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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丞相千金的生辰,從各處趕來的馬車將丞相府第的半條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掛著范字的車牌不起眼地掩映在高車貴馬的隊伍中央。
馬車里寬敞整潔,容納的下四五個人。
除了長夏和素月,范麗珍只帶了鴿羽一個丫頭來。
可能是起的太早,今日的范麗珍氣色慘敗,病懨懨地靠在軟塌上,一條皺紋在眼尾延展開去,像一條萎蔫的蛇,鴿羽手持扇柄,將清涼的風送到她憋悶的胸口。
長夏坐在范麗珍對面柔聲說道:“范姐姐,我的丫頭略懂一些淺薄醫(yī)術(shù),讓她給你瞧瞧?”
范麗珍一個氣沒上來,手抓著桌子邊咳嗽起來,其余三人有點慌,倒水的倒水,順背的順背,素月早在小姐的一記眼色中將手搭上范麗珍的脈搏。
范麗珍的氣好在是順過來了,只是臉色通紅,一雙眼睛裹夾著一點幽怨地定在素月的手上,那是一雙年輕的手,細白修長,泛著光澤的指甲寶石一般按在她慌亂的脈搏上。
莫地,將手抽回,搖搖頭。
昨日那個雷厲風行笑談風聲巧言善變的范麗珍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今日的這般樣子?
長夏和素月對視了一眼,素月沉沉道:“范姐姐急火攻心,應該是受了什么刺激?!?p> 范麗珍緊闔著的雙眼突地睜開,恨恨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還死不了,我這都是被程振國給氣得,他搶了我們在宮里的生意,不僅如此,昨日天黑時分,他老婆生出來一個兒子?!?p> 原來是因為程振國,要是換個人呢,范麗珍可能就不這么氣了。
長夏握住她的一只手笑道:‘范姐姐,你心里還有程老板嗎?!?p> 鴿羽的手一頓,緊緊地盯著范麗珍的眼色,這事所有人看在眼里,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范麗珍閉閉眼,聲音狠辣:“怎么會,對他我只有恨,恨不得抽筋扒皮喝血吃肉?!?p> 長夏搖搖頭:“范姐姐,生意沒了,我可以幫你賺回來,要是因此身子不好了,玉玲瓏上上下下百十號等著吃飯的伙計怎么辦?最重要的是你10歲的女兒誰來照顧?”
提到女兒,范麗珍神色柔和下來,一雙眼睛低低垂著,用發(fā)燙的嗓子說道:“長夏,你說我范麗珍怎么樣?我自認我心腸不壞,可那程振國防我像防賊,老婆懷孕了卻一直藏著,直到生了才放出消息,多可笑?!?p> 長夏不得不提醒她:“一朝和離,便各走一方,范姐姐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男人的心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抓住點實在的才算數(shù)。”
范麗珍還未回過神,長夏又說:“今日是宋千金的生辰宴,范姐姐想這樣素面朝天被程老板看了去?”
讓程振國那個混蛋知道她偃旗息鼓才是最荒唐的,何況這幅樣子參加生辰宴,得罪了丞相可不是什么好事。
范麗珍瞇瞇眼,來了精神一般,長夏掃了眼從身后拽出一個包袱的鴿羽說道:“姐姐,今天的妝容交給我來畫吧?!?p> *******
丞相、丞相夫人、宋嘉怡站在門前迎客,先是朝中各部的長官帶著公子,又是各家小姐。
丞相早就引著太子、各皇子以及朝中勛貴到了后院品茶談事。
丞相夫人引了長公主、朝官命婦到了湖池邊賞景,宋嘉怡攜了各府小姐也隨了母親同去。
管家收禮收到了手軟,然而也一直納悶著太子殿下為何送小姐金佛,雖說那金佛又半人高,又是實心的,做工精致,但這般的禮,讓丞相,公主當場愣住,特別是自家的小姐更別提臉色的灰白交映了,今天可是小姐十五歲的及笄的日子,送這金佛難道是說,無意取丞相千金?
老管家擦擦汗,回頭掃了一眼身著淺粉對襟衫的宋嘉怡,搖搖頭,猶記當初有個和尚給相府占的命,府中貴女,富貴滔天。
宋嘉怡今天無疑是最美的,淺粉色點綴珍珠的對襟長衫,花綴寶石的繡鞋,朱釵烏發(fā),凝脂臉蛋,一雙靈動的眼眸閃著珍珠般的光芒,舉手投足更是書卷氣甚濃,別說男人,就是女人見了都不忍移目。
公良勇有個妹妹走在宋嘉怡面前:“姐姐,太子殿下對你真大方呢,我過生日的時候不過遣人送了文房四寶和一個玉鐲,哪如你這般實打?qū)嵉慕鹱?,看著真惹眼?!?p> 話語包含的譏諷,宋嘉怡怎么會不知,可是這京都喜歡趙明溪的人多了,她收拾的過來嗎?
“送什么無所謂,只要太子哥哥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比不得妹妹將身外之物看的如此重要?!?p> 說完,舒展眉目,步態(tài)悠閑地甩開愣在當場攥緊拳頭的公良珠。
囍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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