祝年歡樂,張荀筆?!?p> 泯泯深吸一口氣,啪得一聲合上了。
不必細看了,這就是她的“寒假作業(yè)”。
簡直慘無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