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彪S著再一聲慘叫,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也隨之出現(xiàn)。
“不好,娘娘出血了!”一個穩(wěn)婆突然驚叫。
“朱兒,我的兒你要挺住?。 贝笾焓媳е驴~朱的頭跟著哭叫起來。
“娘娘!娘娘!”翠莞也急促地叫著。
玄夜宸沖進屋內(nèi)一看,月縹朱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頭上濕頭上濕漉漉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
巨大的恐懼瞬間包圍了他,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翠莞讓開位置。
“月大公子!”突然門口有人叫道。
轉(zhuǎn)瞬間,月簡言進入了屋內(nèi),月慎言跟在他身后。
“簡兒,慎兒,快救救朱兒?!贝笾焓弦豢吹剿麄兿窨吹骄刃且粯?。
月簡言迅速的在月縹朱身上點了幾下。除了兩個女宮醫(yī),其他人都被清退了出去。玄夜宸見月簡言開始施救,猶豫了一下,他有些不舍地放下了月縹朱冰涼的手。
“王上,你可以留下?!痹潞喲灾幻榱怂谎邸1氵M行著手上的事,還指揮著兩個女宮醫(yī)。
玄夜宸一聽趕又執(zhí)起了月縹朱冰冷的手。
現(xiàn)在女性生小孩幾乎都在醫(yī)院,順產(chǎn)順不了時,還可以剖宮產(chǎn),很多人怕疼或是其它身體原因直接選擇剖宮。然而,在這車馬慢的時代,根本沒得選。生一次孩子,真的是走一遭鬼門關(guān)。此生,我沒有生育的能力。在他們施救的過程,縹緲又讓我完全體會了一下這個生產(chǎn)的過程。拋開其它,當(dāng)身體被撕裂時我竟然也眼一黑暈了過去。因此,我忽然理解了那些說生孩子時恨不能馬上死了算了的人。
當(dāng)體驗完這個過程后,我也虛脫了,然后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外面已大亮,縹緲正微笑地看著我。
“好了,這一生我也終于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感覺了?!蔽疑踔吝€感覺到了疲累。
“人生就是一個體驗的過程,各種各樣的體驗,不分好壞?!笨~緲在我額上親了一下。
照此進度,我用這么短的時間就過完別人的一生。那在我剩下的人生時光里,該要度過多少個人的人生呢?
“只要你愿意,多少個都可以,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笨~緲笑著說。
網(wǎng)上流行著這樣一句話:生命的長度有限,寬度卻可以無限延伸。我似乎看到了我的生命正以光一般的速度在擴寬。
這樣一看,我似乎誰都不用羨慕了!意識到這一點,我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起床,洗漱,寄快遞,吃早餐。然后,我準備去買些特產(chǎn)到時帶回去。外面太陽正大,卻比昨天還冷。老家有句俗話叫‘下雪不冷,化雪冷’,說得極為貼切。
其實,現(xiàn)在啥東西都能在網(wǎng)上買到,我也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買了,然后直接寄回家里。但幾年沒回去了,總想帶點兒東西給家人。
坐地鐵,轉(zhuǎn)公交,我跑到當(dāng)?shù)氐氐赖拇笫袌鋈ヌ粤诵┏缘摹W杰嚿衔也畔氲?,還是得寄回去,不然我哪兒有手再提我的行李?于是,東西沒上樓,被我直接拿到了快遞公司寄了回去。
寄了東西,心里也輕松了一大截兒,過幾天終于可以安心地拖著行李箱回家過年了。今天在地鐵上、公交上都遇到了拖著行李箱的年輕人。
記得當(dāng)年出門的時候,爸爸就對我說過‘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前幾年每逢年底總想著這句話,今年終于又可以實現(xiàn)它了。
忽然想到賈珊珊。去年我們倆在一起過年,今年在這個年不知她會怎樣過,于是給她打了個電話。
“妞兒,你不忙呀?”電話通了,賈珊珊小聲說。
“哦,打擾你工作了吧?我一時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幾了?!蔽也缓靡馑嫉耐峦律囝^。
“對了,過年這幾天假,我準備去海南玩玩兒,你去不去?”賈珊珊問。
“我嫂子喊我回家過年,我已經(jīng)買了回家的車票了。”我如實說道。沒能去想念已久的海南,我好似并不太遺憾。
“有嫂子真好。羨慕!”她說。
“不打擾你工作了,回去前,咱倆再聚聚唄。”聽到她的口氣,我笑著說道。
“好。Bye!”她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
真的很希望這一趟旅行,她能碰到心目中的那個人。
看看已經(jīng)快五點了,我便拐出去找吃的。等會兒吃完飯,再接著進玄月,我想在回家前經(jīng)歷完玄月的故事。
“回家前,應(yīng)該只能將前半部分經(jīng)歷完。”縹緲摟著我的腰說道。
“你是說我現(xiàn)在還沒經(jīng)歷完一半?”我很是意外。
說完,我才發(fā)現(xiàn)我出更大的意外了。大街上別人肯定看我自言自語呢!正想著有些尷尬,卻發(fā)現(xiàn)我還戴著耳機。好吧,耳機救了我,讓別人不致于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
其實,我扭頭一看,并沒有一個人留意我。真是我多心了,大家都行色匆匆忙著自己的事兒呢!誰有興趣關(guān)注一個普通的路人?
“看來這是個好東西?!蔽伊嗔肆喽鷻C看著縹緲說。不管怎樣,以后帶上耳機出門,就可以跟縹緲聊天了。
“戴一只就夠了,全塞上危險?!彼嗣业念^笑著說。
忙完再入玄月已是晚上十點鐘以后了。
月縹朱生了個女兒,這是玄月的長公主。玄夜宸對外宣布長公主的名字叫玄冥月。玄白宇給孩子取的這個名字倒是可以男女通用。
月縹朱身體受了損,恢復(fù)得有些慢。月簡言吩咐翠莞,說是要讓她休養(yǎng)兩個月。這期間玄夜宸只在半夜三更偷偷跑到她的床邊看望。
“來人!”當(dāng)我再次被帶到玄夜宸的房中時,又聽到他黑著臉叫人。手里還端著酒杯,看樣子這個男人還似有點兒酒癮了。
“王上?!彪S侍太監(jiān)進來回應(yīng)。
“去將翠莞叫來?!毙瑰氛f道。
“是?!蹦翘O(jiān)應(yīng)了一聲。
翠莞正在鳳棲宮中看著月縹朱一臉慈愛的逗弄孩子。月縹朱看上去像是好了,人也豐腴了很多??墒俏覐乃难酃庵锌吹近c兒呆滯,她似沒有之前看著有靈氣了。逗弄了孩子一會兒,她又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娘娘,大公子交待過,您要多歇息,進去躺一會兒吧?!贝漭阜鲋?。
“好?!痹驴~朱應(yīng)了一聲,又逗了逗孩子的小臉。
將月縹朱安頓下出來,玄夜宸派的人就來了。
“翠莞參見王上?!贝漭高M了殿后,那太監(jiān)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王后恢復(fù)得怎樣了?”玄夜宸問。
“昨日大公子來過,說王后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只因傷了根本有些氣血不足,留了些藥讓煎給娘娘喝?!贝漭肝⒌椭^應(yīng)道。
“去找宮醫(yī),告訴他們寡人的旨意,將王后可以吃的補品,撿最好的拿給鳳棲宮?!毙瑰返馈?p> “是?!贝漭笐?yīng)了一聲。
“多帶王后到御花園走動走動?!毙瑰酚终f。
“奴婢多次建議到御花園,但娘娘不愿意再去?!贝漭该鎺殡y之色。
“奴婢也怕娘娘整日呆在鳳棲宮,憋出病來。”她的眼睛紅紅的。
“你去吧。”玄夜宸見頭揮了揮手。
翠莞退出去后,玄夜宸繼續(xù)喝著悶酒。
夜半,眾人已睡,玄夜宸又入了鳳棲宮,他已經(jīng)有些醉了。值夜的宮女看到他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人。她們趕緊退了出去,并關(guān)上了門。
帳內(nèi)月縹朱已經(jīng)睡著了,她的手中還緊握著‘陽光璀璨’。眼角也還有淚痕,玄夜宸摸了摸枕頭,竟然有一大片都是濕的。
‘陽光璀璨’有他的一半功勞??吹剿o握在手,他冰冷的心中還是涌出了一絲暖意。
他的手禁不住輕觸她光滑柔嫩的臉。她突然睜開了眼,見他坐在旁邊,一時間呆呆的盯著他看,也不敢動。
玄夜宸哪里經(jīng)得起她這樣看著?不一會兒,帳幔內(nèi)一片激情春色。
“你為他生了冥月,接下來該為我生孩子了。”雖然看到了她難產(chǎn)差點兒死去的情景,但是只要一起到玄白宇和她有冥月作為深層的聯(lián)系,他便嫉妒。
一直到此時,月縹朱才明確地知道冥月是誰的孩子。雖然她從孩子的名字上猜測過,但是并不敢確認。因為他們?nèi)艘黄鹪谮ど綍r是非??鞓返?。這個母親當(dāng)?shù)么_實有點兒糊涂。
而玄夜宸的這句話,她竟然覺得在理。盡管她什么也沒表示,盡管差點難產(chǎn)死掉的陰影還沒走遠,但是她愿意為宸哥哥生孩子。
于是,玄夜宸每日夜宿鳳棲宮。他的思維里似乎只剩下了和月縹朱生孩子,和她有更深的牽扯這件事。
鏡頭一轉(zhuǎn),竟然到了朝堂之上,月縹朱也穿著朝服坐在玄夜宸的旁邊。翠莞抱著孩子站在一側(cè)。雖然妝容明麗,但是月縹朱眼中卻還是顯現(xiàn)出倦意。
“今日是長公主冥月百日之喜,唯愿與眾卿同慶,與天下同慶?!毙瑰访鏌o表情地說道。
一眾朝臣排練了一般整齊地說出了恭賀之詞。想必應(yīng)該是常常一起說,說慣了吧。但看著這樣的場面,我還是覺得有趣。
玄夜宸一向冷著臉,故很多人也都習(xí)慣他用這個表情說出喜慶之事。但有幾人,趁著說恭賀之詞時,還是眉來眼去的相互傳遞了個微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